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上的女子忽然睁开眼睛。

铁链应声崩断。

女子周身闪着冰蓝色炫目的光，眼眸湛蓝，乌黑的头发一泻千里。素色的衣裳细细密密地爬上了不少金丝，它们自组飞针，绣出了一条长龙。

没了碎清珠的压制。

她便是魔，真正的魔。

可周身却纯粹干净得像初雪。

连却紧盯着她。

“尔等庸俗之仙。”她轻啜手中冰花，笑得与从前一般。

“师徒一场，碎清珠就赠你了。”女子落下，步履轻缓，一手抚过连却肩膀，“我给你百年时间。”

“我倒要看看，你养了这么久的碎清珠，能帮你到达怎样的境界？”

“又是否，能与我匹敌。”

连却即刻转身，却只捻到一点边角，滑润的衣料从指缝灵巧的溜了出去。

绵绵……

***

“魔域在何处？我该去哪里？”叶思绵竟只逃到了望净山，然后一片茫然。

不过数月，木屋未变，山石草木皆依旧，人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连却的声音透出欣喜。

“我只是找不到魔域了。”女孩子轻轻回了句，望了望已经黑下去的天，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不若……把这里变作你的魔域吧。”

她还是她，变作什么样子，心里都只是那个小小的思绵。

连却还怀着侥幸，慢慢靠近她。

“如何？”思绵目光警惕起来，“莫不是想把决战提早？”

“我……”连却噎住。

女孩目光凌厉。

夜间露水厚重，此刻尽是女孩的利器。

冰刃环身，连却一步都无法再近。

“既然你决定把这里让给我。”思绵想了想，“这两座房子我便给你留着，不日送去你天上的宫殿里去。”

“你……何不把它留下来……”连却试探着问。

“过于朴素，不适合现在的我。”她晃晃衣上的金线龙纹，随手划了一道弧度，一座冰殿立了起来，“你殿里的水晶镶玉酒杯很是好看，殿堂梁上雕花也极美，还有睡床的金银雕刻出神入化。你若愿意，不若送些过来？”

她凑过去。

把手撑在他肩上，寒冽幽香喷薄而出。

“你……”

“我再不是从前的我。连却。”她攀附上连却的脖颈，“只是，从未觉得你身上气息如此好闻。我有些舍不得你走。”

“你其实，是愿意的。嗯？”她肆无忌惮地轻抚连却，从额前抚到颈间，眼里全是可耻的欲望，没有一丝情意。

连却几分慌乱地抓住她那只手，“绵绵，莫要胡闹。”

“胡闹吗？”她果真停下，看着面红耳赤的连却，“我还曾以为只有雨织云才能让你这副模样。可你看她和我还是不一样的。”

“你……失望了。”她一字一句落了进去，“说谎做什么呢？你分明想继续的。”

“莫要，胡闹……”连却紧折过她的手，声音暗哑，俯身吻下去。

“绵绵，再也不要这样胡闹了！”他猛地推开女孩，眼前一片混沌。

“我还要胡闹，你不愿陪我，我找别人就是。”她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