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我做宠妃那些年
作者:欲妆 | 分类:古言 | 字数:35.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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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惺惺作态
柳文心听着,面色渐渐惶恐起来,仿佛自己不着寸缕被人看光了似的,只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她知道,自己今天若是不让沈明庄放过自己,她就真的完了,这次恐怕就不是被关在冷宫了,掖庭她不是没有去过,里面的嬷嬷们有的是折磨宫女的法子,若是能直接死了还好,可若是被送去掖庭……
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眼睛一亮,缓缓抬头,看向沈明庄,眼底满是水光,“娘娘,如今想到,你我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世道,是这吃人的皇宫啊,小姐当初那样的姿色出众,却被关在这压抑的四方宫闱里,那时候我们初初入京的时候,多好啊,小姐和满欢都待我极好的。”
她声音低缓,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可呢眼角的余光却时刻注意着沈明庄面上的变化。
“当初我和满欢在掖庭被人欺负,差点死在了掖庭,若不是娘娘,我早就死了,我怎么会不记得娘娘的这些好呢,我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这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娘娘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头换面,绝对不会再向从前那样,让小人蒙骗,让……”
沈明庄看着她,静静得等她表演完。
柳文心竟然想用苦肉计来让她心软,可惜了,这招在她这里并不奏效。
“柳文心,不要在我这人惺惺作态了,若不是你当初设计陷害,雪绒也不会死,你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现在还想借从前的点微薄的情分来要挟我,你也配?”
“从前我还把你当个人,却不料你竟然是个为了一己私欲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卑鄙小人,那些年是我看走了眼,让人给算计了去,可我这次若是再放过你,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在九泉之下就岂能安息?”
沈明庄说完,就冷声笑道:“你是让我把你绑了带出去,还是自己识趣些的走出去?”
柳文心这才真真切切的感到恐惧,她面上闪过一抹疯狂,忽而笑道:“你想要就这样让我屈服?那不能够,沈明庄你休想,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就高人一等了,你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沈家庶女,借着一张脸才得了姜妄的喜欢,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凭什么谁都得让着你?”
说着,她就朝着沈明庄冲去,她还不信此时只有沈明庄一个人,自己还打不过她,她到底还是做了几年的丫鬟的,比起沈明庄这个地地道道的官家小姐来说,气力上绝对是有优势的吧。
她已经做好了一击必中的准备,可等她冲过去的时候,沈明庄却没了影儿,面前哪里还有人啊,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脑后就一疼。
……
柳文心被直接处以绞刑,三日后死在了刑场上,沈明庄坐在光影斑驳的窗户前,心情有些沉重。
虽说柳文心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可柳文心就算是死了,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那些失去的东西还是回不来,只不过是完成了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情罢了。
可这个事情已经完成了,却也没有对她产生什么好的影响。
窗棂外,一只画眉鸟雀跃的在枝桠,斜斜密密的雨脚落在半谢的桃花树梢,发出沙沙声如蚕食桑叶的声音。
满欢笑着走了进来:“娘娘,今儿在下雨,可还要沐浴洗头?”
外面水汽氤氲,整个椒房殿仿佛都被笼在一团淡淡的哀愁里,这哀愁实在是找不到源头,就这样无端端的牵着在人的心头。
沈明庄修长葱白般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扫过鬓角,伸手抚着那垂落的发丝上,心也仿佛跟随着这椒房殿的雨一起滴落成水,无声无息。
满欢又走了过来,笑着对她道:“娘娘,玉池那边水已经好了,婢子服侍娘娘过去吧。”
沈明庄点点头,笑着起身,伸手扶着满欢的手背,去了玉池那边。
玉池是引了天然的温泉水入池,以天然的玉石砌壁,水烟袅袅,淡淡的的雾气让人顿觉肌肤水润起来,沈明庄脱下衣裳,赤脚走进了浴池里。
正合适的水温让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池子上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漾开。
当浑身都没入了水里,温度传到四肢百骸,沈明庄这才长吁一口气,张臂倚靠在玉池壁上,满欢就要跪下来帮她用花露精油养肤,沈明庄转过身去,伸手拿了那香露到鼻边嗅了嗅,淡淡的月季香,清透馥雅的香气,很好闻。
不过沈明庄却指了那瓶蔷薇花露笑道:“用那个吧。”
满欢笑着点头,拿了那蔷薇花露出来,先帮沈明庄洗了头发,这才用那蔷薇花露润在掌心,帮沈明庄放松头皮。
“你这手艺,倒是比五年前好多了。”
“那当然了,娘娘这五年里,都是婢子给洗的头,婢子这几年也不是白过来的。”
沈明庄听着,心中微热,笑着点了点头,就想起一件事来。
她看着满欢,嘴角带着几分笑意,“说起来,你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我一直寻思着给你找一门合心意的亲事,你跟着我这些年,我怎么也要把你风光大嫁的,你若是有合心意的人,可不要错过了才是,说给我听,我定然是要为你做主的。”
第175章 惺惺作态 qbxsw.com
她此刻只觉的十分的舒服,微微闭着眼睛,不自觉的放下了平日里的架子,少了本宫本宫的,反倒让人觉得亲近了许多。
