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丫闭嘴
作者:之蓝 | 分类:体育 | 字数:9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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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文学|3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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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三的咆哮声从洞中传来:“慕容停, 老子出来就要杀了你!”
慕容停不紧不慢地道:“哦,是么, 那首先你得出来。”他这句话也说得十分认真,并非玩笑却又极其地打击对手。
唐三果然吃瘪,哑了一哑,突然, 他放声大笑起来,道:“别以为同我认识一段时日, 便自诩我唐三的朋友了, 我唐三在江湖上何等地位,岂能稀罕你这样的婆娘来搭救?传出去岂不丢死人,倒不如死了算了!”
他这一骂人,句句戳在痛脚上, 陈翘儿眼圈都红了。
唐三继续道:“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就算你委身于他, 老子也瞧不上你!”
顾柔见唐三为了赶走陈翘儿已经口不择言了,忍不住要对慕容停道:“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能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来。”
慕容停道:“没有人规定一派掌门便要德高望重罢,倘若真是如此的话, 你夫主为何被关千钟楼呢?”
这人看着严肃认真,说出来的字字句句却十分气人。顾柔恨不得拂袖便走, 可是忽然转念一想,倘若慕容停真是这般糟糕,夫主为何要自己千里而来求他。
她稍稍冷静些, 再仔细一想,这慕容停刚刚那番话,不像是对着陈翘儿说的。
他故意带着陈翘儿来洞口,倒像是故意刺激唐三,也许他还有着目的也说不定。
想到此处,她便立住了脚步。
慕容停对陈翘儿道:“那么,你考虑好了,本座今夜在后山西首山房等你。”
说罢便离去了。
……
黄昏,顾柔和陈翘儿一齐坐在西首厢房内,桌上油灯未点,夕阳的余晖透过轩窗照在茶几上。
陈翘儿忐忑地瞧了顾柔一眼,顾柔在茶几底下握住她的手,示意她镇定,并且看了对面的慕容停一眼。
慕容停什么话都没有说,双眸微闭坐在桌前,好似已经入定。
顾柔心想,果然不出所料,一个时辰以前,慕容停突然派人叫顾柔和陈翘儿一起来到这里。开始,陈翘儿还极其犹豫,顾柔却劝她道:“我想这位大伯行事可能是有别于常人,可是他既然也叫了我一同前来,一定是为了避嫌,既然如此,就去看看吧。”
夜幕已降,时辰在安静地过去,陈翘儿在这过度极致的安静中极其焦躁不安,她忍不住弱声道:“丹华掌门……”
掌灯的童子添了一盏油灯来。这时候,慕容停双目一睁,忽道:“退到屏风后面去。”
童子一怔,慕容停这话却不是对着童子说的,而是陈翘儿。
陈翘儿一呆,实在不明其意,但听到动静的顾柔却也道:“你就按他的吩咐去吧。”
陈翘儿刚刚跑到里屋的屏风后面躲好,平静的屋里突然吹来一道风。
灯火闪了一闪,慕容停伸出手,护住了灯芯,这盏微弱的小油灯便没有熄灭。
这道风凭空吹起,居然吹来一条人影。
顾柔回头一瞧,屋子的门已经打开了。
“走。”唐三不晓得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一把抓住顾柔。
顾柔甩开他的手:“哎呀,唐三儿哥,你看清楚,我是小柔。”
轻功绝妙的唐三停下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确认自己认错了人,脸上不由得一呆:“咦,怎么是你了?”
他顿了顿,猛然看向慕容停,恼怒:“你这不要脸的杂『毛』道士,居然连有夫之『妇』也不放过!”
慕容停垂着眼眸,好似懒理他的胡说八道。顾柔连忙解释:“唐三哥,你误会了,他什么都没做,只不过请我们来这里饮茶。”
说着,顾柔仔细打量他一番,只见他依旧眉目如画,样貌俊美,只是身上的衣服前所未有地邋遢,大抵是因为在山洞内被关了太久之故。不由得问:“唐三哥,谁将你放出来的?”
