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楼来，梁彪派人来报，大王和百官前往王陵祭拜。

“公子，昨晚小王子没说吗？”

“没说呀。估计是今早早朝的时候临时起意。我又不用上朝，也就不知道了！”

“说鬼话，明明是你赖床！”司马天舞不爱听林羽的解释。

“赖什么床，有你在，想早起都难！”

“去，怎么又是轻舞的错…”

“没说你错了，好了，这种时候我得去一下！备马！”林羽像是对着空气讲话，但会有人去做的。

目送林羽离开，公子对人情世故的拿捏是宏大的，宽怀的，本想说不必要去的，还好没说出口，司马天舞站在原地，是自己自私和狭隘的。

昨日本来还晴空万里，才过一夜又像回到了冬天，有一些呼啸的冷风，迎面还有毛毛细雨。

林羽并不知道王陵在哪里，都是问过无影队才知道，在西郊城的山上。

林羽跳下马来，围着王陵都是平时守卫的兵士，今天更多了金城殿护着大王过来的禁军。

“大将军！”

石阶两旁的禁军面对面站立，见到林羽到来，全都单膝跪地，左手扶戟，右手回收胸口，见礼道。

听到禁军的称呼，百官齐刷刷的转过身来。

段康安从中间走出来，看到石阶下林羽大踏步走上来。

“大王，臣来晚了！”

“不，孤没派人告知，大将军该多休息！”

“大将军！”

林羽和段康安并肩走上前去。

陵墓上刻段元武字号和功绩，墓前摆满了鲜花、果品

司仪递上香烛分发给大家。

林羽闻到一股酒味儿，显是众人昨晚饮酒过量，此刻还未散去。

大家着官服，反倒林羽素色衣装与大家格格不入。另还有一人，正是宣国长公主段慧语，着黑白衣裙，体态丰盈，孕相已经比较明显。两人衣装倒正应景。

“大王，开始吧！”

“嗯！”

段康安第一个走上前去，“父王！”，双膝跪在软垫之上。

“先王啊！”

百官跟着跪拜。

“父王！”唯一站着的段慧语，破音泣哭，凄烈的叫道，这一声哀呼，牵引了大家的心绪。

段元武过往的音容笑貌又不断浮现在大家脑中。

“父王！安儿来看您了，您第一次离开儿这么远，回来就已经是天人永隔，没有你的日子，安儿想您！”段康安此刻不是宣国的王，只是一个失去父亲万分思念，跪在逝去的父亲墓前泪流朦胧的孩子，是最真挚情感的流露，他没必要故作坚强，也没必要在百官面前隐藏脆弱的一面。

谁会觉得他懦弱呢，在这样小的年纪，含着金钥匙出生，

得到万千宠爱，一下失去了太多太多，就是这个孩子已经扛着宣国走过了半年。

心情悲痛，伤心不止，但段康安坚定地说道，“父王，叛军已平，宣国山河无恙，您在天上一定要护佑宣国风调雨顺、昌盛宏达！”，段康安站起来把香烛放到摆设好的台子和沙盒里。

背对着百官擦拭完眼泪，再转过身来时似未哭泣过。

“大王，请节哀！”

林羽第二个跪到软垫之上，跪着的林羽高度都能达段康安胸口位置。

林羽没有更多的悲伤，慷锵有力的说道，“先王一定看到了，扰乱宣国安定的所有叛贼已经被处决，臣得胜归来了。你一定会高兴的，臣能得大王绝对信任，授予统领宣国全军之权，臣不胜感激，虽死不足惧，唯有诛戮叛贼以表谢意，臣做到了！”林羽站起来放好香烛，从怀中掏出木珠串，摆放到鲜花果品边，抱拳继续说道，“大王，就让这串木珠代表木家在大王面前永远忏悔。大王放心，小王子深得百官拥护，宣国又有如此多的青年才俊后起之秀，小王都委以重任，宣国复兴指日可待！”

林羽在段元武陵墓前重申，这些所有的安排都是段康安的安排，所有得到重用的人要感激小王的知用之恩。林羽的用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百官一个接着一个的上香，慢慢的演变为一场效忠宣誓仪式。有的说得直白一些，有的说得含蓄，有的可能不想说也只得含糊其辞带上一两句。

林羽留意着段康安的情绪变化，这样的仪式中，谁是什么样的人，段康安自己心里会有个数。

祭奠完成。

林羽走到段慧语面前，“公主，请节哀顺便！”

“有劳林大哥了！”段慧语轻启笑面，然后看向梁彪。

梁彪赶紧过来搀扶段慧语，“公子…”，梁彪有些不好意思的叫道。

“快扶公主下去休息！”

小王子的车辇离开了，段慧语也坐马车离开了，有禁军护送，林羽倒是放心。

“梁彪，你怎么不走啊…”韩成拍了一下梁彪肩膀，有意问道。

“对呀，你这个宣国驸马，还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妻子都不要了…哈哈…”屈武也打趣道。

“你，信不信我揍你！”梁彪挥拳到屈武鼻尖前，脸上的伤痕抽动，有些吓人。

“哎哟，还要动手，我屈武怕过谁，你今天要是不敢下手我都瞧不起你！”屈武得理不饶人。

梁彪正要发作，司马天玄走上来阻止道，“住手！”

司马天玄瞧着两个剑拔弩张的样子，脸色瞬间变了下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两位还要大打出手不成，公子还在这里，你们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是！”

司马天玄说道林羽，屈武扭头去看，林羽负着手站在前面目视前方，当然他们的一切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立马软了下来，惹林羽生气，他屈武还没有那个胆子。

梁彪也平和气息，走上前去抱拳道，“公子！”

“闹够了？”林羽就那样站着问道，语气很下人。

“不是，公子，那只是和屈武开个玩笑。”梁彪知道不该，只好否认道。

“梁彪，过几日我们就回南丰了。”林羽不去深究，说着正事。

“这”，梁彪转到林羽身前，“公子，梁彪正想问这事，为何你在大殿之上都没有让他们在宣国任职，而唯独留下属下…”

“怎么，他们必须回去，难道你也想回去？”林羽微皱眉头问道。

梁彪一听急了，“公子，梁彪当然想回去，你们都回去了，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是宣国驸马，回疆城守，难道你是个负心之人，真像屈武说的要抛妻弃子不成？”林羽直接问道。

这话从林羽口出说出，梁彪听起和屈武的戏谑完全不同。

“没有啊，可是，可是…我这…怎么办才好…我必须跟你们回去！”梁彪说着退回去坐在石阶上，像一个耍赖撒泼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