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时候！”

“任何时候！”

“任何时候！”这个结果是夜渊湛不能接受的！

他重重的抓住顾元歌的手臂：“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紧张，手术是很成功的。”

“那为什么他还没有醒来？”

“你不要担心，或许只是麻醉还没有过去，但是皇上醒来之后也不能吃任何东西，任何东西，一定要记住！”

夜渊湛的手心一阵潮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顾元歌的手臂出血了。

“这……”

“王妃的手臂还没有来得及包扎，所以……”

“你怎么不早说！”

顾元歌勉强一笑：“没什么，反正手术已经结束了，我的手臂受不受伤都没有关系了。”

夜渊湛心头一软，面色微微一变。

两个人简单洗漱了一番，夜渊湛重新回到手术室的时候，顾元歌已经在照顾皇上了。

“你……”

“比你快一点而已。”

顾元歌笑了笑：“我还包扎好了，怎么，要试试吗？”

“刚才事出有因，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是着急。”

这男人这是在道歉了？

顾元歌点点头：“没有关系，不过是关心则乱，以前我也有过，毕竟躺着的人是自己关心的人，会着急也是正常的，你不用感到抱歉。”

“父皇是这世上唯一真正关心我的人了，如果他有什么事情，我甚至不知道如何自处。”

夜渊湛低垂着头：“从母妃去世，所有人都生活在阴谋之中，你以为对你好的人，或许就是要杀了你的人，你以为严厉的人，但是事实上或许是真正帮助你，甚至为你而死的人。”

他就像是一个迷失的孩子一般，脆弱，担忧。

“其实母妃遇到父皇的时候，并不知道父皇的身份，她甚至不知道她爱上的是一个君主，很多时候她都幻想，如果当真，那是不是一切会比现在好很多呢，至少……”

“但是他们是真心相爱过，皇上对娴贵妃的宠爱，至今都有很多人流传。”

“如果他们是普通人，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甚至我都有些幻想的想过一两次的，如果一家三口……”夜渊湛说完之后，自嘲的笑了笑，看向顾元歌：“是不是很愚蠢。”

“若是你们是普通的一家三口，我相信一定会很幸福。”

“过分漂亮的妻子，无可奈何的丈夫和一个混吃等死的儿子，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幸福的一家吗？”

“不要妄自菲薄，你知道的，娴贵妃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她是一个贤惠的女子，皇上也是从权利的斗争之中被碾压才会如此，年轻时候他也是吃了很多苦，也是从娴贵妃去世之后，皇上才会萎靡不振，至于你……”顾元歌认真的看着夜渊湛：“你自己也是知道的，自己不是这样的人，这不过是你在皇室斗争的伪装色，不是吗？”

夜渊湛笑了，似乎顾元歌已经看透了他。

“你知道的，一切并不是这样，你只是需要另一个人告诉你。”

是啊，这样的另外一个人之口，他等了这么多年啊！

“这一切都是因为皇室的斗争……”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是，但是对于我来说……”夜渊湛有些迷茫，这样的表情很少在他的脸上出现过：“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生存的方式。”

娴贵妃当年艳压群芳，宠冠后宫，绝美于世，只可惜……

“娴贵妃当年的宠爱，皇上都倾注到了你的身上，不是吗？”

“也许吧！”夜渊湛自嘲的笑了笑：“若不是如此的话，只怕是我也不会活到今天，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或许不会活的很久。”

“物极必衰。”

这一点，顾元歌也能懂。

但年也许就是因为娴贵妃太过于受宠，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如今，也是一样的。

夜渊湛依靠着皇上的喜欢，所以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但是同样的，他所面临的伤害也是因此而来的。

“你的母妃一定是一个很善良的人。”顾元歌说道：“或许和我的母亲一样，不然他们一定会像是太后和皇后一样，能靠着卑劣的手段活到现在，已经，祸害遗千年！”

夜渊湛笑了笑：“这样说他们，似乎不太好。”

“在我面前还用装吗？你不是最讨厌他们？难不成我误会了？”

“那倒是真的……”

顾元歌笑了笑：“看来我们的婚姻也不是基于利益，至少我们还有共同讨厌的敌人。”

“这应该不是最好的成婚的理由吧？”

“不然呢？还有什么好的理由不成？”

“也许是……”

夜渊湛认真的看着顾元歌，眼眸之中，星光闪烁。

“是什么？”

“嗯……”

顾元歌和夜渊湛立刻站了起来，皇上醒了！

“父皇！”

“你小心一些，动作轻一些！”顾元歌小声提醒。

“朕……”

“已经醒来了，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注意休息和调理就好了。”

顾元歌认真的看着夜渊湛：“但是皇上现在不能移动，要在王府之中修养才可以，最好的办法就是……”

“遇刺！”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策划一场所谓的刺杀，然后让皇上以受伤和警戒的方式留在这里。”

“需要多久的时间。”

“尽量多一些时日，至少也不能少于十五日。”

“好。”

“皇上回宫之后，也要提前安排护理，也是最可靠的人带过来培训。”

“好，你放心，提前安排好！”

顾元歌看了看：“那我就回去休息了，我想你们或许会有很多话要说。”

说完，顾元歌从里面走了出来。

确实经过这一场生死，夜渊湛和皇上之间有很多要说的话。

顾元歌经过这一场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废了一样，回去之后，让竹香和梅香准备了洗漱之后，就很快睡着了。

夜渊湛回来的时候，顾元歌已经熟睡了。

“王爷，小姐，哦不，王妃她已经睡着了……”

“本王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夜渊湛走到床边，顾元歌也没有醒来，以往她是非常机灵的，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进攻的小猫一样，但是今天，她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