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庇护所

完善“their工程”比迪克预想的还要困难, 他们在起步阶段就遇上了麻烦：创造一套全新的密码系统。难点并不在于加密或解密, 而在于兼顾实用性和保密性。

这天提姆拿了张字条过来, 迪克一看，上边全是圆圈, 大圆圈套小圆圈，有些圈上标了个小尾巴，有些圈则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提姆拿起笔一边计算一边解说：“这里边包含几套加密方法, 不带标的图案要略过没有相交圆的图案来看, 将有相交圆的图案计算出相交面积与大圆面积的比例，然后将值带入预设公式计算，公式是通用的, 但系数是变化的，比如这条信息是我发出的, 我的个人系数是17……带标的图案只需要数出有多少个圆, 然后将数值加17在密表上推算,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维吉尼亚密码……”

迪克眼睁睁地看着提姆嘴上没停, 笔下也没停, 最后刷刷刷算出来一串数字加字母的玩意儿, 又继续算：“将数字按照十七进制还原成字母……好了，这条密文的真相是‘迪克·格雷森是个迪克（dick）’。”

半天后, 迪克将自己脑袋上的蜘蛛网扯掉, 捂住脸深深为布鲁斯的教育质量感到担忧。

“红啊……你知道我们设计密码的主要用途是为了交流吧？”

说白了, 他们是需要设计一种全新的交流方式用以绕过敌人, 而不单单是为了传输秘密信息, 于是这套密码系统将被广泛、大量地使用，但提姆拿出来的这一套……说实话短时间内能算明白的人恐怕也不多。

提姆捏着笔琢磨了片刻，点头：“效率是低了一些。”考虑到队伍中还有不少英国朋友，简直可以说不是一般的低。

然后揉着眉心：“但是时间太紧了，我们没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究出一套实用的、完备的全新语言系统。”

迪克听了心下一动，忙追问道：“你说全新的语言？”

提姆抬眼看他：“差不多吧——假如要达到概念中的要求，基本上就是要创造一套全新的精灵族语言或瓦肯人语言。”

“我们有啊！”迪克一拍巴掌，又连忙补充，“我们虽然没有瓦肯人也没有精灵，但我们有氪星人、火星人、绿灯侠……我们甚至还有格鲁特，难道就不能根据现有的各种外星语言改良出一套通用语言？”

提姆愣了一下，然后顺着迪克的思路往下想：“使用原定密码系统的话，每一次传递信息加密人和解密人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假如我们采用一套现有的外星语系统……超人提过氪星语有118个字母，我们可以将它进行简化后制成密表……”

见提姆脸色转晴，迪克将手头的事务停了下来，起身收拾东西要去找人。

“正联队伍目前应该都在华盛顿，如果超人不方便的话——把少正或泰坦队伍带回来吧，有康纳和梅甘在我们办事会方便很多。”

“还有海少侠——说不定他也会跟鱼说话。”

虽然迪克寻找少正还需要时间，但寻找到了新方向还是让整个实验室都为之一振，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为众人打造合适的武器上。

目前的X学院内的成分构成可比水泊梁山聚义还要复杂，有官方的（X战警）、有同行的（大湖复仇者）、有投诚的（兄弟会）、有招安的（众反派们）……这些人聚在一起，按照之前的战斗力算，够攻打半个银河系的，就算是现在，每天只要是没打出脑浆子来X教授就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当然心里还是很希望他们赶快上路的。

至于为什么他们还呆在镇上，一方面是因为少正成员还在路上，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武器问题。枪支榴弹防弹衣这一类套餐不算，还有不少人是希望能有使得顺手的私人武器的，像金刚狼就很希望实验室能给他打造一双爪子，小蜘蛛侠则在自己研究吐丝器……幸好提姆能够暂时放下密码系统那边的事情，用蝙蝠洞里积攒的丰富经验来帮助设计方面的工作。

在院子里赤手空拳搏斗的X战警们听着实验室里铁匠铺子般的动静，都各自艳羡：“蝙蝠家真的一点都没有被削弱啊。”果然金钱和智商才是最强的超能力。

就在前期准备正热火朝天的时候，格林镇上又归来了一个老熟人，正是跟随美队在各州各处部署安置点的彼得，他本是受命回纽约向斯塔克汇报进展，却在路途中碰见了正离开纽约的迪克，两厢一对情报，再与斯塔克商量了一番，便来同X教授谈计划了。

