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动手动脚丑态百出的时候，我打开手机录了像，还威胁他说，要是再敢逼我跟他好，就直接发到总部去，你说他能不怕吗？”

“他知道你是在吓唬他。”

“才怪呢，老东西差点被吓死了，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你可真行，胆子够大的。”

“我也是被逼无奈。”董小宛嘘一口气，说，“这要是放在以前，打死我也做不到。说实话，不光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能耐，现在不同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傻里傻气的小女孩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翅膀硬了，有力量反抗了？”

“有那么点儿，但不全是，他知道我背后有你。”董小宛说着，进了卫生间，出来说，“我给你烧好热水了，你泡个澡吧。”

孙超圣朝着董小宛招了招手，说：“你过来坐下，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承受不了的。”

董小宛走过来，乖巧地坐到了孙超圣身边，说：“你对我那么好，我也只能对你这么好，哪里来的承受不起啊？”

孙超圣在董小宛艳红的唇上亲了一口，说：“这张小嘴是怎么生的？怎么就这么说话呢？”

“谁会说了？明明是真心话吗？”

“是吗？你真心在哪儿？让我看看。”

董小宛羞涩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好，我看看……看看你的真心到底什么样？”

董小宛紧咬着嘴唇，说：“你真坏，都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在你身上用的是真心？”

“我知道，可是我没看到呀！”

“别闹了，快去洗澡吧。”

“你说出来我听听……不行，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真心在哪儿，要不然我听一听里面的声音也成。”孙超圣说着，真就侧起耳朵，贴到了董小宛，眯起眼睛，有模有样地听了起来。

听了一会儿，叽叽咕咕地说：“是躲在里面，真的躲在里面，我要把它挖出来，吃到嘴，再咽到肚子里去。”

董小宛闭上眼睛，小声呢喃道：“想吃你就吃吧，反正都是你的，拿去……拿去好了。”

“对了，就这样，你可真乖。”

董小宛斜躺在那儿，感觉五脏六腑突然蹿进了一只猫，又撕又扯，还拼命咬，难受得很。

她想拒绝，想推开他。

可她实在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力气，更不想惊扰了这个男人的美梦，只得强忍着、忍受着、坚持着。

接下来的痛苦更加明晰，她感觉整个身体开始被撕裂，连骨节也在咯蹦蹦作响，听上去被敲碎了一般。

她一声不吭，咬紧了牙关。

……

孙超圣突然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望着董小宛，问她：“我怎么睡着了呢？”

董小宛嘴角用力扯出一丝微笑，说：“你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喝了那么多酒，能不困吗？别耗着了，赶紧洗洗睡吧。”

“不对吧？我怎么会……”

董小宛说：“你也是个人，又不是个神，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啊？累了，就睡呗。”

“刚才睡得很死，啥都不知道了。”孙超圣坐到了一边，摸起茶几上的香烟，大口大口吸了起来。

董小宛一直躺在那儿，直到孙超圣把第二根抽完了，才爬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喝多了，大脑一片空白，彻底断片了。”孙超圣说完，用力吸了一口烟。

“明明知道自己喝多了，还那样。”

“我哪样了？”

“你真的啥都忘了？”

“是啊，不记得了，你说，我到底咋样了？”

董小宛脸一沉，说：“你也用不着装，该咋样就咋样！”

“怎么了？”

“我知道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孙超圣牵强一笑，说：“你胡说什么呀？这么好的一个小人儿，我一辈子都爱惜，都爱惜不够，真的！”

“你用不着用花言巧语来安慰我，我不是个糊涂虫，眼下这种关系，别说一辈子了，半年都指望不上。你什么时候想走就走，我绝对不会强求你。”

孙超圣佯装生气地说：“瞧瞧……瞧瞧，又来劲了不是？把自己搞得就跟个林黛玉似的，这不是成心找不舒服吗？”

董小宛长嘘一口气，说：“这几天，我有了一个想法，可又不不敢对你说出来，怕惹你生气。”

“什么想法？你说。”

“我想跟冯大志谈恋爱，如果可以，我想跟他结婚。”

“什么？什么？你想跟冯大志谈恋爱？”

“嗯。”

“他喜欢你？”

