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猫的报恩，鹤的报恩，狐狸的报恩，还真没有听过鹅的报恩。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深更半夜的，所以，自己脑洞也跟着变大了。

季戎摇了摇头。

“克噜克哩克噜克哩！克噜克哩克哩！（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了？我真的能够听得懂你说什么）”二白见季戎突然安静下来，看着季戎叫了起来。

季戎见自己没和二白说话，二白也自顾自的叫着，更加没有多想。

把门一关，还想把二白往椅子上一放，自己接着睡觉的季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怀里的二白，开口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天鹅不是要在水里头呆着的吗？你怎么天天在陆地上？”

二白委屈巴巴的用脑袋蹭了蹭季戎，“克噜克哩克哩！克噜克哩克哩克哩克哩！（还不是因为要来找你！累死二白宝宝了！）”

二白又是很及时的回答，季戎心里头的那股惊疑又重新涌了上来。

“我把门开着，部队里头有池塘，你要是口渴了自己飞过去，知道了吗？”季戎试探性的对着二白开口说道。

而听到季戎的话的二白，知道季戎不会把自己赶走，高高兴兴的回答着，“克噜克哩克哩！（我知道啦）”

季戎抿了抿唇，总觉得身上寒毛竖立起来，实在是这只天鹅太人性化了点，大半夜的，即便是在做梦，也有些恐怖。

季戎把二白放在椅子上，转身又把门给打开了，然后把灯一关，躺在床上重新睡下。

刚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就听见翅膀“扑棱扑棱”的声音传了过来，季戎又一次清醒了过来，抿了抿唇，手落到了床边的灯的开关上。

“啪嗒”一声按下灯的开关，寝室再一次明亮了起来，首先看见的却是一只正向着他扑过来的大白鹅。

原本黑暗的宿舍突然亮了起来，让二白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瞪大了眼睛（自以为的）在空中来了一个急刹。

然后……

“啪！”

二白趴在了季戎的脸上，然后滑了下去。

季戎瞬间黑了一张脸，克制着脾气，才没有把趴在他的被子上的二白拎着翅膀丢出去。

季戎在心里头默念：国家保护动物，这是国家保护动物！这是国家的财产，国家的财产！不能动！不能动！要制怒！制怒！

季戎压下火气，默不作声的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二白也知道自己闯了祸，等季戎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二白缩头缩脑的窝在床铺上，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原本细长而优雅的脖颈，这会儿也缩了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是前段时间，网上很火的那只叫做“胖大海”的熊猫，而异曲同工之处则是，这两个家伙都胖乎乎的。

洗了个脸之后，季戎屡次三番在睡觉的时候被吵醒以及被一只鹅“扑脸”的火气已经消下很多了，又看见二白这副模样，也没剩多少怒气了，拎着二白就要把它丢在椅子上。

二白一边在空中蹬着腿，一边喊道：“克哩克哩克噜克哩克哩！（恩人，我要和你一起睡）”

“冷？”季戎理解不了二白的话，想了想以为二白是觉得椅子太冷了，所以半夜跑到床铺上来。

“克噜！（不冷）”水里头的温度比这个低多了，她都很喜欢呢。不过，恩人的床铺好像更舒服呢。

季戎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二白丢在了床尾，放下之后又似是警告般的开口：“不要再吵醒我了！我明天还要出操，要是你再闹腾，我就把你丢出去！”

“克哩克哩！（好的好的）”二白乖巧。

季戎吐了一口气，这才转身重新回了床铺，但愿今天晚上这只天鹅不会再闹腾了，不然他再好的脾气也要被磨没了。

不过下半夜的二白格外的乖觉，没发出一点儿动静，静静的窝在床尾，很快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的季戎虽然晚上被一只天鹅折腾了，但是还是起得很早，醒来之后看见窝在床尾处睡觉的天鹅，放轻了动作穿衣服，穿好衣服去洗漱，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二白已经醒了，瞪着眼睛看着他。

“克噜克哩克哩！”

白天的季戎也比晚上的清醒多了，总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带着一只天鹅睡了一晚上。

“胖家伙，你该回去了。”季戎道了声。

“克噜克哩！（我不要回去！）”

季戎现在也差不多摸索出来，只要自己说一句话，二白就会回一句的规律，不过他当然听不懂那莫名其妙的天鹅叫声，丢下一句话之后便出了门。

今天要带着连队里的士兵操练操练，他也没时间先把这只天鹅送回去，既然它能够找到这儿，应该也知道回去的路吧？

季戎没再管二白，去了训练场。

二白扑腾扑腾的跟在后面，飞得累了就在地上走上一走，优雅的迈着步子，细长细长的腿拖着略有些肥胖的身躯，晃晃悠悠，一人一天鹅，场景看起来有些奇怪。

刚出门不久的季戎，发现路过的士兵看向他身后的奇异的目光，一扭头就看见了身后的走着路的二白，季戎皱紧了眉头，收回了目光，懒得去管二白。想跟就跟着吧。

直到连队里头的士兵已经集结完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站在他们前面的连长……旁边的熟悉的胖天鹅身上。

一项纪律森严的方队，难得的传出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不是上次咱们连长救的那只天鹅吗？”

“是吗？”

“不会是报恩来了吧？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不会吧，这么有灵性？”

“看起来是挺聪明的，不过站在咱们连长旁边，总觉得有点奇怪……”

“咱们连长不会要火吧？”

“这要是让报纸一写，肯定是要火的！”

“厉害了！”

“……”

季戎黑着一张脸，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指导员，而平时比较沉稳的指导员，这会儿竟然也盯着二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这……真的是天鹅？”指导员小声的凑在季戎耳边开口说道，“怎么这么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