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启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好，虽然躺了一会儿之后确实因为疲劳而陷入了睡眠，但噩梦却也随之而来。慕云启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后的末日，在前线永无休止地与虫群作战，还要应付来自人类大后方的阴谋诡计，即疲倦，又绝望。

他不知道的是，守着他睡觉的荣铮却被他吓得不轻。慕云启睡着之后荣铮就离开，但没过十分钟，却突然感到了一股心悸。恐慌而又绝望的情绪来自于自己留在慕云启体内的永久信息素，荣铮立即返回卧室，此时陷入梦魇的慕云启面无血色，全身高热，喉咙里发出难受的申吟。荣铮不停地叫他的名字，拍他的脸，慕云启却怎么也醒不了。

荣家的私人医生和在研究院里的科容都被荣铮叫了过来，诊断结果无非是因过度疲劳引起的发烧。但在私人医生给慕云启打完针开了药离开后，科容却仍是一脸严肃。

“精神波不稳？！”荣铮皱起眉头，“精神波不稳不是刚觉醒时才有的反应吗？小云的精神力实战等级起码也是a级以上，精神力应用从来都是得心应手，怎么会不稳？还是说他受到精神攻击？”

“我检测过了，没有精神攻击的痕迹，而且以小云的等级目前恐怕还没人能用精神波给他造成伤害，”科容说，“还有其他情况也会造成精神波不稳，比如来自哨兵的影响和结合热时期，不过你是单方面标记，小云也没到结合热时期，所以这些因果都不成立。”

“那是怎么回事？”

“还有另一种可能，但这种可能从来都只出现在理论范围，至今为止没有一项实例让这种可能得到证实。不过我之前留有小云的血样和脑波记录，也许这个理论知识会在小云身上验证。”

“我只想知道小云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危险！”

“有一定危险，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天大的好事，”科容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云的精神潜力应该是在进化！”

“进化？”荣铮说，“这怎么可能，精神潜力是天生的，不管是等级还是特质，觉醒时就已经被决定了极限，从来没有人的精神力是后天仍能进化的。”

“到目前为止这还只是理论知识，关于哨兵向导的精神潜力虽然已经有一套成熟的理论，但有一门关于精神潜力的冷门知识。通常我们认为精神潜力就是一个人的极限，觉醒后精神实战力随着个体的进化逐渐增长，达到极限后将不再发生变化。但自从人类进行出哨向分类后，没有一个人的精神实战能力达到过测试出的极限能力，所以这个理论一直没有被打破。不过有一门学科却认为，我们测试用的仪器对于所谓的精神极限只是一个预估，如果真有人实战能力达到了他的潜力，那么这个极限理论上是可以突破的。”

荣铮问，“就算如此，这个理论的意思也是说在达到潜力极限之后才能突破，小云现在的实战能力还没有达到他的精神潜力。”

“所以我并不能完全确定，”科容说，“他现在的精神波和生理状态与精神力进化的描述症状非常相似，但小云的潜力是3s，他现在的实战力也只有s级，远不到他原本的极限，按理说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进化……而且极限潜力最高等级就是3s，如果真是进化……”

突破3s的精神力，听起来无比奇幻，但万一要是真的，联邦绝不会放过这唯一一个素材。

荣铮沉声问，“要怎么证实？”

“目前的仪器根本没有办法检测，只有等进化完成，精神波稳定之后才能进行测试。”

“那么，在测试之前，这件事只能有你我二人知道。”

科容点点头，“放心，事关小云的安危，我会单独布置一间试验室给小云用，之前研究所内存放的小云的血液样本和脑波记录都会完全销毁。”

基地的研究院在建立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在地下建了五层建筑，但图纸和对外宣称都只有地下二层，最底层的三层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目前尚未投入使用。现在有了慕云启这个特例，地下闲置的三层也终于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科容说精神潜力进化有一定危险性，如果进化失败相当于大脑直接遭受s级以上精神力攻击，不过慕云启的精神力本就强大，两相对抗的结果大概相当于中度脑震荡。而且这是身体内部的对抗，外部完全无法插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给慕云启退烧，以免高热给大脑带来过大负担。

不过实际情况倒完全没有科容说的那么严峻，到第二天上午慕云启就醒了。面对科容的一连串询问和荣铮的持续冰冻效果，慕云启很难得的发了会儿呆才理解了昨天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精神潜力进化？有毛用？”慕云启十分无语，结果自己受了大半天的罪，就是因为精神潜力在进化？进化了又能怎么样？上辈子在巅峰时期他的实战能力都没有达到3s，现在更是差得远。进化了又怎么样？相当于把一个一升的水桶换成了两升的水桶，但里面的水还是只有半升啊→_→

“呃……”科容眼角一抽，个死小孩，一个划时代的伟大发现被他说得一无是处，还能不能好了！(╯‵□′)╯︵┻━┻

“确实没什么用的感觉，”荣铮点头认同，“不过为什么会突然进化？你之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或者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有啊，”慕云启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切正常，一点征兆都没有，非要说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

