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北言窝在帝司祁怀里，很难过，“父皇，母后一定可以醒过来的对不对？”

“对，你母后一定可以醒过来。”帝司祁肯定的点点头。

然后，父子俩一眨不眨盯着凰九栖。

寝殿内只有三个人，很安静，却莫名有些冷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帝司祁发现凰九栖额头有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虽然消散的速度很快，但是帝司祁还是看到那是一块类似胎记的东西。

紧接着，凰九栖眼角悄然划下两滴泪水。

帝司祁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擦去泪水。

指腹碰到泪水的那一刻，帝司祁整个人都愣了。

这两滴泪水也是冷的。

按理来说，刚刚流出来的眼泪是温热的才对。

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替小九擦去的眼泪是冷的，他以为是过去太久，所以眼泪变冷了。

但是现在，流出来的眼泪也是冷的。

是怎么回事？

帝司祁看着凰九栖脸色红润的脸，眼睫垂着，轻声低喃，“小九，你在难过，对不对？”

帝北言双手用力扯着帝司祁的衣服，听见他这句话，眼泪忽然汹涌流出，嗓音稚嫩而沙哑，“母后，你快点醒过来的好不好。”

小家伙的声音很轻，很小声，小声到几乎听不见。

因为他不敢大声说话，怕吵到凰九栖。

凰九栖有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沌，好像整个身子都在往下坠，她浑身的内力瞬间爆发出来，想飞走。

但是不管她怎么用力，她的身体还是在往下坠。

一直往下掉，而且周围一片黑暗，一眼看不到底。

黑暗，深渊。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道清冽动听，一道稚嫩软嚅。

却是转瞬即逝。

凰九栖一惊，忽然睁开那双美眸，坐了起来。

帝司祁一直在盯着凰九栖，看到她醒来，一把将帝北言放到一旁，猛然伸出的自己的手，抱住了凰九栖。

很用力，他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再也不要分开。

凰九栖刚刚醒来过，还有些懵，被帝司祁抱着，她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她伸手，用力把帝司祁推开，却发现她根本推不开，只能开口，“帝司祁，放手。”

帝司祁只能把凰九栖松开，紧张的问：“小九，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凰九栖摇了摇头。

“母后。”帝北言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弱弱伸出自己的手。

凰九栖扭头看过去，发现小家伙眼睛通红，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就好像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凰九栖伸出把他抱起来，不过半路被帝司祁抢了。

帝司祁把帝北言抱起来，然后把他放到凰九栖身边，盖好被子。

他知道儿子害怕了，因为他也很害怕。

凰九栖看着情绪不对劲的儿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小言你怎么哭了？”

“被母后吓到了。”帝北言依旧委屈巴巴。

“嗯？”凰九栖愣了下，然后才想起她方才在御书房回凤鸾宫的路上忽然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