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么我问你，事到如今还回得了头吗？”天魔在问白皇，同时也是在问自己。

“此乃谬论！”

“是啊，我们恢复了理智，但理智不等于正常，”天魔叹息道，“我们已经回不了头。”

“功过不能相抵，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让我内心好受一些，这个理由如何？”天魔笑笑，主动将话头拉回主题，“我们因此发生了分歧，但外界的压力让我们轻易不能分裂。”

“接下来的故事再普遍不过，就结果而言我们是势微的那一方。”

“不难理解。”

“那位真实存在的崩坏神与文明的争斗永无止歇，祂只为覆灭文明而存在，祂拥有自我，有好恶的感情，祂很……”

……

“外道六法，开！”粉发的女孩在舰桥上练习着自己的能力，一身黑袍隐藏在黑暗中的摆渡人在一旁陪伴。

舰船上的船员都像她们一样，失去了容身之处，深刻的体会着自己的一无所有，她们不过是一群抱团互舔伤口的可怜人。

白皇掩饰了自己的痕迹，远远的看着这一切。

目睹的所有幸福美好都让祂更加坚定自己的目的，低头凝视着封印侵蚀律者的黑匣子。

“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吗？真是很好的宣言啊。”

“快点走吧，我们也要开启新的旅程了。”天魔化身的拟态小人催促着祂，“崩坏神可是很宠爱律者的，让祂发现我们，呵呵，你绝对不会希望的。”

一个脑瓜崩将天魔弹到一边，白皇静心感受这难得的温馨气氛。

“既然崩坏神那么宠爱律者，它为什么还会被放逐？”过了一会，祂转过身，指着黑匣向天魔发问。

朝着前方的舰船努了努嘴，天魔酸溜溜的，“谁让崩坏神是个颜控呢？而且那个女孩使用外道六法时我不信你没有感觉到，唯有与它同等的力量暴走，才有可能放逐它！”

漫不经心的迈步远离这里，白皇重新踏上追溯大自在天魔主老巢的道路，在天魔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祂选择了信任他，祂还需要更多的成长才有资格直面崩坏。

……

飞速的掠过一个又一个世界，蓦然，白皇停顿了下来，望向偏离航道的一个庞大世界，在崩坏的侵蚀下这个世界已然千疮百孔。

“这个世界如何？”

“越女剑世界啊，如果你愿意的话。”天魔对白皇的行为并不看好。“虽然我不建议你总是偏离航道。”

“放心，不会太久。”

收回世界坐标，白皇散去了维持航道的力量，来到越女剑世界的世界胎膜前。

“它很脆弱，小心控制你的力量。”天魔在崩坏的侵蚀程度上很有发言权，“另外，你最好把那个黑匣子留下，它可不是什么老实的好孩子。”

“听你的。”白皇调动羁绊的力量，借用天罗地网的一角包裹住越女剑世界，减缓崩坏的侵蚀速度，又分出一道化身看护黑匣。

自身则是听从天魔的指导，一遍遍调整的自身的频率与越女剑世界达成共鸣，尽可能降低对越女剑世界的影响，在共鸣最强的瞬间遁入了其中。

“你说的很对，这个世界的崩坏程度是有点高！”白皇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来。“看来我们得花点功夫了。”

“地上神国，太上忘情，战天斗地，属实离谱，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说吧。”天魔摆出一副工具人的架势。

“你号称大自在天魔主，在玩弄人心这方面造诣如何？”

“你们总是把我们天魔和那些心魔混为一谈，擅长引人堕落的并不是我们这些外力的考验，恰恰是你们自己的心魔啊。”天魔的脸色很臭，这让他联想到了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是吗？也没差了，有些世界心魔是天魔的一个分支，既然是亲戚关系，那么总归是有几分相似的。”白皇并不在意天魔的感受，尽管只是一个分体，但他在这个世界还是可以纵横无敌的。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天魔目不斜视，“说吧，要我对付谁，怎么做！”

“目标是那只白猿，随便你怎么做，只要把这一潭水搞混就行，这方面你总该很在行了吧。”

“想不到我们伟光正的大英雄，誓要拯救虚实之界的老好人居然也会耍心机了，真是稀罕！”

“少废话，快去，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盯着你。”

忙不迭的化为一缕青烟跑开，眼见自己挑衅成功，天魔很有自知之明的远离了心情不怎么美妙的白皇。

……

“越女阿青，在用竹棍驱赶名为白公公的白猿时无意间自创了一套越女剑，并用这套剑法重创吴国八剑士，教导越国剑士练成精锐之师，大破吴国。此套剑法轻妙灵活，变化繁复，极是美妙。”

“是谁，鬼鬼祟祟的，出来！”阿青手执一根竹棍，抡了一个圈，柱在地上，剑意昂然，要逼出来客。

“小姑娘，你拿着根破棍子是想干嘛啊？是要耍个杂耍逗乐别人吗？倒是不错，我啊，奉劝你，放下心中的执念，你练的是太上忘情，所行之事却是集无情和极情为一体，忘却了本我，这样不好！”

“好与不好，我自己说了算，不劳您老费心，若是无事，还请退去，免得引起误会！”阿青态度强硬，手中竹棍微微提起，鼓起了力道，随时可以出手。

“你这女娃，真是不听劝告，你已然走火入魔，为情所困，此乃人行邪道，最是不该，我好心来帮你，你却这样不领情。”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走火入魔了，”阿青不为所动，强大的剑意一寸寸的扫荡四周，要将来人逼出来，“不然，我不介意让你也成为我棍下冤魂之一！”

“你不顾往日情谊，打伤那白猿双臂，这是其一，此去杀伐甚重，要为一己之私取无辜之人的性命，这是其二，心中暴戾，不顾他人意愿，欲要擅自决定他人的一生，这是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