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陈海江忽然浑身剧颤，难以置信地顺着声音看过去，他竟然看到了小马？

是我眼花了吗？

竟然会出现幻觉。

那姑娘淡淡一笑：“老师，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

“你……你真的是小马？”

陈海江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发现这并不是梦境，他真的遇见了小马。他下意识地就想逃离，可是这一次，他忽然反应了过来，自己明明已经找到了解决内心困惑的法子了，没必要再躲着小马了。

“真的……真的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

原来小姑娘这段时间的记忆力又恢复了一些，她已经能够模糊地记起一些关于陈海江的片段。而就在刚刚，偶然之下，她也打开了鲸蓝app，看到了启动页中那一句“小马我爱你”的时候，第六感告诉她，这句话是，应该是某个人对自己的告白。

一瞬间，玄妙无比的记忆力如同破碎的镜片，竟然自动地重组了，一切关于陈海江的回忆纷纷复原。

于是，她想起了曾经和老师曾经一起走过的那条羊肠小道，鬼使神差之下，她也来到了此处，不巧正好碰见了陈海江。

“老师我不原谅你。”小马又重复了一句。

陈海江羞愧地低下头去，他没有奢望过小马能够原谅自己，毕竟自己就是个杀人凶手啊，差点儿把小马逼上了死路。

可是小马却说道：“老师，曾经的你的确犯下了错误，但我知道，你是好心办坏事，姑且还可以原谅。但我不原谅的是，为什么你要用躲避来弥补错误？我不原谅的是，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陈海江一惊，然后有些激动地说道：“小马你……你真的原谅曾经的我差点儿把你逼上绝路？”

小马默认。

陈海江的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他觉得自己罪孽过于深重，不值得被人轻易原谅。

小马忽然调皮一笑，说道：“老师，我最近写了些代码，好像又有bug，你帮我看看吧。”

陈海江有些愣神。

小马语重心长地道：“老师，人跟程序一样，总会有bug的，bug的确会产生很多负面影响，但是咱们面对bug，只要将其改掉就行了啊，除此之外，难不成还要把bug拉出来打一顿吗？”

陈海江眼睛一亮，小马的意思很简单，人犯了错，惩罚并不是必须的，最重要的是纠正错误之后，继续地拥抱未来啊。

“老师，我再问你一句，这一次你看到我，为什么没有逃开？”小马的脸颊红扑扑的，似乎有些害羞。

陈海江酝酿下了情感，同时又想起了老大的那句做回最初的自己，其实在很小很小的时候，陈海江也是一个颇有勇气的小男子汉，只是后来一些惨痛的回忆让他变得敏感、自卑。

这一刻，陈海江终于再度鼓起了勇气，说道：“因为这一次，我想拥抱未来，我不想再错过你了，所以今后，我永远都不会躲起来了。”

听到这个答案，小马展颜一笑，心中涌起无限柔情。

那一刻，陈海江重见天日。

……

二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夜晚的雪景。

“老师，我现在是高级猎头，在一家全球知名的猎头公司上班。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程序员了，但我还会写代码，而且尤其喜欢制造几个头疼的bug。”

“你这姑娘，咋还跟bug过不去了？”

“是呀，因为这些bug上铭刻着的，都是我们的光阴啊。”

……

二人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最后，小马饶有兴趣地问起了吴亦坤的事迹，毕竟，吴亦坤可是这一连串事件中的关键因素。

一说到吴亦坤，陈海江当时就满脸骄傲，竖起了大拇指说道：“我们老大可厉害了，身为产品经理，不仅仅拥有着超一流的互联网思维，而且他的管理理念也是独具一格，处处都为我们这些部下着想。”

当下疯狂吹了一波吴亦坤，直把吴亦坤吹成了乔布斯转世。

小马当时就留起了神。

互联网产品经理这个职业虽然很早就有了，但是真正进入公众的视野为人所熟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算是新星热门职业。

随着互联网的高速发展，所有行业都在往互联网上靠，各种所谓的垂直领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出来，什么装修啊，什么信贷啊，这些互联网公司的出现，让产品经理成为了抢手的人才。

而产品大神、产品总监等高端管理者也是各大公司所追逐的目标。

猎头公司自然也像寻宝一样注意着市面上的各路大神，小马所在的公司“劳伊尔”也不例外，作为顶尖的猎头公司，他们的嗅觉更加灵敏。

他们公司为此还特意制定了一份私密榜单，对全国各家大型互联网公司里的产品大神来了一拨能力值排名，说白了就是看看哪一位大神最值得被挖。

排第一的自然是巨信之父，素有中国产品教父之称的张晓龙张大牛，但是这位可是一尊活佛，其他公司想要挖他？根本请不起啊！

人家的年薪比许多互联网企业的全年公司营业额还要多呢，甚至于月薪就可以秒杀许多初创期的互联网公司。

除了第一名，排名前三十的产品大神们无一例外，基本上都是很难挖到的，毕竟这帮人都是在中国互联网第一波浪潮里起飞过的开创者。

到了三十名开外，情况就乐观多了，还能挖一挖。

小马的这家公司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做成了若干笔生意，帮过排名三十几的几位大佬换了新东家。

而且2015年，国家的政策似乎也在朝着互联网行业倾斜，产品大佬的需求量那是一个水涨船高。

好巧不巧，小马最近负责的就是产品经理。时值年关，春节回来后，就是一轮跳槽高峰期，小马最近就在物色新崛起的产品大神，一听到陈海江提起吴亦坤，她立马开始职业化地询问了起来：

“吴总他多大？”

“入行几年了？”

“目前年薪是多少？”

“老家是哪里的？”

“哪个学校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