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曲落不算瘦小，长得不太高，身形很结实。大概是微微早熟，初二的曲落长了不少青春痘，脸上红红的，让本来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更加丑陋。

经过改造的叶思绵就在那一瞬间代替了曲落。

她从冰冷的墙角站起来，凝视起斑驳的墙身，轻轻抚摸着这一截断壁。

这世间，不会有任何事物是多余的。

包括你、我。

断壁残垣，也是一个避风港。

叶思绵顶着这张不好看的脸迎着寒风走出断墙小巷。

***

“你看到了吗？那个丑八怪！看到她我就觉得恶心！”

“诶，你靠近她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什么恶心的气味啊？”

“有有有！特别臭！真受不了！”

女生们在她周围嚼着舌根，见了她也不知道避讳，反而提高了音量，故意让她听见。

叶思绵丝毫没有理会那些人，掏出课本看了起来。

根据记忆，下周一有生地模考。先复习吧。

女生们看她没有反应嘲笑得更加起劲，“看她平时那么努力的样子。切！”

“就是啊，每天看书看书，就知道看书，成绩还不是那个鬼样子。”

“哎！不是我说啊，有科学依据的，人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你看人家何含霜，人家又漂亮成绩又好。”

“就是就是！”

话题中的女主角何含霜此时拎了袋零食走进来，“嗨，朋友们，我挑了些东西，大家一起吃呀！”

女生们立刻停止了讨论，像舔狗一般围了过去。

“霜霜真是小仙女诶！”

“谢谢霜霜！”

……

那些都是她们的狂欢。

叶思绵眼睛都没斜一下。

“地中海气候，夏季炎热干燥，冬季温暖湿润……”她默念着。

上课铃已然响了，最后一节是自习，老师虽然坐在讲台上，可并不妨碍女生们偷偷摸摸地交换着手里的零嘴。

忽然一阵寒风吹来，叶思绵打了一个寒颤。她位置边上这扇窗户好像已经坏了很久了。上一次下雨的时候，是她一个人撑着伞坐在这个角落里的。

要不，再撑个伞避避风？

她抬起头看到了讲台上的老师。

“曲落，东张西望什么？好好学习！”

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大幅度的“小动作”她都可以熟视无睹，偏偏对她就这么苛刻。

叶思绵无奈地继续低着头记着那些弱智的知识。

AI的学习能力其实已经偏离了曲落的期望。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可能学得好。

叶思绵听见她轻叹的声音，“绵绵，如果我成绩好，她们还会这样对我吗？”

“你大可以看看。”叶思绵回复她，“其实只要找对方法，你不可能学不好。”

叶思绵偏头想了一会儿，“你只是不自信，真的。你不相信自己能行，才会真的做不到。”

“可如果一开始，你就坚定自己是未长成的天鹅，矢志不移，结果一定不会太糟。”

曲落声音微微软下去，“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一直以为我很努力，可我依旧做不到。

“你再好好想想呢？”

下课铃响了，放学广播播的是陈慧琳的《记事本》。

叶思绵合上书本，背起书包，准备离开，却又感受到一记凌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