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判官:惊定阴阳冤案
作者:地狱猖獗 | 分类:悬疑 | 字数:11.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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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匣中妖姬:阁中有缘由
“这几日,可有人来找过王屠户?”
“没的,老王回了屋子就不再出去了。”
“王屠户死的那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无名想起柳色参曾见过王屠户的事,这么说来,王屠户应该是在下雨前回的家。
如果有人来找过他,那定然是冒雨走的,这个女子家住在王屠户西边,有人离开,她定是会第一个知道的。
女子想了想,略有些犹豫道:“那天……那天王屠户没回来啊。”
“没回来?你确定吗?”
“确定!那天快入夜的时候,下了雨,我着急摘了外面挂的衣服。我家男人也没回来,我就在窗边一直守着,王屠户肯定没回来,不然我就找他买些肉了。”
女子确定道,只是说着又有些迷糊,“不过……我跟我男人说王屠户没回家,没买得肉的时候,我男人告诉我,他进屋前,见着隔壁有动静,倒是没点灯。后来到了戌时,我们就睡了,在那之前,没听见动静。”
无名点了点头,让衙役将人带了出去。沉思片刻,又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素和燚在旁听着,他也不是笨人,似乎明白了无名在找什么。那女人说,王屠户未归家前,这屋里有动静,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在此间等着王屠户。
既然凶手来过这里,那也就证明可能留下了证据,所以无名是在找那个证据吗?
虽然没想帮忙,但素和燚觉得光是杵在这里也不大好,便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无名乱翻着,素和燚不断后退,脚后跟碰在了柜子上。
“无名。”
“嗯?”
“这里有东西。”素和燚指了指身后。
无名挑眉道:“柜子我才找过的,里面没东西。”
素和燚摇了摇头,转过身去,指的,却是脚下,柜子底下那个小小的缝隙。拿出那柜子下的扁盒,打开一看,却是一条手帕。
“这手帕有什么值得藏匿的?”
无名接过手帕,抬起一角,上绣一“淮”字。素和燚正要开口,言这手帕不可能是王屠户之物。因这手帕乃丝绸,上为苏绣,不难猜测手帕的主人,是位大家闺秀。而以王屠户这样的人,他是很难接近这种大家小姐的。
“这屋子里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了。”打断了素和燚思绪的无名,将刚才翻箱倒柜得来的钱财,放在了桌上,不过几小块儿碎银和几十枚铜板。
“一个屠户,没有需要赡养的人,也没有幼子需要教导。而且,他也不好赌,也没有欠债。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会攒不出钱财来吗?不可能只有这些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凶手是谋财的?”
无名摇头,“不是,恰恰相反,那个凶手不过是来下了毒药,就立刻走了,他根本没有翻找这里的钱财。王屠户是没有攒下钱来,亦或者,他攒的钱,被拿去了做别的事情。”
素和燚没听懂他的意思,皱着眉在思考。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对了,那个手帕拿上。”无名把手帕揣进了袖中,回头看了看素和燚,还若有所思似的在想着。
“咳咳,我的意思是……他的钱被拿去做了别的事情,而他做的那件事,有可能就是他被杀的原因。”无名好心回答,解了素和燚的困惑,却没想到那人眉头皱更紧了,就好像在说——多嘴,没有你我也想得到。
见素和燚甩袖出门,无名忙跟在了后面,他现在一个凡人之身,可没兴趣追着马车跑。
去的第二个地方,便是软香玉阁。翠玉年轻时在这里做妓,年岁大了,没了姿色,就被上一代老鸨看上,当了接班人。
三人到了软香玉阁的时候,杳杳非要进去,说刚才在马车里坐了半天,快憋死了。
素和燚没办法,只能由着她,不过一个女孩子进这种地方,终究是不好的。却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从小箱子里翻出套男装来,最后只得任她来了。
杳杳换了身行头,却还是那副聒噪,跟在无名屁股后面东问问西问问,借着那套月白小衫,倒是有点儿小书童的味道。
“原来青楼里是这样的啊?还挺好看的,怪不得你们男人都喜欢来这里。”杳杳不屑地看了一眼素和燚,没办法,身边就俩男人,自然不能说到无名头上去的。
素和燚瞪了她一眼,心道他洁身自好,何时喜欢来这地方了?不过这话是没说出口去的,毕竟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三人跟着衙役上了楼上雅阁,软香玉阁的老板正在楼上等他们。
进了雅阁,见着那老板,倒是叫无名惊讶了一番。后来想想,这狐狸精略施法术,弄个青楼老板当当,也不无可能。至于有何用心,就不是他需要管的事情了。
那老板,自是绥绥了。初见第一面,无名就知道了她狐妖的身份,想着看在半个同族的份儿上,只是阻了她害人,没有责难她,倒是没想到那日后还能再见。
绥绥侧卧在软塌上,狐眼微垂,长睫扬扬,烟视媚行,端得是乱人心魂。半阖着的眼微抬,一下子就看到了无名,眸中精光一现。再看过去,哪里还在软塌上摆谱,人都快贴上去了。
“公子终于来找奴家了,可是想煞奴家了。”绥绥细嫩的手指划过无名下颌,语调里尽是哀怨,一双狐狸眼爱恋似的看着,人都快化在无名身上了。
杳杳仗着身子小,从两人之间挤了进去,胸脯顶着绥绥道:“这位姑娘!我们公子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保持距离好不好?”
