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有些不是很明白。

“他把糖果当成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有一天，当糖果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时……”

孔慕晴紧抿着唇，她转头看着云画，“当我知道我身体里的这颗心脏是牧雪初的，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云画点点头，“可以想象。”

孔慕晴勾了勾唇，“那种滋味，我永远不想再尝试第二次。所以，我也不想让糖果尝到那种滋味。当糖果长大的时候，如果被她知道，她爸爸把她留在身边唯一的理由是那个女人，而不是因为爱她这个女儿……”

孔慕晴不断地摇头：“总之，我不放心让糖果跟着顾荀。”

云画有那么一瞬间的目瞪口呆。

她甚至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你等等，让我先理理头绪。”

孔慕晴也不吭声了，又跟调酒师要了一杯威士忌，继续喝。

云画觉得自己分明没喝酒啊，可是这脑袋怎么就有点儿乱呢。

孔慕晴认为顾荀非要女儿的监护权，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把糖果当成了他和初恋牧雪初的女儿。

可是……

不对，不是这样的。

孔慕晴身在局中，看不清，可云画能看清。

无论顾荀和牧雪初有着怎么样刻骨铭心的初恋，但孔慕晴就是孔慕晴，不是牧雪初。

顾荀也没那么傻，认为接收了牧雪初的心脏，孔慕晴就会变成牧雪初。

按照孔慕晴所说的，在之前的那么多年，顾荀的确是每年都去看一次孔慕晴，可是除此之外，顾荀并未多跟孔慕晴接触。

如果顾荀真把孔慕晴当成是牧雪初的替身，那绝对不可能每年只去看孔慕晴一次，也绝对不可能接受孔慕晴跟左柠谈恋爱！

没错，就是这样的。

孔慕晴和左柠恋爱，轰轰烈烈的，孔慕晴又是特别高调的人，她跟左柠在一起的那几年，并没有遇到任何的干扰。

直到她跟左柠分手。

直到孔家毁灭。

顾荀在孔慕晴最危难的时候，才站了出来……

就凭这些，云画也能认定，顾荀并没有把孔慕晴当成是替身。

……

云画忍不住看了孔慕晴一眼，这些话如果说出来，孔慕晴这会儿只怕是也听不进去了吧。

有些东西，不是别人说了她就能明白的，这会儿，孔慕晴已经钻到了牛角尖里，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不肯再相信顾荀了。

或许，不是不肯，而是不敢。

任谁被伤成这样，都会害怕的。

与此同时，云画认为顾荀也是活该。

他明明已经爱上了孔慕晴，可他自己却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如果能一开始就把什么都说清楚……

然而，这世间没有如果。

谁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无论贫贱富贵，在感情上都是平等的。

“再来一杯。”孔慕晴的脸颊飞霞，红唇诱人。

云画叹气：“少喝点。”

“不过是几杯酒。”孔慕晴笑着又喝了一杯。

云画还要说什么呢，旁边就有人过来搭讪了。

“嗨美女，一起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