科容眼睛一亮，“是什么？”

“大白天被强迫睡觉算吗？”慕云启问，“本来我不太想睡的，不过昨天到了之后他硬要让睡觉，看吧，睡出问题来了吧。”→_→

荣铮&科容：_(:3」∠)_

为了保险起见，科容把慕云启扣在研究所地下来了个全面检查，除了有点低血糖（两顿没吃了），体重过轻（荣少将人肉称量机亲测），轻度失眠（被逼着睡了一大觉）外似乎没什么不妥。好在最近《星芒之下》会在荣家私人星域进行拍摄，慕云启可以住在基地观测情况。

进化的效果目前还看不出来，精神潜力检测除了上限已经突破3s外查不到其他指数，就像慕云启说的那样然并卵_(:3」∠)_除了给科容的向导研究提供素材外完全木有鸟用。

由于担心通讯问题，无法将精神潜力进化这件事告诉慕致远，不过科容还是毫不留情地打通讯告了慕云启一状。远在边境组团杀虫练手的慕致远立即把慕云启好好骂了一顿，在慕云启几次三番保证一定会用养猪的方式对待自己争取早日长成大胖子之后慕致远才满意。

当然，这也是荣铮的目标。太瘦了可不行，要想做一些不河蟹的事情还是要长点肉的好，虽然就算慕云启现在长了肉也做不了不河蟹的事情_(:3」∠)_

就在慕云启被迫休假停工的时候，《星芒之下》默默地播出了第一集。与上辈子不同的是，此次《星芒之下》有荣家的秘密赞助，欧大少的友情人脉推送，善于无耻卖萌的云起工作室宣传，某一天，观众们突然在娱乐频道首页看到了一幅巨大的广告：

天使坠落，血染星芒！年度悲情大片《星芒之下》震憾首播！

俗套的广告词配上一张两位主角穿着军装的黑暗系海报，其中一张脸还是曾经刷过屏的熟人，观众们集体呵呵了一下。

麻麻快出来看雷剧小天使！ヾ(o°w°o)ノ

虽然有种历史总是相似的感觉，但跟《爱神日记》的无耻卖萌海报不同，《星芒之下》的海报从基调上就走的是暗黑压抑路线，而且两位主角一位英俊一位柔美，又是军装制服系，预告片整得跟电影似的，短短一分钟就翻来复去从主副cp一路虐到路人甲，全联邦观众都被惊呆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悲剧题材在当下是不受欢迎的，但在全频道都是he的大环境下，《星芒之下》异军突起，还ws地找了关系强行买了首页大图推送的广告位，简直就是洗脑的节奏！介于传说中的雷剧小天使在《爱神日记》的时候也曾这么干过，所以观众们一瞧见这张熟人脸，心中恍然大悟，觉得如果是这人的话刷屏很正常嘛！他不就经常这么干嘛！上一部雷剧刷过屏之后都这么火，这部悲剧神马的估计也会火……吧？

怀着这种心理的观众还真不少，当然还有一部分是慕云启和楚离的粉丝，原著粉也有一部分，而且得知编剧就是原作者本人，并承诺充分还原原著剧情，大家都欢天喜地地点了进去——

然后哭得稀里哗啦tロt

虐！太特么虐了！导演不是人！编剧不是人！演员也不是人！

这才第一集啊！短短45分钟啊！凯撒内心崩溃地质问伊莱3次！伊莱黯然神伤默默回头凝望凯撒的背影5次！凯撒回忆童年1次！伊莱记忆闪回2次！二人擦肩而过欲言又止2次！还有不下于3个坏人盯上了伊莱和凯撒要整治他俩啊！这还只是主cp！副cp中，姚婉儿饰演的安娜就跟她未来的cp对视了一眼！就一眼啊！然后安娜就被打了啊！打了啊！了啊！啊！(╯‵□′)╯︵┻━┻

就连内心强大曾被原著虐过一遍的原著党们也经受不住真人还原。原著党们开播前一晚还在社交网站上组群讨论雷剧小天使怎么可能演得出他们心目中的黑莲花伊莱，之前只演过配角的楚离怎么可能演得出他们心目中的战神凯撒，一个靠绯闻扬名的被砍掉的偶像剧女主姚婉儿怎么演得出他们心目中的女王安娜，再一看好嘛这仨都是云起工作室的，两个主角一个第一配角都被这工作室拿下了，很有背景嘛！剧组不会是因为一些黑幕所以才妥协的吧？！

看完第一集后，原著党们只觉得打脸啪啪啪，立即肿成猪头，一边酸爽地捂着脸一边哭得眼泪鼻涕流成团，麻麻问你为什么跪在光幕前看剧_(:3」∠)_

《星芒之下》火了，身为一部第一集就把观众虐成翔的悲剧，点击率竟然一下子窜到了前十。当天好多人在社交网站上刷屏，原本不知道这剧或者因为悲剧不看的人也经不住热门话题的好奇去点开，然后加入虐成翔的大军之中tД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