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北辰
作者:祈朔 | 分类:游戏 | 字数:6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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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调查经过,屋顶有人
逸荣亲王显然是在激怒师妹,毛烟姿身为局外人,自然看得格外透彻,再加上对这个王爷存有偏见,便不免为此感到担忧,对着她的背影大喊:“蓉蓉,快回来!”
可是连蓉蓉头也不回,浑身被怒火包裹着,一味地向前追赶盛辅,如同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好像要和他斗个你死我活。
望着师妹渐渐远去的身影,毛烟姿的心中越发焦急,漂亮的脸蛋上显示出一丝不满,稍微想了想,眼眸低垂,直言:“赵大哥,早知道就不该让王爷跟着来了,这二人水火不容,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呢。”言语中不乏怨气。
察觉到了话者的不悦,赵展对着她浅浅一笑,面色安逸如初,坦然应声:“烟姿,稍安毋躁,容我给你解释一下。我们是来查案的,王爷这么做,其实是为了引开蓉蓉,不想她卷入这桩扑朔迷离的案子里,他也是一番好意,希望你不要心生误解。”完后,露出佩服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添上一句:“一个人也可以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她依旧心绪不平,冲口而出:“赵大哥,只怕有的人是败絮内外。”目光流转到别处,斜视着另外一个人,眼神中含着几分蔑视。
此人的言语中有着指桑骂槐的意思,一个的捕头罢了,居然敢如此轻视自己,乐正毓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嘴边荡漾起涟漪,明亮的双眼中笑意浓浓,柔声问道:“少爷,我们出来有一阵子了,您不是要查案子吗,那怎么查呀?”
别过脸,赵展凝视着这个人的笑颜,不觉失神,心内犹如绽放出一朵鲜艳的花,鼻尖芬芳四溢,是那般美好。他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环顾周遭来往的人群,冷静地道出:“我觉得,赵起雷的话有可信之处,夏火正的自缢和这里不久前发生的大火有关,凡事有果必有因,所以,我想了解一下火灾的经过。旁边的这些商贩多多少少知道点,不过我担心他们有口难开,倘若此事真的非同可,他们断然不会轻易告诉我们。”
得有条不紊,有时候,这个人也蛮聪明的,是个正气凛然的官员,乐正毓秀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的侧脸,脑海中灵光一闪,笑滋滋地提议:“少爷,我们可以去前面的‘客云来’酒楼打听消息,酒楼的老板待人热情,无所不知,我之前就住在那里,问了老板好多关于帝都的事情,他都一五一十地和我了。夜市发生的这场大火,老板肯定知道得很清楚。”
刚才,自己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丫头竟敢碰赵大哥,毛烟姿恨得牙痒痒,双手放在腰两侧,攥成拳状,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豁达,面若冰山,扯起嗓子讲出来:“据,那场大火蔓延得很快,为何没有烧到客云来呢,真是奇怪!”
话里有话,是在故意找自己的麻烦,乐正毓秀的心里清楚得很,觉得非常恼火,只是没有表露在脸上,嘴角依然扬起,落落大方地张嘴:“少爷,其实毛捕头得颇有道理,您觉得呢?”
知道这二人在暗自较劲,盛辅左右为难,只好假装不懂,接口答道:“我再想想。正好我口渴了,我们去前面的酒楼歇会儿。”抬起脚,径直走向前方。
漆黑的夜,秋风未息,草屋内,烛光摇曳。盛北辰在左手的伤口上涂了一点药,用棉布随意包扎起来,偷偷瞥了一眼那边的人,真是一根木头。
即墨玉衡端坐在案桌前,手里捧着一卷书,全神贯注地翻阅,旁若无人,面部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个人是打算一夜不眠吗?盛北辰觉得双目干涩,揉了揉眼睛,微微撇了一下嘴,把药瓶、剪子以及那些碎布放到木盒内,盖子一合,端到桌子上,在他的对面入座。她无力地提起手臂,单手支撑脸庞,胳膊肘靠着桌面,两眼直视着他,平声提问:“夜已深,看了这么久的经书,王爷还是毫无困意吗?”不由打了个哈欠,困意来就来。
闻言,他面无变色,目光仍旧逗留在书上,从容应答:“我不困。王上,您先睡,不必等我。”
这回答也太随便了,自己可是好意相问,盛北辰压制住不满的情绪,移开手,正襟危坐,眉宇间铺上一层薄霜,冰冷的语气:“你想多了,孤并非是在等你,只是这床铺太硬了,不习惯。”
他皱起眉头,徐徐放下手里的书,目视对面的人,两瓣红唇微张:“您如今身处宫外,起居饮食和皇宫相差甚远,难免会不习惯。”
偏偏对着此人,自己就是没法发火,就算是主动示弱,也会被他气得无言以对,想到这里,她低下头,伸出手,手指闲敲桌面,高声问:“那你有没有习惯待在孤的身边?”
被她这么冷不丁地一问,即墨玉衡立时大惊,不禁满目凄凉,口角下垂,逼着自己回答:“习惯可改。”
听罢,悲上心头,盛北辰默不作声,耳边忽然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提高警惕,仰起头看向屋顶,当即起身,走到那人的旁边,弯下腰,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脖子拉长,趁机一口吹灭了蜡烛,拉着他站起来。
陷入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对于她的举动,即墨玉衡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诧地问:“您这是何意?”
这样的环境,对自己来,早已习以为常,不算太黑,依稀看得清屋内的陈设,盛北辰举起另一只手,掩住他的嘴,低声絮语:“你先别话,有人上了房顶。不用担心,孤的方向感很好,跟孤来。”牵起他的手,走向床榻边,一同坐下。
二人就这样坐着,过了没多久,即墨玉衡嚅动着嘴唇,声:“王上,可以松手了吗?我去睡地上。”
盛北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平静地问:“你觉得孤是在占你的便宜?”
“不敢。王上是一国之主,至高无上,又怎么会是轻薄之人?”
刚松开他的手,她就立即转过上半身,伸直手臂,两只手抓住他的肩膀,顺势将他向后摁去,二人一同卧下,盛北辰侧躺着身体,拿掉双手,把手枕在脑袋下。“回想起来,孤曾将你贬入冷宫,何其冷血无情?你可曾怪过孤?”
“不敢。生死无常,冷暖自知。”语气平淡,他的心内却别有一番滋味。
顷刻间,清泪盈满眼眶,她缓缓闭目,几滴载满忧伤的泪水滑落脸颊,抽出一只手,连忙拭去,心平气和地冒出话:“盛世,亦或是乱世;富贵,亦或是清贫。若无法执子之手,孤宁愿不曾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