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柳如烟才止住了笑，难得她看到于闲吃瘪，怎么能不抓住机会吨笑一会。

于闲很无奈，许久柳如烟才止住笑，恢复正常。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于闲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问道：“难道不知道这个集市真的很无知吗？”

“哈哈，是啊。”

柳如烟点头同意，缓了一下，她发现于闲似乎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便不再卖关子，说道：“江湖上有六大集市，对应六个商家巨擘。”

“西北雷家，东南路家，漠北刘家，江浙沈夏，加上这东海古家，这六大家把持着天下八成的财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根底在何处。”

“而这游商集市便是古家所设。”

柳如烟夸夸而谈，一五一十的把集市的事尽数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

于闲恍然大悟，心中对于之前两人的怒火也消退了一些。

“是不是集市里什么都能买到，有没有入品的好酒？”

正说着于闲的馋虫冒了出来，他摸了摸腰间的酒葫芦，里边是刘三娘给他准备的美酒。

只是，作为江湖中人，入品的酒才能算是真的好酒，这一葫芦却是差了几分。

“有，什么东西都有，就看个人眼光。”

柳如烟掩面而笑，早就知道于闲嗜酒如命，没想到比想象中的还离谱。

“迈出等什么，去集市。”

于闲双腿一夹马肚子，双手抖动缰绳，马朝着招牌的方向跑去。

……

招牌下并不是集市，不过下方是一个箭头，指向正北方向，同时招牌下方有一个小石碑，碑上刻着集市内袖子事项。

满篇林林总总几十条，几乎覆盖满整个石碑，不过，于闲通读一遍，整个石碑上的内容化作两句话。

“价高者得，童叟无欺。”

“集市方圆，禁止动武。”

“好”

于闲开口称赞，在古家的条条款款规定下，集市俨然是一个小江湖，江湖事，江湖规矩，集市自有它的一套处理方式。

招牌的作用只是为了吸引路人，只是一个广告。

这条大道是附近唯一一条能够通向各处大道，选择这种宣传方式的人很有想法。

……

顺着指引，于闲并没有迷路，从招牌到集市有一条三米宽的大道，若不是路标上写明，于闲都会认这条道才是大道。

集市并没有多远。

路上的行人变得多了起来。

到了紧邻集市，于闲不由得目瞪口呆，盖因为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小城。

青石城墙，城门上是琉璃金瓦做的屋檐，城门口有一队人马守着城门。

这些人身上都是天蓝色长衫，胸前有金黄色刺绣上一个大大的古字。

于闲在最后排着队，城门的检查比较严。

只是旁边同样有一个告示，上书一句话。

“源头控制才是根本。”

“好吧，这个人是广告狂人，人才啊！”

于闲心里卧槽连连，这个古家玩的溜。

柳如烟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她始终把注意力放在于闲身上，她总感觉于闲的表情变化很有意思，什么都写在脸上。

因为二人没有携带货物，凭借长久的守门经验，看城门的几人一看便知道，眼前二位是爷，是金主，并没有过多检查就放二人进了小城。

…

“来看一看，祖传神兵，拿上这把剑，从此江湖不看脸。”

“蛇胆，百年蛇胆，吃下可增十年功。”

……

“来看一看，看一看，不吃亏，不上当。”

于闲进城后有些愣住了，城内城外如同两个天地。

集市内尔虞我诈，夸夸其谈不胜枚举。

于闲甚至看到有一个商人刚进集市，随手从地上摸了一把草，转瞬便把草当商品卖。

于闲看得连连摇头。

不过整个小城倒是很是热闹，小城中间都有长期居住的商人，整个生活方式除了和钱打交道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信马由缰，于闲让柳如烟抓着缰绳。

他则闭上双眼，用鼻子寻找美酒的存在。

……

当于闲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家酒肆。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酒最多的地方？”

于闲有些不解，他是通过鼻子判断，柳如烟又是如何知道的。

柳如烟又笑了，自从和于闲共同出发，一路上，她发现自己笑的次数比以往多了。

“那，指示牌。”

柳如烟抬手指向路一侧，有一个一人高的柱子，上边刻着几个字。

“酒肆向东十米。”

“原来如此。”于闲的脸皮已经变的很厚，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集市的酒肆与外边的不同。

酒肆大门敞开，于闲扶着柳如烟，走进门，于闲看到成排的架子，每个架子上都摆满了酒坛，红的，黄的，黑的，各种各样，让于闲有些应接不暇。

“有意思。”

于闲靠近，他才发现，架子上大多都是空坛子，并没有酒。

“掌柜的，这里怎么无酒？”

于闲有些生气，没有酒卖什么空坛子。

少顷，一个雪白胡子老者走了过来，他面相和善，还未开口，他先笑了起来。

“这位少侠，可是小店有招待不周？”

“没有，只是好奇，这个摆着空坛子是怎么回事？”

“哦，如此啊，少侠有所不知。”

他摸了摸雪白的胡子，脸色变化不断，他开口讲了空坛子的缘由。

“总有心存侥幸的好酒者想要偷酒，我们这已经失窃多次，所以后来伙计想了一个办法，便是这空坛子，客官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同我提。”

于闲连连点头，掌柜的话实打实的让他知道酒肆的规矩。

“砰”的一声传了过来。

让于闲吓了一跳，他和柳如烟同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刚刚有一个年轻人摔了一个酒坛。

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是好酒，虽然不是人间极品，倒也是稀缺之物。

“掌柜的，为何他把酒坛打破，而且酒都浪费了。”

于闲一把拉着刚要离开的掌柜，发扬不懂就问的精神。

“呵呵，客官，他们在猜酒。”

掌柜笑着，他知道于闲肯定不知道什么是猜酒，所以他没等询问，便接着说：“经过特殊封装的美酒，有的已经空了，有的保存完好，现在购买，打开泥封，如同下注，落子不悔，所以这便是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