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时期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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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黑夜杨树林
“附近有摄像头。”
高志远赶忙收敛,跟在后头往前走,一直走到最西边的一片杨树林里。
逄红珠站定了,倚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上,说:“你还想不想听李大康被他老婆收拾的故事?”
“想听啊。”
逄红珠慢条斯理的讲开了——
她说,那时她刚刚调过来没多久,李大康色胆包天,打起了她的主意,一连几天夜里都来敲她的窗子。
逄红珠警告过他,还扬言说要向上级领导反映,可那个混蛋消停不了几天,老毛病又犯了。
见李大康贼心不死,三番五次骚扰她,她又气又急,但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又不好撕破脸皮,她就想了一个主意,偷偷把他老婆喊来,躲到了她的房间里。
正巧,那天晚上李大康喝高了,再次心怀不轨,来敲她的门。
逄红珠就黑着灯,轻轻拉开了门。
李大康心里乐开了花,以为逄红珠想开了,进屋后就脱开始衣服。
等到他把自己扒成了一个光猴,逄红珠故意躺到了床上,等着李大康扑上去后,才喊了一声出来吧。
李大康的老婆五大三粗,粗野得跟个男人似的,刺溜一下就从里屋钻了出来。
她手中拎一把菜刀,真就挥起来剁了下去。
多亏了是砍在了屁股上,李大康惨叫一声,忍着疼痛就往外跑。
那个娘们母夜叉似的,一个箭步蹿上去,直接把李大康扑倒在地,骑在他的脖子上,挥拳就打。
直到李大康求饶,才停了下来。
听完之后,高志远问逄红珠:“那个娘们儿胆量够大的,他就不怕李大康杀了她。”
逄红珠说:“都说一物降一物,李大康在外面耀武扬威、指手画脚,可在老婆面前就乖顺得跟只猫似的,言听计从,连个响屁都不敢放。”
“这就怪了,是不是李大康有啥把柄攥在老婆手中?”
“我也打听过,没有确切的说法。”
“那后来呢,他没有报复你?”
“那个娘们貌似泼妇,却很义气,她没有出卖我,说是听到了风言风语,才拿菜刀去了我那儿,先逼我就范,设局套狼。”
“李大康就信了?”
“他老婆警告他了,说要是敢欺负我,或者给我小鞋穿啥的,就立马宰了他。”
“可别说,多亏家里有个母夜叉,要不然他真就无法无天了。”
“这个李大康,怕也是一只秋后的蚂蚱了。”
“啥意思?”
“蹦跶不了几天了。”
“何出此言?”
“你懂得!”
“你又瞎说,我懂什么呀?”
“还要我说破吗?”
“算了,咱不说那些了,好不容易凑到一块,说点开心的。”高志远说着,伸出一只手,轻轻揽住了逄红珠的纤细腰肢。
逄红珠轻声问高志远:“你不怕被李大康抓到了?”
高志远说:“抓到就抓到了,被砍死也值了。”
逄红珠问:“你真这么想?”
“嗯。”
“等一下。”逄红珠朝着四周看了看,说,“这个地方晚上很少有人来,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害怕。”
“有你在,我鬼都不怕!”
“可别说,这地方还真是有鬼。”
“什么鬼?”
“冤鬼。”
“是啊,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过,并不一定真是。”
“到底咋回事?”
“据说这个树林子里,曾经吊死过一个人。”
“什么人?”
“女人,陵坊农场的一个副场长。”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故意吓唬我吧?”
“我吓唬你干嘛?有名有姓的,那个女场长姓齐,叫齐冬梅,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里,她用裤腰带把自己挂在了树杈上。”
“为什么要寻死?”
“听说是因为家庭矛盾,夫妻不和,经常被家暴,实在受不了了,就上吊自杀了。”
“那个女人真傻,为什么不拿起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实在不行就离婚,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啥?”
“她是想以死明志!”逄红珠叹息一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情,就像你我,表面上看是君子、是淑女,可背后呢?”
高志远说:“或许是天意,我相信缘分。”
“咱们有缘分吗?”
“是啊,要不然我们一见如故吗?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
“什么感觉?”
“说不好,是一种特别的感觉。”
逄红珠嘘一口气,说:“有些事情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李大康打我的主意,我豁上一切保护自己;可谁知轻而易举就被你俘虏了。不对,也可以说成是我俘虏了你,是不是?”
“是啊,我也觉得莫名其妙,逄红珠,咱们之间算是一种什么感情?与爱情有关吗?”
“看你,酸劲又上来了。”
“不是,我好像真的找到了那种感觉,一种久违的、遥远的感觉。”高志远说着,再次拥住了逄红珠。
“你真的不怕?”
“不怕,就算那个吊死鬼出来,也不怕!”
“别……别说出来,有些鬼怪之事怕念叨。走吧,咱往再往林子里面走一走,万一被人看到,就难堪了。”
高志远答应下来,牵着逄红珠的手走到了树林深处。
到了一棵大树前,迫不及待地亲昵起来。
逄红珠柔软的身子紧贴在粗粝的树干上,呢喃道:“高志远,你是个贼,偷心贼,你轻而易举就偷走了我的心,让我无处安放,就跟个行尸走肉似的,你这个坏蛋。”
“就坏……就坏,我就是想变坏……”高志远说着,向前一步,扳过了逄红珠,紧紧相拥。
逄红珠娇喘徐徐,说:“你这个熊人,可真是把我给毁了。自打那天分别后,就没了你的消息,还以为你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呢?”
“我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吗?”
“难说,男人没几个靠得住的。”
高志远把逄红珠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说:“你好好按住了,我就永远是你的了。”
逄红珠贴上去,说:“我听到了,听到里面有个小人在喊我。”
高志远亲昵地拍着逄红珠的后背,说:“逄红珠,你觉得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
“应该不会吧,既然老天给了我们这份缘,想忘都难了。本来,今天我该去京城的,可听说你要来,就找个借口留了下来。”
“真的?”
“嗯。”
“逄红珠,你真好!”
高志远的手就像一条鱼,游弋起来。
“别……”逄红珠挣脱开来。
“怎么了?”
“我……我还没想好呢。”
“逄红珠,你不喜欢我这样?”
“不……不,不是不喜欢。”
“那为什么还要拒绝?”
“因为我……我还没想好呢。”
“这还要想吗?顺从天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