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傻呢？”黎母倒吸一口凉气，捶着腿喊道，“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就这么放弃了？妈真是活不下去了啊！”

“还有一件事，我把自己嫁出去了。”

“什么？”黎母浑身发抖，面如死灰，“你难道听了那两个人的话？”

“我才不会嫁给他们说得人呢。”她紧紧握住黎母的手，“我要嫁给村长的三儿子。”

黎母愣愣地看着她，消息太多，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三儿子，就是那个爱看书，不说话的？”

“对，就是他。”

“那到也还算一门不错的亲事。”能嫁到村长家，那就等于可以吃香喝辣，至少没人敢欺负他家了。

“妈，您身体不好，必须去医院看病，村长答应掏钱看病，就当抵了彩礼，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看什么病！”黎母摇头，“我的身体没什么事，咳嗽是老毛病了，过了春天就好了。”

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妈，世上我就您这么一个亲人了，您要是万一出了点事，我就活不下去了。”

黎母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长长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等你爸下工了，跟他商量下，他要是同意我就去。”

黎金金松了口气，终于把重要的事都办完了。

看看天，到做晚饭的时间了，她舀了勺面，灰扑扑的，加水活成了面团。

弄了两个土豆葱头，加了点猪油辣椒，做了一大锅面卤，等着黎父回来撤面片吃。

天刚擦黑，一个面目憨厚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他放下扛着的铁锹，大声喊，“金金，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爸，瞅瞅你这浑身的土，先洗把脸，水我都帮你打好了。”

她接过黎父的口袋，里面放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她打开一看，里面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和几支圆珠笔。

“你要上学去了，我也不知道该买点什么，正好今天去镇上，我就买了个本子，喜欢吗？”

她鼻子一酸，几乎掉下泪来，语气依旧轻松，“学，我不上了。”

“什么？”黎父气哼哼地走了出来，“是不是村长拿走你的名额了？走，我们去找他算账！”

“是我自己放弃的。”黎金金连忙拦住他，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她压低声音说，“爸，妈的咳嗽不治不成了，我不想为了上学离开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对我的好我都放在心上，你放心，就算不上学，我也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这不行。”黎父半天憋出三个字，“上学是大事，你必须去。”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她叹了口气，“我已经跟村长说好了，明天就带妈去看病。”

黎父面皮紧绷，沉默不语，转身回了屋，她盛了一大碗面片给他送了过去，他闷头吃了起来，还是不说话。

她拿着碗喂黎母吃饭，缓了一大阵，黎母精神好了不少，一口口把一碗面片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