唐三愣住,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转头质问慕容停:“姓陈的婆娘人呢,你敢动他一根寒『毛』,老子要你狗命!”
顾柔正要回答,却被慕容停拦住了话头:“已经走了。”
唐三极度不信任的眼神:“走了?”一瞧桌上茶杯,果然是三个。
“是的,此女已经离开我派。”
唐三再次愣住。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变得极其恼怒:“你耍我?”
“是的,已经离开蓬莱,”慕容停这一回抬起眼睛直视着他,双眸中放出锐意光芒,“金飞燕,你输了,这一回是你主动离开鹤仙人洞,从此以后,本座不想在江湖上再听到金飞燕的名字。”
唐三显出懊恼上当的神情,他暴跳起来:“你这不要脸的,身为道士,还撒谎骗人,死了怎么有脸见你三清祖师爷?”
顾柔听到此处,已很糊涂了,『插』嘴问道:“唐三哥,原来你是自己跑出来的呀?”
既然他轻轻松松便能脱困,不晓得为何还要害得陈翘儿如此费心。
唐三在气头上,没搭理顾柔,慕容停倒是很耐心为自己辩解了一番:“你都看见了,非本座不放他,是他自己锁住自己。他偷本派的仙酿上瘾,自己舍不得离开鹤仙人洞。”
第205章 文学|3 7
慕容停一说话,唐三就炸了:“你不要脸,你锁我那么多天!老子的青春不是你赔得起的。老子不跟你耍了,后会无期!”
说罢,一阵风似的掠出门去。
“唐三哥,你等等我!”顾柔着急,也追着跑了出去。
慕容停继续在屋里坐着,油灯昏暗的光芒映着他清光夺目的脸庞,陈翘儿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道:
“丹华掌门,怪我误会您了,您原来不是坏人。谢谢您。”
此刻,她心中却辛酸又幸福,至少她知道唐三为了她,可以赴汤蹈火,这教她多多少少明白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了,她充满了激动。
慕容停道:“不是为了帮你。”他态度漠然,俨然事不关己。
陈翘儿朝他鞠了个躬:“还是要多谢您,我……我也该去找他了。”“请便。”
陈翘儿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问他:“可是,您方才说同他打赌,那是个什么赌?”
慕容停道:“三个月。”“什么?”
“三个月,赌他能否不出鹤仙人洞三个月。倘若他赢了,便要跟本座索要一件东西;他输了,便从此封剑退出江湖,再不得以金飞燕此名号为祸世间。”
陈翘儿一震,封剑!好大的一个赌!她顿时醒悟过来——难怪唐三的表情如此懊恼,他那么喜欢逍遥自在快意江湖,如果他不能再做金飞燕,那他怎么办,离花宫怎么办?
她设身处地,都能够想到唐三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此刻受到的打击!
自己还在感谢慕容停,却不知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的棋子了。
偏生此人不但看起来严谨诚实,并且观察入微,上一回她跟唐三一起带冷山来求医,和慕容停也不过只见过数面,他就把自己和唐三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看得透透的,甚至想到了来利用这种关系。
这下,陈翘儿真不知该说甚么才好了。她怔了半响,咬住嘴唇,心情极其复杂地道:“您可真是一位高人。”
慕容停点点头,当之无愧的表情:“嗯。”毫无谦虚。
陈翘儿一咬牙,扭头跑出去了,现在,她得去把唐三找到才是。
……
顾柔轻功虽好,可是怀着身孕,身法便不如从前轻快,她追出一段路,便在后山的凉亭找不到方向了。
暮『色』四合中,听见有人轻轻地唤她:“小柔。”
顾柔回过头,惊喜:“唐三儿哥!”
