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讲的阴恻恻的，配合上她的语气还怪吓人的。

“后面还好姜妘反应快，说如果这些都是浠干的，那她查浠的事情瞒不住。我们赶紧紧急转移了实验室的东西。第二天，突然就有人来查。姜妘资金也被暂时冻结了。当时湫为了研究生态跑去深山老林了，但她以前发表的一篇论文被爆说学术造假。我们当时为了处理这些忙得焦头烂额。刚刚缓过一阵，我和姜妘出去吃饭。结果有个小孩儿给了姜妘一张写着要加油哦的纸条。”

“阿妈，你们的实验室违规了？”小官觉得云裳不是说那会儿才十几岁吗，应该还是做的正常研究吧。

“你放心好了，我不管是我的实验室还是湫的实验室，都是不怎么合规的。不过那时候如果被抓到估计也就判个三五年吧，姜妘可能要判个七八年。”

“你们离开少年班的真正原因应该是不方便做自己想的实验，才不是资源不倾斜你们。”

不得不说小官真相了。

“哎呀，虽然确实是因为少年班不适合搞小动作啦，但是少年班提供的资源有限也是真的。”云裳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很扭捏的说。

小官面不改色的看完他妈的表演，习惯了已经，多大点事。

“后来呢？”

“后来，姜妘气惨了。这纯纯挑衅。她不服气，要去查浠的破绽。这会儿，湫也从她的深山老林里出来了。我们三个就借着自己有的人脉在查浠。本来以为又会被举报，结果很长时间都没动静。查了大半年，除了根据对浠这个人的判断发现了更多她做的事，一点证据都没有。不过通过调查，我们也不是真的一点收获都没有。”

“这个人是真的坏，她幼儿园时期就肚子里都是坏水了。因为当时和她一个幼儿园的一个小女孩儿抢她的东西，她把衣服上的两个小纽扣扔进了那个女孩儿的午饭里。如果不是救治及时，那个女孩儿就死了。即便最后被发现是她衣服上的小纽扣也没人怀疑她是故意的。这种类似的事多的很，如果不是我们本身就很怀疑她，就那么一点点线索，没人会觉得是她。不过她家里人似乎知道她有问题，一直在努力限制她。人家都这么坏了，人家还有朋友呢。我们查到了和浠关系还不错的另外两个女生。这两个女生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一个喜欢神秘学，一个比较长袖善舞。姜妘本来打算从这两个女生入手，看看她们知不知道什么。结果姜妘有天收到了一个不知名快递，里面只有一张命运的塔罗牌。没多久，少年班里又有人出事了。不过不是去蹲号子了，一个少年天才自s了。当时的姜妘还不想现在这样老谋深算的，她去找浠对峙了。”

小官突然就有些明白阿妈某种程度上来说对第九浠存在的恐惧。

“我其实也不清楚她们谈了什么，只是后来姜妘回来说不用再盯着浠了，没什么用。直到后面我和湫都有需求，需要去国外进修。我俩的履历都很完美，很轻松就拜在了名师手下。而那时候，浠已经在半年前就到国外留学了。这还是后面在国内待得无聊，跑来找我们的姜妘说的。那次之后，我们和浠之间就没有太大交集了。但是姜妘好像一直和浠有着某种联系，我和湫两个都不是很在意，也就没问过。”

“大家一直相安无事到我21岁，浠20岁那年。那年据姜妘说，浠的父母打算去国外找浠给她庆祝生日的，结果航班出了意外。两位都没能活下来。葬礼我们也去参加了，当时还因为浠没有表现出一点难过，浠的弟弟和她大吵了一架，单方面的。不过，浠自己本来也不在乎这个所谓的弟弟，她都不允许他叫她姐姐。后续浠一直在查这个航班的事，真给她查出来了。航班坠毁确实不是意外。她找姜妘说叫我们帮个小忙，让我们帮她做个东西。东西倒是不难，我没想通干嘛用的。再后来就听见姜妘说她疯了，我和湫才从姜妘口中知道了浠计划的一部分。”云裳说到最后的时候，情绪都压不住了。

“你知道她的计划有多么疯狂吗？我和湫有时候也搞点非法研究，姜妘混成大佬手上也不干净。我们三个虽然不见得多敬重生命，但是也没有搞世界的事的想法。她从确定计划到执行计划，一共花了五年多。我和湫没觉得世界的风雨有她的手笔，毕竟这太正常了。但是姜妘说是她一手促成的，她利用人的劣根性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中。”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小官突然觉得张家和汪家其实也还好啦，毕竟也没出过这种疯子。

“她还为她的计划准备了一个漂亮的开幕式——另外一群疯子的狂欢典礼。那场暴乱，造成的伤亡，都够联合国降半旗默哀了。”

“阿妈……”小官见识的残忍还是太少了，他想象不到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人类的生命就是这么的脆弱。

“不怕，不怕。”云裳摸着小官的头说。

“算了，你还是怕一点吧。所以叫你好好学，脑袋聪明一点。”云裳一想到小官的心眼，觉得孩子还是应该怕一点好。

“阿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要和这样一个人合作？”

这都不叫与虎谋皮了。

“因为在人心的把控上，她确实能把所有人当狗遛。而且她愿意帮你的时候，那确实是尽心竭力的。就好比你的百年计划，能获得她的青睐十年就能完成，这谁不心动啊。而且她现在也没那么疯，还是很少毫无理由的动手的。”云裳也不想身边有个定时炸弹，但是这个定时炸弹是真的好用啊，只要她一直青睐你，你就能像开挂了一样。

“她的真心是真的，只是不长久，还存在物极必反的可能。饮鸩止渴，先把渴止住嘛。”

小官无语了都，他阿妈就正经不了太久。

“所以耳提面命你好好学，不然让她知道搞不好会抓住你来威胁我。虽然我俩加一起都不一定打的过，但是不能因为打不过就摆烂对不对？”

云裳现在五句话三句不离学习，她真的被小官油盐不进的脑子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