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德纳米公国位于威罗德共和国西北方向，是去往希莱合众国必经之地。公国尚年轻，建立不过百年。

“最近收的税又变多了。”

安德烈抖一抖空空如也的钱袋，商队入境和公国停留是需要大量金钱的。

“他们的位置太好了。”

由衷的羡慕，其实他只需要将货物收藏进手中戒指，就不会有人找他收税。

“那样做对其他商人不公平。”

他用这样一句话解释冯猛的疑惑，然而在冯猛看来，他只是钱多后，追求卑微的公平的无聊人。

成功进入公国境内，公国最高的人类名义上只是公爵。这在冯猛看来是不可思议的，要知道在汉帝国，类似公爵之位由皇帝册封。东方公爵们只能在他们小小的领地上收一些对帝国无关痛痒的税，他们还要保持对皇帝绝对的忠诚。这里的公爵居然能独自建国，大逆不道！

“一个公爵能够控制一地，想必也是有些能耐的吧。”

“没有。”

同坐于一车的安德烈回答的干净利落，倒是让冯猛好奇起来。

“总会有不一样之处。”

“要说不一样之处，不是公国独有的，是这围绕希莱合众国的众多小国都有的。”

冯猛突然回想起在圣国境内的所闻所见，这些就是希莱合众国和圣国条约中放出的那些小国？不对啊，公国建立不过百年，上次战争那可是圣国建立之时。

“公国以前不叫公国，或者是根本没有摩德纳米公爵这个称号，有的只是摩德纳米伯爵。公爵可是前任摩德纳米伯爵通过战争换来的，兼并数个伯爵领，凌驾他人之上，获得希莱合众国同意。”

冯猛明白了，原来是雄心霸主。

车队行驶在宽阔的石路上，前面的道路开始变得不同，更加宽阔，和打磨平整的石块完全不同，像是浇筑而成。

透过窗口向外看，方正的耕田，一些人工挖出的湖。种植的树都是整整齐齐，人们在树下纳凉，说起来这里的天气有点与其他地方不同，热了点。

“所谓的合众国模式，合众国公路，他们自称为高速公路。将诸多原料熔炼，浇筑陆地之上形成平整的路段。比石块路好多了，没有颠簸。”

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出现声音。安德烈和冯猛一起下了车。脚踏实地，意识到脚下确实要比石块路好多了。

“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浇筑的过程。”

“你想要浇筑的方法？”

安德烈一笑。

“不要想了，一套流程下来，没有工具是没有用的。”

他们来到拦路人的地方，是身着甲胄的兵士。

下仆乖乖退开，安德烈来到兵士面前。

“这又是要收什么费用？”

“合众国公路养路费。”

“又是新立的明目吗？军爷。”

“是啊，拦在这里收费我也受了很多白眼。”

“辛苦了。”

“给钱就行。”

好像熟人的寒暄，安德烈交钱，拦路士兵放行。

“养路费是什么东西？”

安德烈和冯猛没有回到马车上，安德烈的脚跺了一下下面的路。

“维护它的钱。”

“无可厚非不是吗？”

“是啊。要是只收一两项还好，太多了就不行了。”

两人上了车，他们要抓紧去下一个城镇，露宿野外不是什么好习惯。

“现在的这个公爵是第一任公爵的孙子，和他爷爷不同。没有雄心壮志的他只会吃喝玩乐，但是这每一样都是需要钱财支撑，钱只能从平民身上搜刮。他懂得一个道理，不要对本国平民过度施压，所以对本国人收取的费用较少。在此情景下，倒霉的就是我们这些外地商人。”

“然而安德烈先生还是固执的前往合众国，这就代表缴纳的费用和最后的利润比起来不值一提。”

“那是当然，亏本的买卖谁也不能做。”

冯猛看着外面的风景，漫不经心和安德烈对话。

“安德烈先生这是贩卖什么去希莱合众国？”

装车的时候冯猛不在，没有看见那些马车上是什么东西。

“一些工艺品，合众国的人很喜欢这些外来物。只要是制作稍微精美一点的物品，卖出去的价格绝对高。”

“世人皆爱美，咦，什么味道？”

感叹之余，冯猛闻到一股异味。

“什么味道。”

安德烈同样嗅了嗅，并没有闻到什么别样的气味。

“一股死人的味道。”

冯猛解释到，说话间又将头伸出窗外，想寻找味道的来源。

“死人的味道，冯先生真是说笑了。”

安德烈心里想到，自己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即使是那死了超过半月，腐烂生蛆的尸体，那也是见过的。同样从另一侧探出头去，他的下仆也没人有什么异常反应。

“没有说笑。”

语气很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辈修士对于邪道气息十分敏锐，现在连温度都降低许多。”

安德烈感觉到了，闻不到气味的他，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低了许多。

后方，三个黑衣人出现，把脸遮住的他们不自然。

“噢！”

冯猛发出一声感叹，他在那些慢悠悠骑马的黑衣人的背后看到一些常人不能看到的生物。说生物不大正确，说是鬼魂才对。

“希莱合众国是不允许魔法一类东西的存在的，安德烈先生对不对？”

不知道冯猛问这话什么意思，安德烈回答道:“没错。”

“那么相应的周边小国，应该遵从他们宗主国的意愿是不是。”

“是。”

“那么，那些人就是外乡人了。”

“什么？”

安德烈一头雾水，他无法从冯猛的视角看到那些黑衣人，所以他不能理解冯猛说什么。

越是接近味道越浓，浓到闻到人体就会觉得不舒服。这时候能做到的就是屏息，等那群人先过去。

三人三马经过他的身边，人他看不清头部，但是马看的一清二楚，没有生气。

“真可怜啊。”

冯猛感叹一声，那三个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安德烈先生，天天赶路的我们真可怜啊。”

冯猛回头对安德烈大声抱怨。

那三人不再看他，继续向前赶路。

“忍忍吧，再有一会儿就到城镇了，那里可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