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翻脸呢？也不知道你怎么了，唠唠叨叨的，就跟个老娘们似的，俺都跟你那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嗯，你说吧。”

孙超圣见董小宛神情有点儿紧张，坏笑起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好奇。”

“好奇？”

“是啊。”

“啥事让你好奇？”

“你身子从小就是那个样子吗？”

“哪样啊？”

“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

董小宛意识到了什么，脸蛋儿腾一下红了，红成了一个熟透领导大苹果。

她埋下头，羞羞怯怯地说：“坏人，你可真是个坏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要不然，咱们能这样吗？”孙超圣一脸赖皮相，说，“你不要误会，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奇怪，天下怎么会有如此这般的好宝贝呢？”

董小宛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孙超圣问：“是不是见识过很多很多的女人呢？”

“何以见得？”

“从来没见过我这样的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小时候不懂，长大后才知道跟别的女孩子一个样，俺娘急了，带上俺去瞧医生。”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那很正常，不是毛病。”

“俺娘问他为什么别的女孩子不那样，医生说，你养的才叫宝贝女儿，一万个女人里面才有一个这样的。”

“没治疗吗？”

“天生的，没法治。”

孙超圣呆着脸想了想，说：“小宛，有一个迷信说法，你就没听说过？”

“说像我这样的女人克男人，对吧？”

“你相信吗？”

“那你呢？”

“我不相信。”

“不相信还问我？”

“只是好奇罢了。”

“不只是好奇吧？”董小宛偏着一张俊俏的脸蛋儿，娇嗔道，“骗子！你不相信才怪呢。”

“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还要问我了，你脸上都写着呢。”

孙超圣摇了摇头，表情有点儿模糊。

董小宛知道孙超圣是在意的，便故作轻蔑地说：“亏你还是个一把手，满脑子都是封建迷信。”

“我是为你担心。”

“担心我啥？”

“担心那些传言会给你心灵蒙上阴影，所以才跟你说叨说叨，免得你有顾虑。”孙超圣装腔作势道。

董小宛笑了，说：“那还差不多，说句实在话，早就有人在背后嚼舌了，特别是那些无聊的长舌妇，说我以后克男人，谁敢娶我，保准命不长。可我不信，就当他们在胡说八道。”

“你怎么就知道她们是胡说八道了？”

“事实摆在那儿呀！”

“事实？你是不是已经……”

董小宛在孙超圣胳膊上拧了一把，“坏蛋，你又想歪了，我可没你想得那么烂！”

“哎哟……哎哟，痛……痛……”孙超圣虚张声势地叫唤着。

董小宛松开手，正经起来，她说：“说来也巧，我们家有一家远房亲戚，他们家的闺女跟我一样，她长大后嫁给了一个当领导的，不但没把人家给克死，反而还带来了好运，她男人的官越做越大，小日子过得也红火。”

“真的？”

“我骗你干嘛呀？不信你去打听打听，还有呢……”

“还有啥？”

“后来又有了有一种说法，说我们这样的女人，要是能找对男人，不但能逢凶化吉，还会给对方带来好运气。”

“要找什么样的男人呢？”

“有官运的呗。”

孙超圣笑着摇了摇头，说：“无稽之谈，纯粹是无稽之谈。”

“你不信就拉倒！反正又不是我编造的，是一个老头亲口告诉俺娘的。”董小宛表情严肃地说。

“老头？什么呀的老头？”

“听说好像是个老道士。”

孙超圣扯出一脸坏笑，说：“照他那么一说，你们可值钱了，估计那些想提拔升迁的会主动找上门来。”

“去你的！又在胡说。”

“小宛，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为官之人找过你？”

“坏蛋，不理你了！”

见董小宛生气了，孙超圣嬉皮笑脸起来，问她：“为什么不理我了？”

“你脑子里尽是些弯弯勾勾的东西，还喜欢捉弄人，才懒得理你呢！”

“没有……没有，对天发誓，你是第一个，那天你喝醉了，没看到真实情况，我把接待室的床单都给弄脏了。”

“真的？”孙超圣心头不由得掠过一阵惊喜。

董小宛点点头，说：“那个床单还在呢。”

“在哪儿呢？拿给看看。”

“不给……不给，那个有啥好看的，羞死人了。”董小宛在孙超圣的大腿上拧了一把，“你可真够坏的！”

孙超圣在董小宛脸上亲一口，笑着说：“这不跟你闹着玩嘛，看你，还当真了，好了……好了，我又不傻，知道你只跟我一个好，我也只对你一个好，这样成了吧？”

“不信！我才不信呢，等过一段时间，你腻了，烦了，肯定会一脚把我蹬开的。不过吧，我心中也有数，不会赖着你过一辈子，只求能给我有一份安逸的好工作就知足了。”

说完，董小宛表情变得凄婉起来。

“你把我当成西门庆了？”

“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我是孙超圣，不是西门庆！”孙超圣把董小宛揽在怀里，用力拥着，说，“你尽管放心好了，只要乖乖听我的话，绝对亏待不了你。”

董小宛乖巧地答应下来。

“对了，小宛，我还有一个事儿想问你呢。”

“啥事？”

“是不是长成你这样的女人都很漂亮？”

董小宛不假思索地说：“对呀，远的不说，我那家亲戚的闺女就是个十足的大美人，那个漂亮劲儿就别提了，我见了都想多看几眼。”

“是吗？”

“嗯，那一年，我还去找她玩过呢，虽然有了点年纪，可看上去还是那么俊俏，那眉眼，那脸蛋，实在是太好看了。这样的女人，不旺夫才怪呢！”

孙超圣微微颔首，说：“看来我这一回是捡到宝贝了，捡到大宝贝了，这一辈子注定是有艳福了！”

……

正当孙超圣跟董小宛窃窃私语的时候，高志远心中却如同打倒了五味瓶，跌宕起伏，喜忧参半。

这一天，他先是有了舌战庞耀宗的快感，接着又被那个老东西敲了一顿“闷棍”，差一点儿噎得背过气去。

再联想到最近一段时日，特别是孙超圣上任以来，公司里的气氛异于往常，总有一种怪诞的味道充斥其间。

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却无时无刻不在暗潮涌动。

他隐隐有了一种预感——也许风暴要来了，真的要来了！

上午，庞耀宗带着一伙人走后，整座办公楼里就清净了下来。

尤其到了午饭后，董小宛请假回了家，其他人也像丢了魂，连冯大志也没了平常的活跃劲儿，一直趴在桌子睡大觉。

高志远没心思干活，呆呆想了一会儿心事，那叫一个越想越乱，越想也透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见冯大志依然坐在那儿，紧皱眉头，唉声叹气。

高志远问他：“你小子咋还不回家？”

冯大志抬头看着高志远，说：“老高，高老兄，我想跟你说说心里话，好不好？”

“跟我说心里话？”

冯大志点了点头。

“你不会是又赶啥坏事了吧？”

“我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能做啥坏事？”

“你就自恋吧，再说了，就算你优秀人就能保证一辈子不犯浑了？说吧，说出来良心安顿些。”

“别把人往阴暗里想好不好？”

“你是好人？”

“当然了！”

“好人能盯我的梢？”

见高志远直接把话挑明了，冯大志尴尬一笑，说：“我啥时盯你稍了？”

“这还要我说吗？自己想想，好好想想。”

“你说是在咖啡馆那一次吧？”

“听上去不只一次盯我的梢了？”

“老高，你别别断章取义抠字眼好不好？”

“你要是不干坏事还怕我抠字眼吗？说吧，咖啡厅那一次是怎么回事儿？”

“老高，你当时就看出我在盯你的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