满欢听着,顿时就眼眶一酸,“娘娘,婢子不走,婢子要伺候娘娘一辈子的,婢子不嫁人。”
听着带了几分委屈的声音,沈明庄缓缓睁开眼,眼底也多了几分水光,她也舍不得满欢的。
要知道,原着里,原主唯一能信任的可就只有满欢啊,可满欢却不得善终,这一世,她怎么也不能让满欢重蹈覆尘啊,不论怎么样,她也不能辜负了这丫头的。
更不可能为了能方便自己,而委屈了满欢,将她囚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也过不上属于自己的日子啊。
“傻丫头,你难不成就要一辈子守着我过日子不成,你也是个好端端的人,我不能耽搁你一辈子的,你若是不能去过自己的好日子,我这心里怕是一辈子也不得安宁的。”
满欢没有料到自家主儿会对她说出这样语重心长,情深义重的话来。
在她看来,自己也不过是服侍了小姐这些年,一直随着小姐从闺阁到入宫,从云间天上坠落泥水,她唯一做到的也就是从不曾动摇过自己的立场,却并未给小姐带来什么,她觉得,自己只是坐了丫鬟应该做的本分事。
可主儿却对她这样的情深义重,说起来,她心中还是有愧的。
“娘娘。”
满欢压着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咧嘴笑了起来,“可是我想一辈子照顾娘娘,娘娘这些年身边也没有一个能信得过的,我怕自己走了,娘娘身边的人……”
她说着,又觉得不妥,迟疑着没有把后半句说完。
她还是希望自家主儿身边能多一些忠诚的人,不希望说出不好的话,让娘娘心中生出无人可倚之感来。
沈明庄却是看出了她的意思,笑着叹息了一声,“好啦,你就听我的吧,至于服侍的人,只要是个可守本分的便好,若是个不守本分的,拖出去处死便是,一切自有宫规约束着,照着规矩来便是,可你却不能为了这些事情,耽搁了自己。”
然后笑着将满欢点在她手背上的花露轻轻抹开,“你若是没有中意的人,咱们也不着急,只是我还是希望,从我身边出去的人,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胆气,你老子娘如今年事已高,这几年为了我们,也东躲西藏了好些年,你若是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以后带着郎君回去看看她,也不枉这些年她的辛苦。”
“至于我这里,你是我身边出去的,想要进宫来看我,到时候递了帖子进来,对了,你要出嫁的时候我会去向你求个恩典的,你就别担心了,到时候你想要进宫,就如寻常命妇一般进宫便是。”
满欢听着,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她看着沈明庄,捂着脸泣不成声。
沈明庄也不禁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忍不住心中一酸,却是强忍着笑道:“我们现在还只是说说呢,怎么就哭起来了,好啦,快快别哭了,你这丫头可真是的。”
……
之后的连着几日,都是姜宣往椒房殿来,姜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已经许久不来椒房殿了。
而沈明庄则除了陪着儿子,还在想法子找到当初被殷容藏起来的那个孩子。也没空去理睬姜妄过来与否。
反倒是满欢有些着急,主儿和陛下这才和好如初没多久呢,怎么又开始各忙各的起来,她实在是有些担心自家娘娘受到委屈,偏生皇上不急太监急,沈明庄是一点没往心里去,儿子每天陪着她用膳,有小家伙在跟前凑着热闹,她也不觉得寂寥。
想到书中写宋熤后来篡位成功,却并未有人骂过他是乱臣贼子,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宋熤是借着被殷容藏起来的那位小皇子的名上的位的。
而他就成了迫不得已担当重任,而非窃国之贼,加之兵权在手,他登上大宝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她想着,决定得尽快和宋熤见一面,正好一探虚实,若真是自己猜测的这样那就得早做打算了。
姜宣已经吃完了一碗饭,却见母后吃的极少,想到这些日子父皇都不怎么来椒房殿,以为是母后在为了这件事伤心呢,就十分男子气概地对母后道:“娘亲,你别伤心,父皇不来,儿来,这椒房殿还不差他一个人呢。”
沈明庄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小鬼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明明是被姜妄严格按照未来继承人培养的,却总能说出不着调的话来。
“好,那娘亲就多谢咱们宣儿了,母后可也没有和你父皇置气,你父皇是有政务要忙,正事是不能耽搁的,你好好读你的书去,当心你父皇空闲了来考校你的功课。”
姜宣闻言就不满道:“娘亲这话不对,再忙也不应该冷落娘亲啊,父皇就是做的不对。”
椒房殿里伺候的都大气不敢出,这合宫上下,也就这位太子爷敢这样直言陛下的不是了,这话若是旁人嘴里说出来,怕是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沈明庄听着也忍不住汗颜。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这胆子也忒肥了些,不过她听着儿子那句“再忙也不该冷落娘亲”时,心里不由猜测这,自家这傻儿子以后长大了该不会是个痴情种吧。
念头一起,她就想到了陆嫣。
原本前几天陆嫣和沈兴泰就应该进宫的,可陆嫣却病了,她让人送了些药材过去,又让太医院的院正过去看了看,好在只是普通的风寒,过几日就好了。
正说着,满欢就笑着走了进来,“娘娘,荣国公夫人递了信进来,说陆大小姐明日就能进宫了,还有沈家的小沈少爷也会跟着一起的。”
“你嫣儿表妹这明天就能进宫了,你可欢喜?”
“自然是欢喜的。”姜宣这小家伙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大大方方的回答了沈明庄,这倒叫她不好再取笑儿子了,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自己再这样,就不太好了。
等到姜宣回去读书,沈明庄倚在临窗大炕上,捧着一盏热茶,寻思着怎么去见宋熤。
她现在的身份若是堂而皇之的宣他入宫是不妥的,只能像个法子悄悄见一面。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自己晚上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亲自去一趟文国公府了。
这法子是最保险的,早早的了了这件事,也好安心。
于是春雨朦胧,月黑风高的夜里,一道身影轻快的掠过宫墙。
而文国公府里,外院巡视的护院和内院巡夜的婆子,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府。
沈明庄照着记忆中的位置,一路找到了宋熤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