“斯塔克先生说，情报网点可以与我们现有的安置点相结合。”彼得带来了一沓厚厚的地图，上面标红了不少地点，还写着简短细密的备注，“目前我们刚刚从东海岸起步，完成了八十二个地下安置点，每个安置点都提供必要的食物储备和安全防护，包括信号屏蔽，虽然斯塔克先生全力提供资金支持，但是我们人手完全不够支持物资运输配送，再考虑到后期我们不能完全依赖斯塔克工业……”

X教授领会了，当即拍板道：“完全可以。我们这边一旦完成武器配备就可以与复仇者配合工作。”

“太好了！”连日奔劳的彼得着实疲惫得很，但还是露出了一个笑脸，“斯塔克先生说安置点和情报网的工作完成后，正义联盟那边就可以进行下一步工作了。”

“什么工作？”X教授吃了一惊——他们的消息确实是越来越不灵通了。

彼得正了脸色：“正联决定逐步摧毁全境的信号塔。”

既然虚神能够以电波形式进行入侵，那就摧毁他的存在方式，让他无处藏身。

“这……这倒是个方法。”但X教授还是有疑虑，“只是这种大动作会让我们直接暴露在联邦面前。”

“只有正联而已。”彼得想起自己刚刚得知他们的计划时也是惊讶万分，“正联的计划是由他们来充当先锋军，所以他们正带领队伍在华盛顿以‘超级伙伴’的名义活动，把这个组织的名号散播出去……”

“然后以‘超级伙伴’的名义发起行动？”

“对。”彼得点头，“他们已经在越来越激动的高校学生队伍里引起了一些注意，等到真正开始进攻，联邦应该也只会认为‘超级伙伴’是一股来自华盛顿的激进势力，不会牵连到起源于纽约的‘their’工程和‘庇佑所计划’。”

也就是说，正联是想牺牲自己来为接下来的部署争取时间。

两天后，迪克果然带着少正和泰坦两支队伍归来了，以及得知阿拉斯加消息后暴怒异常的杰森。他们都没有提及正联的计划，只默默加入了工作室，帮提姆完成最后一部分工作，以及向X教授汇报了另一项安排。

“韦恩企业已经暂时托付给了阿尔弗雷德和绿箭侠，他们会以‘末日避难’的名义游说那些商业巨头，如果成功的话，能为我们的行动提供资金和帮助，如果有人想要发战争财的话……联手斯塔克工业办事还是很方便的。”

这也是两家考虑到日后风险动荡，未必能稳稳把握资产，不如趁形势尚可全力运作的结果。

X教授在办公室看着钉在墙上的那幅世界地图，心说即使这一仗未能胜利，这上上下下几千人也绝对努力过了——简直不能够再努力了。

“可是查尔斯……你把孩子们都派出去了，学院里不需要留人看守吗？”万磁王拿起桌上那份厚厚的名录，翻开一看，X教授已经结合各人的性格、能力做好了分组安排，除了无能为力的（柯罗诺斯）和力不从心的（幼体沙赞），都各自派向了不同的安置点。

“看守什么？这所老房子还是我？”X教授笑眯眯地靠在椅子上，拍了拍自己老朋友的手背，“等孩子们都离开后，我和柯罗诺斯他们就会藏入地下——你忘了？艾瑞克，我们这儿也有一个安置点呢。”

X学院的地下曾经修建过一个训练场，假如危机来临，倒也能做一段时间的藏身处。只是，这样一来，格林镇就成了空荡荡的鬼镇。

万磁王看了看自己的名字，和皮特罗、瑞雯划在一起，被派往西部。

“告诉我，我不会在电视里看见你的死讯？”

查尔斯依然笑眯眯：“不，你不会看电视。”

次日，整个格林镇的镇民分批次悄无声息地离开，如星子散落各地。

一周后，有偶然路过的游丨行队伍发现了异常，骇然报警，警方在小镇上搜查后发现一无所获，连镇长办公室里的文件都被销毁得一干二净，向上级汇报后，市政厅认为时机敏感，应该把异象压下去，于是在档案内记录了一笔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