唐三的确特地在这里等了她一等,他道:“我有话同你说。”他回头张望,确信无人追赶,便继续道:“我这次上蓬莱,原本是为了跟他红杂『毛』要一件东西,只可恨他剑阵厉害,又仗着人多势众,老子打他不过,便留下来同他打了个该死的赌,谁晓得又教他给骗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穷霉。”
他说到这里,却很很可惜的眼神看顾柔一眼,叹道:“你回去见到阿情同他讲,我唐三是帮不了他的忙了,离花宫的事也再管不了,以后江湖上都没金飞燕这个名字,别再打听我的消息,就这样。”
顾柔仍旧听了个云里雾里,追问他道:“唐三哥,为什么,你要退出江湖么?”
唐三仰天叹道:“虽然,我是个无赖,但无赖也有无赖的规矩;红杂『毛』耍诈使『奸』,我却不能不遵守赌约,否则拿什么脸见人?走了。”
“你不找翘儿了吗?她就在后山,没有走呢。”
“算了。”唐三已经迈开大步,只见他的背影摇了摇手,没再解释什么。
其实,在他踏入房间不久后,看见桌上的茶杯,便晓得自己已经中计,再凭着他武者的气息感应,就知道屏风后面躲了一人,多半是陈翘儿了。只是,他被慕容停设计而被迫退出江湖的苦闷,一时间实在无法对这些姑子们吐出。
——离花宫这个宫主他做得并没什么乐趣,丢了也就丢了罢,反而像是从一种枷锁中挣脱;然而为了陈翘儿输掉赌约,,当他发现这一层的时候,他却深深觉得,这人生不过是从一种枷锁跳入了另一种枷锁罢了。
唐三走了很久,顾柔还在发呆,唐三走得太急,等顾柔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想起忘记同他提小谢在找他,甚至也忘了问一问他要去哪里。明明他也对翘儿有意,可是为什么每次离开都这么毫不留情呢。
夜幕彻底地降临,漫天都是星星,顾柔抬起头,忍不住想起曾经在连秋上的亲兵队伍中,和国师一起同行前往汉中的情形。那时候彼此相见不相识,而如今却相识不能够相见,不由得一时伤感。
国师听到,也不由得一时地沉默,半响道:说罢叹息。
他这样欲言又止,使得顾柔更加好奇:
大抵因为晓得终究瞒不过去,他终于决定吐『露』真相,于是道:
顾柔彻彻底底惊呆了。
她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瞬间已经想到了——为什么?因为以慕容停这样无利不起早的人,他怎么肯荒废十年功力去搭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冷山?
原来夫主竟然是为了这个,才失去了佩剑。
顾柔被彻彻底底震撼了,她知道丈夫不喜欢冷山,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冒着风险去做,也亏得他能忍,这么久,竟然一个字都没透『露』过其中的原委。
当一个人不爱邀功的时候,突然发现他的好,和过去为自己牺牲的种种,那种猝不及防却又击中心房的感觉,真叫人心酸。
顾柔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这时候,陈翘儿跑了过来,看见顾柔在哭,慌张了:“小柔你怎么了,是不是唐三出事了?他死了?”
顾柔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他没事,他刚刚走,你去找他吧。兴许现在还追得到。”
“好。”陈翘儿追出两步,却又忽然放慢了脚步,最终还是回头走到顾柔身边。
“你怎么又不走了。”顾柔问。
“如果他不想见我,”陈翘儿苦笑道,“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他呢?”
说罢,她双手捧起,朝着空旷的山谷高声喊道:“三少爷——如果你想见我,就回来我找我啊!我等着你——我一辈子都等你!”
待她喊得声嘶力竭之时,脸上也挂满了泪水。
山间凉风习习,只有远处传来的海浪声音做着回答。
自然地寂静之中,陈翘儿和顾柔两两相对,心中皆有一些感伤。
身后的山路上,忽然来了小道童,是方才掌灯的童子。他道:“你们二位还站着做什么,我家师尊说了,让你们赶快收拾东西,他同意和你们一起去洛阳。”
顾柔微微张开了嘴,短暂的惊讶,很快便被欣喜若狂所取代,她擦干眼泪,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