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医女有肥田
作者:公子弦 | 分类:古言 | 字数:4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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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何时离开
李氏得知自己那个儿子竟然在破罐子破摔几年后重新扛起了锄头,还有些不相信,一个人骂骂咧咧的朝着山脚去。
她倒要看看,那些老娘们儿传的是真是假。
若他真的在开荒了,那家里秋耕的时候就又要多些土地了。
李氏想的挺美,心里喜滋滋的。没一会儿走到了山脚下,很快就找到了那一抹孤寂的身影。
薛大山吃力的锄野草,一小行一小行的扒拉,大半天的功夫过去了,倒是清理了丈余的野草。不过,土壤上稀稀拉拉的埋着或者凸着大小不一的石头,得等到草除完,才能进行第二次清理。
李氏听说薛大山来了有大半天功夫了,但是瞧着开垦出来的面积没多宽,顿时不喜了。照他这速度,要把这一片给开了,那不等到入冬了去?虽说土地太过贫瘠,种不出好粮食,但是,有胜于无!
“老四,你这么慢悠悠的扒拉,要搞到什么时候?你爹那些种子,还种不种了?”
李氏厌烦的拨开比她还高的一笼草,扬着声音问道,话音里,带着几分不高兴。
薛大山拖着瘸腿干的正起劲儿,哪知他娘一来,既没关心他的腿,也没关心他落水有没有事,竟然嫌弃他干的不利索。他停下手里的活儿,回头看着走近的亲娘,语气淡淡的喊了一声。然后,回过头又继续干活儿,压根儿没回应她的话。
反了反了!
李氏见他这副鬼样子,跟前段时间哪里还一样?仔细一辨过后,突然想起,这不是十几年前跟她闹腾的那个薛大山吗?
“老四,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
李氏心里头莫名的闪过一丝恐慌,见儿子不搭理她,尖着嗓子吼道。她嗓门儿一开,林子里的几只鸟立即“扑腾”着翅膀跑了。
薛大山不是没跟他娘较过劲儿,反倒当年闹的不可开交,要不然也不会家也没分就出来单过。只是,后来家里发生巨变后,他便认为对不起自己的爹娘,所以,这几年,他娘说什么,他基本上没有反驳过。至于一双儿女,明明与他长的也有几分相似,可偏偏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听信外头的谗言,非得把他们当野种。
夜深人静之时,躺在床上,一遍一遍的想起儿女的眉眼,那鼻子,那眼睛,不就是跟自己一样吗?
“娘,这地不是给你和爹开的。”
薛大山有些烦躁,终是回了他娘一句。
紧接着,怕他娘理解的不够透彻,又道:“我对不起大丫跟文韬,我下半辈子要好好弥补他们。”
话落,他又折过身埋头开荒去了。
春耕是没赶上,马上就是秋收,这些与他没有关系。所以,他的任务是赶在秋耕之前开垦出来,种点小麦,明年五月的时候收获,换白面吃。
李氏是彻底懵了,薛大山这个儿子竟然要重新照顾那对野种了?
“啊——作孽啊!”
李氏的哀嚎声突然响起,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薛大山被她突然这样吓了一跳,回头见他娘在地上撒泼打滚,也懵了!
薛瑶站的远远地,亲眼目睹了这场闹剧,看着没完没了哀嚎没完的李氏,微微抽了抽嘴角。
李氏这是见山脚这边几本没人,故意嚎给薛大山看的吧?
薛瑶看看李氏,目光最后落在了薛大山身上。见他一脸纠结的站着,眉心都皱紧了。
呵呵——
薛大山如何做决定,与她无关,她真是脑子里有泡才特意跟在李氏身后。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多做些枸橼丸去卖。
想到这儿,薛瑶转身走了。
薛大山看着哀嚎不已痛骂自己的亲娘,听着她数落自己的不是,那一句句话,都如一把刀子往他心上捅。他犹豫着要怎样才能让他娘消停下来,彼此安生的过日子,却没想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转身离去的影子。
微微一顿后,他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
薛瑶从山脚下回来,已经把薛大山给抛在了脑后。她算着玉镯空间里的枸橼丸有多少粒,琢磨着明儿个去一趟镇上卖给陈掌柜换银子。
现在她的医术并不被村里人认可,哪怕她治好了几条命,但是,威望和影响远不如刘大夫。但是,这不影响她暗搓搓的发财。或许,等她名声真如刘大夫时,她挣的银子还不如现在。
一个村的乡邻看病,你能收他几个钱?
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就走回了家。
“回来了!”
陈焕刚把薛瑶洗的衣裳晾在院子里,看见薛瑶回来,笑着指向绳子上的衣裳向她邀功。
陈六爷从小到大还没晒过衣服,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虽然费了好些功夫才晾上去,但终归是晾上去了。
不过,看上去有些怪异。
薛瑶看着皱巴巴挂在绳子上的衣裳,有的裤腿儿还裹在另一只裤腿里,看着陈焕,明知故问的道:“你晾的?”
“要不然呢?”
陈六爷一脸神奇,扬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等着薛瑶夸他。
然而,薛瑶却收回目光,看也不再看他,将他晾好的衣裳重新揭下,双手拎着衣领或者裤腰,使劲儿的抖,抖直后再重新晾上去。另外“缺胳膊少腿儿”的,她也揭了下来,翻出袖子或者裤脚后再晾上去。
整个过程,陈六爷嬉笑的脸僵硬了,双手在那儿空手比划,可是,发现,还是好难。
最后的最后,他抖着嘴角尴尬的进了屋。
晾衣服真的要这样吗?
陈焕其实早两天就可以下地走动了,只是他怕疼,他懒,所以又多躺了两天。今天起来后,动了动胳膊,伸了伸腿儿,他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大碍了,所以,基本上没再躺回去。
不过,这会儿他要躺一会儿,静一静。
是以,他连鞋都没脱就倒回了床上,拉过了薄被盖在了脸上。
丢人!
薛瑶晾完衣裳也进了屋,原本不觉得他不会晾衣服有什么,可见他自己这般丧气懊恼,想起他并不属于这儿的事来。于是,她跨进屋子,伸手抓住了盖在陈六爷脸上的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淡淡的问道:“你这伤好了七七八八了,你打算何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