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查到陈总最后的通信记录是跟周琛在一起，从事发第二天算起，陈总一定就去了三个地方，一个他家别墅，第二个是周琛餐厅，第三个地方便是锦华会所。

在路上，周琛给陆枭战拨了个电话，想让他等会到市局来接茵茵回家。

电话拨通那瞬间，两小警察还在座位后给队长发微信，说嫌疑人现在过来了，那边的窦队传来怒吼，“为什么下班了才过来，害老子加班啊。”

小警察抽搐嘴角，队长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加班么？下班不下班对他来说有必要么？

两个小警察默默把微信关掉，当作没有看到。

车内响起另外一男人磁性的嗓音，像是吸盘一般瞬间吸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怎么了？老婆，我还有一会儿才回家。”

老婆叫谁？这辆车内只有小女孩一个女生吧。

警察：？？？

茵茵：？？？

周琛连忙把手机免提关掉，插上耳机，喂了一声。

周琛问：“你还有多久忙完？”

陆枭战在那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没多久，十分钟吧。怎么想我了么？”昨晚由于茵茵的存在，陆枭战一个人孤零零和三傻吃着狗粮，没有得到周琛的爱抚。

“你先不要回家，先来市公安局这边一趟，在XX路段，我有点事要在市局处理。然后你把茵茵先带回家睡觉，我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陆枭战沉声问：“你去公安局干嘛？”

周琛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只能说：“我也不知道。就昨晚那个陈总出了点事，警察来找我。”

两小警察对视一眼，什么叫出了点事，人都死了，还能是出了点事的小问题吗？

“行。我马上过来。”陆枭战挂了电话，径直出了办公室的大楼。

夜晚的市局门口不像周琛想象中那么清净，门卫室的自动闸门外站了两三个举着话筒的记者，还有三两个本地日报的摄像在加班拍摄。周琛将车开到门口，保安先是拦住想要进入的记者和摄像，想打开自动闸门，又怕这群记者进去拍摄。

那边的记者已经在打电话了。

保安干脆没给周琛开门。

周琛回过头，问两小警察：“附近还有停车场不？”

小警察点点头，“去后门吧，停在院子内。”

两小警察像是见怪不怪，从早上发现尸体被报案，就引来了无数记者采访，陈总的别墅区为了保证客户的安全和小区的形象，没让这群记者进去，记者就干脆怼到市局门口，等着案件出消息或者说拍到书法大家陈用来一行人。

最近B市伤亡案件频繁，光是滨海项目一案，就轰炸了整个华国互联网，最开始出来那几天，天天挂在热搜上，市局门口围满了各家媒体，堵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就算是现在，仍然有些媒体是第一时间守着，想获取滨海项目的最新信息。

这样的后果是车都开不进入，干脆就停在隔壁不远处一沃尔玛超市底下。

他们正要绕行，市局正大门门口出来一群人，媒体立马想要蜂拥上去。保安回头看了一眼，为首穿夹克的那个男人吼：“五叔，放人家过来吧。”

几个保安大叔收起电棍，转身进了门卫室里，骂骂咧咧地说最近真烦人。

周琛转过去的车头又绕了回来，闸门一开，他慢吞吞开着车和一群人挤了进去。

在与那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周琛正好与中间被记者围住的陈用来视线对撞，陈用来看到周琛，气得用手急忙指向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说道：“就是他，就是他害了我的儿子。”

周琛把车开过，几个记者对着他的车猛拍。

陈用来和他的妻子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周琛的车本来就开的慢，这下好了，彻底被人围攻住。窦队看着一群傻逼似的人，环住周琛的人，不禁扶住额头。

闪光灯让茵茵很恐惧，茵茵捂住了眼睛。

“他们为什么拍我？”

两小警察和周琛率先下了车，陈用来扑上来抓住周琛的衣领：“你说，你为什么要害了我儿子。为什么要带他去那种地方！就是你，你们这些……”

周琛甩开陈用来的手，“陈先生，注意你的措辞。我什么时候带你儿子去了，我们俩是前后脚抵达，再说你怎么不去查查陈总去那家会所的次数多——”

话筒怼到了周琛的嘴上：“周先生，请问您和陈总经常出入锦华会所么？”

“你和陈总是不是有过共同的爱好？”

“陈总去了包厢后，你又去了哪里？”

“你平时也吸食么？你有去医院做过检查么？你有什么证明你没有吸食呢？”

一大堆的问题塞满周琛的脑子，周琛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问题。周围变得嘈杂，周琛的领子还被陈用来揪住，窦队急忙让捉住老艺术家的手不让他动粗。

而更加溺爱陈总的老太太在破开大骂，记者又是被老太太的素质吸引，将镜头怼到她脸上，毕竟本市书法大家的妻子骂脏的不能入耳的话，也是个传奇新闻。

老太太一爪子盖上镜头：“狗日的，你们拍我干嘛？拍他啊，就是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擤过来，糊在镜头上。摄像连忙后退，捂住镜头跟老太太撕了起来。

简直像闹剧一般。

“够了！”窦队吼出惊天动地的一声，让两小警察把周琛和茵茵先送入他的办公室内。他再来跟这群人斡旋。

周琛趁着混乱，带着茵茵上了市局的楼。没过一会儿，窦队总算到了，狂乱的发型像是刚从床上睡醒一般。他抹了把脸，开始让周琛先去他办公室，他要询问事情经过。

周琛在车上就从两小警察口中得知。

锦华会所那边已经派了负责人过来接受询问，负责人很配合，从会所里调出的监控录像，正好是周琛和陈总哥俩好地进入包厢，然后在包厢内，陈总面色潮红，像是醉酒又像是吸食某种物品和一女孩上楼休息。

锦华那边一口咬定包厢内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知。不过，那天晚上，周琛替陈总赢了一笔巨额。出了包厢门，周琛也没有立即离开，在窗前淡定地抽完一支烟后，匆忙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