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娃男人不好惹:母后难当
作者:暮沉楚 | 分类:古言 | 字数:10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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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三章 不得好死
“如此,那本宫就等着取你的狗命!”
沈芙荷冷哼了一哼,旋即叫唤道:“华彩,近前来。”
华彩忙不迭从阶上下来,立在她面前,但听她吩咐道:“你说,本宫可曾送过太子殿下里衣?”
华彩摇了摇头:“不曾。”
张德平当即道:“华彩,你莫要怕她,当日我把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正是交由你送出去的,你怎会不曾送给太子?”
沈芙荷遂道:“华彩,你告诉他,当日本宫让你把里衣送给谁了?”
“当日……当日娘娘是让奴婢把里衣送给凝月宫清妍公主的,并没有让奴婢送过里衣给太子殿下。”
华彩咽了咽吐沫,依着此前华裳嘱咐的话回道。
张德平倒吊起三角眼,怒瞪着她:“你胡说,那里衣分明是你送给太子殿下,怎会是送去了凝月宫?”
“奴婢没有胡说,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林统领明察。”华彩屈了屈膝,越发肯定道。
沈芙荷唇角勾起,方露出了一丝笑意:“张德平,你可都听清楚了?本宫从未送过太子殿下里衣,本宫不知你是受了何人指使,敢来污蔑本宫,本宫只要你记得自己说的话,以死谢罪!”
“不,这不可能,华彩是聚荷宫的人,自然不会说实话的……”
张德平大力摇着头,思量在东宫的时候,贵妃娘娘说的言之凿凿,那里衣的确是沈芙荷使人送给太子的,这会儿怎么又不是了?
他急于要沈芙荷认罪,不由怒向华彩道:“你不要傻到被人当棋子利用还不自知,你这会子帮她,将来有一日被查出了真相,你便是帮凶!”
“大胆狗奴!本宫现今仍是一宫之主,岂能由你如此放肆!”
沈芙荷勃然大怒,想不到一个奴才竟敢欺压到了她的头上,她寒面生威,当即就要使唤人去把张德平拉出去杖毙,忽而却看从张德平身后闪出一个人来,却是御前总管太监高得禄。
沈芙荷见之大喜,忙道:“高总管,你来得正好,本宫正有一事要烦劳总管告知陛下,宫中有人蓄意指使张德平污蔑本宫。”
高得禄轻轻一笑,摆摆手道:“污蔑的事另说,沈娘娘,咱家方才可都听见了,你说此前从未送过里衣去东宫,是也不是?”
“是,本宫绝无虚言,从未送过里衣去东宫。”沈芙荷面不改色。
高得禄便接着问道:“那么,当日送的里衣,是给公主殿下的,是也不是?”
“正是。”沈芙荷挺直身板点点头,那里衣可是她明说了送给公主的,如今公主并没有染疾,却是东宫的太子得了天花,任谁看去,此事也不该与她有关。
高得禄了悟一般长哦了一声,隔了片刻,才又道:“沈娘娘,咱家也听了一件事,不知娘娘是否知晓?”
“什么事?”
“咱家听闻,当日太子留宿凝月宫,因为晨起无换洗的里衣,是以贵妃娘娘就取了沈娘娘您送给公主殿下的里衣,给太子殿下换上。孰料,没几日太子殿下就染了天花,而今又在你这聚荷宫里发现了沾染天花的小衣,娘娘您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沈芙荷愣了愣,前番想不明白的事情终于明白了,怪道本该清妍得天花的,到头来竟是清庭得了天花,原来是陈盈把里衣穿在了太子身上。
可是那又如何,她说没有谋害太子之心就是没有,是陈盈把里衣穿在太子身上的,太子出事都是陈盈搞得鬼,与她何干!
沈芙荷强自狡辩,高得禄冷笑着才要驳斥她,忽然间身子一晃,却是周弘治推开他走了出来。
一张脸上如同覆着万年冰霜,目光如冰刃,死死地盯紧了沈芙荷,良久才咬着牙道:“沈芙荷,朕原以为你是当真要谋害储君,竟不知你原是要害公主和贵妃,你真是……胆大包天,心狠手辣!”
“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
沈芙荷不意君王果真在这里,怔了一怔之后,忽而回神,忙就要扑过去。
林溪泉眼疾手快,剑鞘一扫,当即把她挡了回去。
沈芙荷摔了个跟头,跌在地上哭泣道:“陛下,您听我说,臣妾……臣妾没有要害人哪,臣妾没有。”
“你还说没有?那沾了天花之毒的小衣难道不是经由你带进宫里来的?那里衣难道不是你送去凝月宫的?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要口空白牙诬陷贵妃谋害储君,你简直是罪不可赦!”
周弘治怒急,想到她要害的竟是陈盈和清妍,就大为恼火。
眼下,她虽是谋害贵妃和公主不成,可太子的病的确也是因为她才会引起。况且,东宫之中读书的官家子弟那么多,无论是哪一个出事,他们皇家都不好对外交代。
这个女人,为了争宠,真个是什么都不顾了,他岂能轻饶了她!
“来人,封锁聚荷宫,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出来!”
周弘治甩一甩衣袖,沈芙荷眼看他动怒起来,深知他此番一走,自己可能再无重见天日之时,忙不迭就要爬过去:“陛下,陛下,臣妾当真没有谋害储君,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她一叫喊,那被吓呆了的华裳华彩,忙也都跟着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然而周弘治已然是狠了心,喝命人把那张德平推入聚荷宫中,随即封锁了宫门,以沈氏身染恶疾,不治身亡为由,就地鸩杀。
至于沈家人,则是另寻了由头,满门流放西南烟瘴之地。
沈芙荷机关算计,临了竟还不如那宁嫔下场好,眼看侍卫已经端了鸩酒来,她又怕又恨,又哭又笑,耳听张德平连连喊冤,又道贵妃说过饶他一命,方知自己到底还是如同宁嫔一样栽在了陈盈的手里。
她眼望四周,华裳和华彩早已送了性命,到最后终究是她凄凄惨惨一个人上路,她仰头止住那欲落的眼泪,好半晌才恨恨咬牙:“陈盈,你今日害我,她日定然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