以绥绥的道行还能看不出杳杳这小丫头几斤几两吗?她既然要装书童,就让她装个痛快好了。
绥绥手自腰间一插,胸前波涛差点把杳杳顶了出去,“小书童,你且睁大眼睛,我和你家公子之间就没有距离。我都是他的人了,要什么距离?”
“什么你的人他的人的!我们公子可不会要你这样的!我们家门槛儿高着呢!”杳杳也是被人惯出来的,手插着腰,踮着脚儿,费力地顶了回去。
绥绥一笑,胸口都跟着颤,“你家门槛儿高到你都迈不进去吗?不过我可没想高攀。小女子我呀,但求陪在公子身边就够了。”
言下之意,高攀的那位,还不知道是谁呢。
“你!你!”杳杳毕竟年岁小,和一个几百岁的狐狸精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脑子里还没想出来话,人就被素和燚拎着领子拉开了。
“这位姑娘,我们此来,乃是为了要事。”素和燚语罢,瞪了一眼没事人似的无名,明明都是因他而起,这人却敢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咳咳,这位大人说得是。这位姑娘,我们是来询问,关于死去的那个老鸨,翠玉的事情的。”见素和燚面色不善,无名忙出面表明,自己是为了正事而来。
绥绥暂且放过了杳杳,但一双眼睛还是盯在无名身上不放,由得杳杳在一旁磨牙,“公子请说,小女子知无不言。”
“关于老鸨翠玉,你可知道些什么?她有什么亲近或者结怨之人吗?”无名敛了笑意,倒是多了几分严肃之感。
“我才接手这里没半年,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倒是听一些妓子说过她,似是……做过勉强的买卖。”绥绥掩着嘴笑了一下,“自然不是这阁中的事了,被卖进这里,就算女子不愿意,那也是付了钱的,谁有办法呢?那勉强的事儿,是在阁外。”
“听说那翠玉年轻时有些姿色,却喜欢上了个书生。本以为那人赶考回来能娶她,却不想那书生被人坑骗,做了赌徒。落魄归乡后,又来找翠玉借钱。
“这女人啊,一旦爱上了,就是蒙眼瞎到底儿了。翠玉自然就将自己的积蓄给了他,可事情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那书生被追债的人活活打死了,翠玉也没了积蓄可以赎身,就要在这里待到死了。
“她今年不过三十有余,若是凑得足够银两,也是能赎身的。只是她早就不接客了,哪里来的钱?主意打到外人身上去,也不是没可能。”绥绥说着,还怕无名不信,叫人喊了龟公来。
龟公比翠玉在阁里的时间还长,对于翠玉的事情,也是知道很多的。龟公听了绥绥的话,便回忆着,将关于翠玉的事又说了一遍,与绥绥所说无二。
“若是说翠玉有什么结怨之人,大抵就是那些被她误了的姑娘们了。”绥绥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只得摇头,表示自己只知道这些了。
倒是那龟公,似乎想起了什么,拍马似的自告奋勇,“大人!小人还记得一事!”
杳杳见那龟公笑得似朵菊花,像极了宫里的老太监们,立刻明了,自袖中捡了锭银子塞在他手中。
那龟公自是装作百般不敢,但偷瞄了一下绥绥脸色,也就没再推脱,收进了怀中,呲着黄牙道:“那翠玉,是害死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