“是的，他的确喜欢我，以前还追过我，后来姓庞的给他做媒，就中断了。这阵子他失恋了，看上去很痛苦，所以我就想给他一点安慰。”

“安慰？安慰是爱吗？”

“我也说不好。”

“那你告诉我，你打心底里喜欢他吗？”

“谈不上喜欢，但也不反感。”

“不喜欢谈个狗屁恋爱啊？说白了，你那是同情，不是爱情。傻瓜，你也不看看冯大志究竟是个啥货色，就拿庞耀宗给他介绍对象那事来说吧，就说明他的人品很低劣。好的时候，视庞耀宗为再生父母，可后来呢？那个女孩跟他掰了，他就翻脸不认人，恨不得杀了人家。”

“不，我不那么认为，也许他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他跟那个小周事儿，开始就不正常。”

“怎么就不正常了？”

“你想呀，庞耀宗是堂堂的副总，怎么会给一个小职员介绍对象呢？你就不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吗？”

“能有什么文章？”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分析得倒是有几分道理，有一阵子他还帮着庞耀宗探听我的消息呢，四下里寻摸我的污点，直接成了一条恶狗。”

“可眼下他被小周给踹了呀，这对他打击很大，整天无精打采、半死不活的，眼看着把他给毁了。”

“所以你就想跟他谈恋爱？”

“嗯。”

“醒醒吧，爱情不是不是同情，那是两码事儿！”孙超圣疯了一样，咆哮道。

“我懂。”

“你懂还要去做？”

“反正我也不是啥正当货色，还配有真正的爱情吗？”董小宛抬起头，眼里噙满了泪花。

“小宛，你怎么作践自己呢？谁说你不是正当货色了？不要自暴自弃好不好？”

“我就是个下三烂，就是一文不值的贱货，也就是你不嫌弃，才有了今天，我……我……”

“小董，董小宛，你这是在抽我的耳光，在打我的脸，知道不知道？”

“没有，我不怨你，谁都不怨，只想了结这一切，利利索索找个人嫁了，嫁谁不是嫁呀，只要是个男人就成！”

“所以……所以你就想到了冯大志？”

“对！一来可以给我自己找一个归宿，二来也能给他一点温暖，帮他走出绝望。”

“你真的这么想？”

“是。”

“不是说气话？”

“不是！”

孙超圣沉思片刻，默默抬起头，盯着董小宛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嫁给我吧，找个良辰吉日，咱们正儿八经地把事办了，你看怎么样？”

“我可没那个指望，能够做你的小三已经很幸运了，从来都没想过要做你老婆。”

“不，我就要给你个名分，明媒正娶把你娶回家，好不好？”

“别逗了，那你把现在的老婆放哪儿？”

孙超圣说：“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

“怎么个名存实亡法？”

“我们早有约定，随时随地都可以离婚，各奔东西。”

“你胡说什么呀？”

“真的，不骗你，我们早就说好了，只要一方有了想走的念头，另一个人就乖乖闪身。”

“天下还有这样的夫妻？”

“是，有，我跟苏梅红就是。”

“苏梅红是谁？”

“我现在的老婆。”

“为什么要立下这样的约定？”

“说来话长。”

“拣重点的说。”

“因为我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可言，更谈不上爱情了。”

“那为什么还要结婚？”

“怎么说呢，或许那本来就是一场游戏。”

“我不信！”

“对天发誓，如果我孙超圣有半句假话，让我死无完尸，粉身碎骨！”

“别……别那样说。”董小宛捂住了他的嘴巴。

孙超圣推开董小宛的手，跪在地上起誓道：“董小宛，你要是想嫁人，就嫁给我吧，我一辈子都对你好！”

董小宛傻在了那儿，瞬间虚空起来，虚空得就像要浮起来一样。

孙超圣站起来，把她抱到了床上，动手脱掉了她的睡衣，俯下身，从头到脚亲了起来……

然后双膝跪地......

……

第二天上班后，冯大志见董小宛双眼红肿，肿成了桃子，就问她：“小董你怎么了？”

董小宛摇摇头，埋下头，没说话。

“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骗鬼吧！没人欺负你能那样，瞧瞧你，眼都肿成桃子了。再瞧你的表情，肯定是遇到天大的麻烦了，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