卧虎镇，是帝京郊外最大的乡镇。

“厉害，太厉害，小川兄弟，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在去往卧虎镇的路上，刚刚见了面的李队长就把杨川好一顿表扬，这次由李队长亲自带队，云集了几乎帝京多有的精锐警力，正一步一步向卧虎镇聚拢。

在警车上，李队长兴奋地指着电脑道：“据可靠消息，从高速公路逃逸的染峰，正向卧虎镇方向逃窜，通过对钟晓婷的审讯，以及她身上携带的物品，我们成功收缴了毒资六千七八四十几万，还有她和赖昆在新镇的不动产，总价值估计已经超过一个亿了。他们的非法所得全部来自境外，当然，和染峰有密切的关联。”

“她都交代了？”杨川问。

“嗯，由不得她了，梁潮最后打给了她，她又同时指挥你、桑彪、黄龙和陶伟雄几路出货，你和他们都指认她是幕后黑手。而且，新镇刑警队大队长姚光宇，也就是接到报警电话查封你运输车的那个人，他也站出来指认她，想抵赖也不行了，想想，要不是你把追踪器放在她的包里面，我们还真拿她没辙，要是出了公海，这个案子在赖昆和梁潮这里就得结案，想抓她和染峰就要费点事了。”李队长激动地说道。

看样子，艰难的侦破即将迎来春天，随着钟晓婷落网，染峰的行踪暴露，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后一战的准备，他们迫不及待，想到案情进展神速，总会让人觉得异常兴奋。

“那赖昆在这次行动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啊？”坐在车里的觉尘倒是一头雾水，在觉尘和李队长看来，赖昆也是二号人物，怎么可能如此重要的人物，却为何在这次走私贩毒中扮演了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莫非，他已经退居二线，从良了？

“呵呵，要是钟晓婷不肯说，我们打破头也想象不到，咱们监视点传回来的消息，她永远都是赖昆的随传随到的情妇，可事实确实却是，她是组织安插在赖昆身边的眼线，而且认识染峰在先，通过梁潮才认识了赖昆，借助肥强、顾连海的势力削弱赖昆，在赖昆因藏枪藏毒被关入狱期间，她开始独揽大权，后来救他出狱，也是为了他手中的有关研制新型毒品的核心文件，但是那时候赖昆已经被架空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实权。据陶伟雄交代，他说钟晓婷早就不满赖昆的做法，很多事都瞒着他，包括这次走私枪械，纯属是想通过渠道在狠狠捞一笔。”

李队长慢条斯理的解释着，看着觉尘听得越来越有些迷糊，他又继续简单的说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匪夷所思？还有比这个玄乎的，局隔离审查的刑警姚光宇交代，他只认识这个女人，两个人还曾经发生过不正当关系，而且他还带着这个女人到很多地方玩过，给她介绍了不少警队里的领导，这女人也不简单，专门拉海关和警方高层人士下水。还真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是走私贩毒的幕后主谋。”

“咦？对了，小川是最先发现钟晓婷有问题，难道……”觉尘想起来了，惊讶地看着身边坐着的杨川，下面的话就没有再说，难道他知道这些复杂的关系？

“对，我也好奇，从他传回来的消息看，他是从哪儿发现的问题，而且还是先把追踪器放在了人家包里面。”李队长也很好奇，这可是本案的关键所在，杨川是怎么发现端倪的呢？

每每讨论到这里，几个人都会陷入沉默，这是整个缉毒行动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却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不得不佩服杨川的洞察力，但是，杨川和李队长的默契度，也无形中推动着案情的进展，可谁能想到李队长也是一头雾水。

“小川，你就给我讲讲，到底你是怎么发现的？”半晌，李队长也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

“好。”

杨川点点头，又仔细想想，咧嘴笑道：“事情，要追溯到我中枪的时候，那时候赖昆每天都会呆在别墅，我原以为是被通缉，他只能藏在别墅，可随着肥强被除掉，顾连海被杀，我总觉得他身边有股力量，在和赖昆暗中较劲，直到除了偷窃事件，他受伤了，竟然将所有事情交给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打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反对……后来，我跟踪梁潮，发现他和钟晓婷有私情……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不简单。”

说着，他拿出手机，把里面拍摄的关于梁潮和钟晓婷约会的照片给李队长和觉尘看。

“他们有私情，也不能证明她就是幕后黑手啊？”觉尘质疑的问道。

“当然，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后来，她就让梁潮和我谈合作，在我在走货的时候，携带着他们的私货运输，她还亲自和我一起护送，当时我就觉得有问题了，之后我在拆开箱子的时候，发现全都是枪械部件，这时，刑警突然围了上来，如果不是你们安排的抓捕，那就是他们举报，试问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变更了交易地点，让我自己一个人送货，走了没有十几分钟就遇到警察检查，还向我开枪……我想，一、是想借机除掉我，二、就是替真正的毒品打掩护。我和她分开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个拥抱，我趁机将追踪器放进了她包里面，那个时候，我只想着找出运送真正新型毒品的渠道，但遭到警察追捕时，我就知道她肯定不简单，再想想以前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她了。”

“就这样？”李队长和觉尘听得仔细，都极为愕然。

“她要杀我，那肯定是为了扫除障碍，如果是我身份暴露，绝对不可能活到运货的时候。”

“小川，等案子结束，我想上面申请，你来刑警队吧！我诚心实意邀请你加入警察这个光荣的职业，怎么样？”李队长提议道。

“我这个人，散漫惯了，你让我帮你查案还好，让我当警察，还是算了！”杨川笑着婉拒了李队长的好意。

当然，这只是托词，他真正不想当刑警的原因，怕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