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归辰说话不留情面，叶初桐气得手发抖，冷峭道：“聂先生可真是个慈善家，对我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都这么关心。”

聂归辰笑起来，俊脸上的幽冷很快消失不见，看了看周围的人，“夸我心善的人还真是少见。”

周围人跟着笑起来，附和：“慈善拍卖会上每次都是您占大头，您不心善谁心善啊？”

经他这么一打岔，倒真像叶初桐是在夸他。

叶初桐单身匹马的，后悔没把蓝洁和郑妙子两个嘴炮叫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把她晾在这么多人的审视之下算怎么回事？

叶初桐下巴一拧：“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既然你这么有骨气，既不肯卖身也不肯卖艺，那就写张欠条吧”聂归辰也没有逼良为娼的嗜好，低垂着眼睑睨她，竟然有种救世主的味道。

叶初桐只想早点儿从这个男人的魔爪下逃离：“写就写。”

“不用，我已经帮你写好了”聂归辰摸出一张纸页来，递过去。

叶初桐往上面一扫，眼睛就瞪大了：“怎么还有利息？”

而且是高利！

聂归辰公事公办道：“再大的财富都是从苍蝇腿攒起来的，有时候心情不好，我也不那么乐善好施。”

叶初桐穷得连苍蝇腿也拿不出来。可豪言壮语已经放出去了，无论如何，这时候膝盖也弯不下去了。

“忘记自己名字怎么写了？盖个手印也行”聂归辰明明在笑，成熟的气度，带着几分轻慢。

女人的毒药。

这会儿再出众的男色，也不能挽救叶初桐生无可恋的心情。

被一双双明晃晃的眼睛虎视眈眈，只要她不肯卖聂归辰这个面子，有的是人站出来替聂归辰发声博出位。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她叶初桐只是个小虾米。

深吸一口气，叶初桐在欠款人那一栏签上自己的名字。

正要起身，她的肩膀却被沉沉的力道压住。

紧跟着，聂归辰的拇指压在她樱红的嘴唇上。沉着她出神的空档，指尖开始轻轻摩挲。

叶初桐反应过来后，立马想要躲开。却被男人一把捏住下颌。

像是惩罚一般，拇指发力，在她唇上一按，而后拿开。

沾满口红的指尖在收款人一栏按下清晰鲜明的拇指印，聂归辰才对恼怒的叶初桐勾唇：“不好意思，忘了带印泥。”

叶初桐耳根发烫，眼中的怒火将她的五官映衬得更加生动，“没有印泥，但这儿有笔！”

“我不随便给人签名。”

这个理由真是让她心服口服！

叶初桐气得都快脑袋冒烟，拿出纸巾，将嘴唇上残留的口红擦拭干净，“钱我会打到你账上，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聂归辰漆黑的眼眸，紧盯她恶狠狠的动作。眉峰微竖，异常凌厉：“话别说得那么绝对，你总有来求我的那一天。”

叶初桐心里发虚，可还是打肿脸充胖子，无所谓地笑了笑。

然后终于抽身，离开这个阎王殿一般的房间。

女人妙曼利落的背影在门口一闪，很快消失不见。

聂归辰目光定住，不止是在目送她，还是在出神。

“啊！我终于想起她是谁了！”诡异的静默中，顾腾恍悟般拍了一下额头。

聂归辰收回目光，看向他。

“二哥，她不就是报纸上写的，那个送上门给你那啥的女人吗？今天转性了么，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跟你那啥了。”

聂归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低沉开口：“小时候你不还挺正常，怎么越长越不对劲？”

顾腾咽了咽口水：“哥，你别用这种关怀的眼神看着我，我有点儿害怕。”

－－－－－－题外话－－－－－－

聂归辰：乖，过来，该睡觉了

叶初桐带着哭音：我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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