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的两碗食物，缓缓嘴角抽动，纤细的指腹轻轻抵在额间。

她现在真的想把两个人丢出餐厅。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这几天就不能好好的活着吗？

“缓缓，吃这个。”

“缓缓，尝尝看。”

“……”

两人偏偏一同说话，顿时电闪雷鸣，两人之间对视的眸光宛若烈焰般相互吞噬。

似乎谁也不愿意让步，又将各自碗里的东西往缓缓面前推了推。

冯毅夹着一根油条满目愁容，看向张逸豪的眼神也颇有埋怨。

莫尚是他兄弟，敢和他兄弟抢媳妇儿那就是和他冯毅过不去！

身子猛然向前倾一把将放在缓缓左侧的皮蛋瘦肉粥端到面前毫不犹豫的大快朵颐起来。

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放荡不羁，“张律师真是好人，怎么知道我想喝粥。油条加粥天下无双。”

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莫尚投去了赞赏的目光，缓缓也顿时松了口气。

“吃这个吧。”

莫尚温柔的将豆腐脑递到跟前，又帮她夹了一个包子。

缓缓饶有歉意的看了一眼张逸豪还是拿起勺子吃起豆腐脑，以前她最喜欢的就是学校门口的甜豆腐脑。

张逸豪差点没被气的吐血，往日里对外的谦逊儒雅全部消失。

一顿饭下来，他和莫尚两人变着法子较劲，缓缓都快欲哭无泪了。

每逢这种两难的境地都是冯毅硬着被张逸豪眼神杀死的危险抢了食物一阵猛吃。

“冯毅今天谢谢你。”

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一脸忧愁，他才二十五竟然都有小肚子了！他的那群女朋友不会嫌弃他吧？

“谢什么，我这不仅是帮你，更是帮他。”说着微挑下巴朝着自家看似冷峻的好兄弟示意了一下。

缓缓看过去的瞬间，莫尚刚好回头，对着他微微一笑。

站在不远处的张逸豪双拳握的更狠，手背上的青筋宛若即将爆裂，脉络交错。

眼前停着两辆车，有事要抉择。

她这辈子就害怕的就是选择，她有晚期选择癌。

“师傅让我们下午去事务所。”

轻描淡写丢下这话，意思不言而喻。

缓缓纯净的眸子微微闪烁，下意识的朝着莫尚看了一眼倒像是想知道他的想法。

“缓缓，跟我来。”

莫尚领着她去了侧院，张逸豪自然是放心不下，下车想跟上却被冯毅拦了个正着。

“张律师上次帮我们公司打得那个案子真是漂亮。”

恶狠狠地看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垂落的手握的更加用力，偏偏对着这个名义上的老板无法出恶言以对。

冯毅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帮着莫尚，张逸豪不傻自然是看得出，从刚才饭桌上就清楚得不得了。

走到昨日堆得雪人那，缓缓眼眸一亮，脸上又展露出迷人烂漫的笑容。

兴奋地到跟前绕着它走了好几圈，有些不敢相信。

“昨晚下了这么大的雪，它竟然还和昨日一样。”

莫尚头上的发丝被偶尔经过的寒风吹动，冬日里的暖阳照在他的侧颜勾画着他俊秀精致的五官。

嘴角那勾人的弧度着实让人失魂，动作轻缓的走到缓缓身边，英眉微紧似有不满的执起缓缓有些泛红的柔荑。

“怎么又不带手套？”

“我从小到大就不喜欢戴，习惯了。”

眼神宠溺的看了她一样，无奈的将她冰冷的手攥在手心细细摩擦着。

“你要跟他走是吗？”

蓦然垂下眸子，缓缓心头一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逸豪一下庭就赶到了这里，昨晚的状态似乎也不怎么好。

她又不是白痴，他和莫尚今早上你来我往、毫不相让的举措明显不对劲。

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却又不敢肯定，总觉得那不现实，是她想多了。

莫尚见她不说也不生气，饶有耐心的将她有些缓和的手掌拉倒胸前。

指腹轻轻抚着她紧蹙的眉头，轻声说道。

“皱眉不好看，就和老太太似的。”

一听这话，刚才的纠结便被某人中途打岔抛到脑后。

“谁是老太太了。”

“嗯，你是我的老……唔”

莫尚的话还没说完，唇瓣上便被纤细的手指堵住，见她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有些好笑。

“你敢说那三个字我和你没完！”

轻轻吻了她抵在唇边的指腹，见她面颊一红极快的缩回爪子，莫尚嘴角的笑容更甚。

因为害羞，缓缓直接低头装沉默，印有莫尚气息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戳着圆鼓鼓的雪人，似乎是在发泄。

莫尚倒是不敢再多做些什么，生怕惹怒眼前这只小野猫，到头来挠伤自己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伸手替她捋了捋头上被风吹起的发丝，眼底柔情一片。

“你做他车我不计较，我答应过你要给你时间冷静。”

“谢谢你，莫尚。”

再次将她的柔荑攥在手心，宛如珍宝般对待。

“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你一句谢谢。”

之后，她上了张逸豪的车子。

冯毅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一脸的惋惜，“你就这么让她跟着别的男人走？”

眼眸紧紧的盯着前方，面容冷漠，眼底早已没有对着缓缓的柔情。

“名不正言不顺的，那能怎么办？”

窗外的树木飞速倒退，旁边的张逸豪面色铁青，上车之后更是一言不发，车内即便开着暖气也让她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韩缓缓你是不是已经忍不住想要和他重修旧好？”

这句话几乎是张逸豪咬着牙说出来的，天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两人之间的互动，他是有多难受。

眸光注视着窗外消逝的景色，有些心不在焉。

一片宁静下突然冒出张逸豪冷漠的话语着实让她身子一怔，如湖水般平静无极的眼底闪过几丝涟漪，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为什么不回答我？”

张逸豪现在的双眸变得猩红，哪里还有往日里温文尔雅潇洒的模样，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只狂暴的狮子。

右手有些不自然的抠弄着一旁的安全带，感受指尖在上面轻轻划过的触动。精致的五官也因着情绪的变动堆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