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棠风让小二叫来了大夫，替顾清言包好，然后又拜托了厨房里的厨娘替顾清言换了衣裳，方才安静了下来。

看着顾清言苍白如雪的脸色，北棠风的眉头皱着，眼底是满满的疼惜。

——

顾清言再一次醒来之时，南门晋已经登基了，她已经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每日都待在房间的窗口处，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风景，可眼底却满是空洞。

这里是杭州，北棠风将她带来了杭州，而这间客栈也正是当初的那间，那间房子也是当初的那间。

顾清言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人为，她都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每天脑子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似乎没有思考，可是她好像又不停的在思考，有时候甚至会忽然间睡了过去。

她没有问北棠风这里是哪里，也没有问带她来这里是要干什么？是不是他将自己救醒的？

又或者以往每日在自己耳边念叨个不停是不是他。

顾清言没有问，也不敢问，她只是每天漠然的坐在窗边，感受着闹市的嘈杂与热闹，也感受着自己的格格不入。

不管北棠风如何开口逗她笑或是怎样，顾清言都只是漠然的看他一眼，随后便离开，呆坐在不远处，继续发呆。

有一次北棠风发了很大的脾气，顾清言不明所以，只是安静的蜷缩着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缩到一边，尽量让他的怒火不要殃及到自己，乖的要命。

可是北棠风讨厌这样的乖巧，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娃娃，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没有反应。

发脾气的那次，进来送饭的小二偶然间提到了“南门晋”三个字，他下意识看向顾清言的反应，却见她睁大了眼睛，认真的听着，还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这让一向好脾气的北棠风彻底发狂，他的醋意滔天骇浪，他甚至对着顾清言扬起手，就差那么一点点，他那一巴掌就打下去了。

可他看到顾清言蜷缩着身子，乖巧的一动不动，他忽然之间全身充满了无力感，那巴掌掉了下来，在身侧紧紧捏成了拳头。

在她的心里似乎只有南门晋三个字可以让她有反应，其它皆是浮影。

一连好几天，他都停止对顾清言的讨好，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吃饭的时间一到，顾清言就会乖乖坐到桌子上，安静的吃完一小碗米饭，然后继续坐到窗户前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深夜，好几次北棠风将她抱回去睡觉。

翌日，又是这样一成不变的一天。

北棠风觉得自己输了，他受不了这样的冷暴力，也受不了顾清言整天像个会呼吸的娃娃一样，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天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顾清言，你到底想要怎样？”

顾清言吃着米饭，低着头，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未曾抬起过，直接无视北棠风的问题。

“嘭！”的一声。

北棠风气到全身发抖，大掌狠狠的一拍桌子，顾清言感觉到上面的碟子都抖了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