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么早？”叶凌抬头看了看太阳。

辰时刚到。

他又瞧了瞧叶思绵。

她换上了红底黑色窄袖圆领袍。

“你穿成这样，是恢复好又打算出去乱转了？”叶凌瞅瞅又惊又喜。

“爹，我可记着的，今日有秋狩。”

这可是皇家狩猎啊！

从传输的位面示例剧情看。

只要去了，肯定能出不少风头。而且还能有赏赐……嘻嘻嘻。

“你休想！”叶凌忽然没了喜，剩下满满一肚子的担心。

八岁那年，叶思绵的大哥死在了战场。叶思绵是亲眼看着哥哥咽气的。

那以前，她的性格只是顽劣而已，那以后……

“绵绵，你跑去哪了？”

叶凌额上的青筋爆出来。

叶思绵平缓地回了句，“大牢。”

“你！”叶凌一拳捶在桌上“所以抓来的那些俘虏，和那个西戎小将军……”

“我杀的。”她还是面不改色。

叶凌脸色发白。

那些俘虏是一招毙命，死得畅快。而那小将军，却是被灌了毒药，割了舌根，毒发了十余时辰后被折磨死的。

“战俘不肯归降，归降了也有叛变的祸患，我便给了他们好死。”叶思绵的声音机械冰冷，“至于那个将军，留着又不能当人质，还残害我将士这么多人，死有余辜！”

叶凌声音颤抖，“那你……你也不能让他这样……”

“有什么不能？”叶思绵忽然没再控制情绪，怒吼出来，“爹！我亲眼看见的，亲眼看见是这个人把剑刺进大哥心上的！”

“爹，对待敌人不需要善良。您说的。”她昂起头看着叶凌。

一个才八岁的女孩，睁着一双血丝满布的眼。

叶凌心中绞痛，将她紧紧搂入怀里。

……

不多日，叶思绵揪着一个人进了军营。

“小姐，你可别胡闹了，这可不是玩游戏啊！”

“怎么回事？”

被拉进来的小兵油腔滑调地解释起来。

“你给我闭嘴！”叶思绵绷着脸抬头盯了他一下。

“这是我截下来的密信。”她从身上掏出两张纸，上面写了接头暗语。

那小兵顿时怔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随后倒地。

叶思绵把他翻身放过来，已经鼻息全无。

“谁？”叶思绵脸上挂出晶莹的泪，咬着唇，“还有内奸！”

叶凌慌乱地低头对她说，“绵绵，你这么做实在太打草惊蛇了！”

叶思绵哽咽。

随后将那人尸体鞭打到自己手抽了筋，又自己燃了一堆火浇上油烧了个干净。

营中人无不瞠目结舌。

……

回了京城，叶思绵穿男装过花天酒地的日子，叶凌不好阻止。

因为进京不出十天，就发生了两桩命案。

一个是害人不浅的村霸，一个是贿赂高官不学无术的酸儒士。

他们死得大快人心，杀他们的人又没留下什么痕迹，官府都做了罢，按着自然死亡给结了案。

叶凌却明白，叶思绵那家伙不知何时练就了一身使暗器的本事……

彼时她不过九岁。

后来边境传来大胜西戎，戎国退出中原并继续向后退开百里的消息。

叶思绵终于又恢复正常了。

偶尔在府上还是使着大小姐脾气，拿着竹棍打下人。

叶凌摇摇头，说了句：“随她，随她。”

这可比死几个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