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像是疯了一样赤红了眼睛。

“那我小叔呢？！他就可以？！”

沈清漪不敢置信地望着顾珏，看到少年眼中赤红的血丝，她的心就像是被钝刀子割过一样，生生的疼。

“你怎么会这样想？！”

沈清漪想说自己与秦之南什么都没有，可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似乎已经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可以解释过去。

沈清漪只能闷闷地摇头。

“阿珏，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承认，我与秦之南之前认识，可是我与你交往过后，绝对没有与他有过任何私情。”

……

沈清漪从遇到顾珏的时候就明白，她这辈子真正喜欢的人，是一个能干干净净走到她心底，没有阴霾，带给她满满阳光的少年。

秦之南对沈清漪来说，更像是云中楼阁，云雾飘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风吹散了云，却还是让人琢磨不透。

她不想活的那么累，简简单单地与一个人倾心相待，便是最好。

……

顾珏听到沈清漪的话后，顿时就更加疯狂了。

他暴怒地锤着座椅。

“你不是说，你之前从来不认识我小叔的吗？！”

一个是他最尊敬的亲人，一个是自己发过誓要好好保护一辈子的爱人。

可是沈清漪与秦之南两个人却有事情瞒着自己，更甚者，他们俩的关系还不清不楚，那不异于给自己脑袋上戴了无数大草原吗？

……

沈清漪没想到顾珏情绪失控成这样子，看到对方疯狂地锤击着座椅，她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握向男人的手腕。

“阿珏，你别多心，真的，那个时候，我只是不想你误会。”

“阿珏，我承认自己最开始与秦之南重逢的时候，我懵了，再加上秦先生对我态度太过恶劣，所以我才会矢口否认。”

“如果我早知道你的小叔是他的话，可能我们今时今日就不会产生这么多误会。”

……

沈清漪面色诚恳，一双清眸亦是红红的，虽然没有半点泪痕，但显然是被顾珏这幅癫狂的模样吓到了。

顾珏望着平日里最让他心疼的女孩子，此刻心口却像是被她硬生生戳了一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每一丝血痕，都如此深刻。

“误会？！如果你们只是普通地一面之缘，只是堪堪认识，又为什么两个人要一起隐瞒我？”

“我……”

沈清漪欲言又止。

她的唇嚅动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跟顾珏解释自己以前与秦之南的过往。

她一直以为，一个人的感情，只要不藕断丝连，干脆利落的拒绝，在顾珏认识以前的事情都可以重新计算。

然而没有想到，顾珏会如此在意。

……

沈清漪心里一痛。

其实换个角度，换做自己是顾珏，她也不会真的平静吧？

“你为什么现在沉默了，你说啊！”

顾珏发疯似地摇着沈清漪的肩膀。

女孩身形羸弱，她吃痛地揪着座椅，发出一丝低哼。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顾珏眼眸一沉，在看到沈清漪吃痛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想要松开她的手。

自己是不是没救了？！

被自己小叔叔和自己的女人绿了以后，竟然还有心情同情她？！

……

顾珏心里风雨飘摇，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可笑过。

他颓唐地松开揪着沈清漪的手，最后闭了闭眼睛，意志消沉。

“清漪，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生气，就将所有瞒着我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沈清漪咬了咬唇角，她狠下心后，终于点点头。

“阿珏，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我明白，你一定觉得我和秦之南很可能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真的没有。”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也是在三年之前，我曾经与秦之南是……”

沈清漪说着说着，自己也迷惘了。

她该怎么形容自己与秦之南的关系呢？

是一个救命恩人与被救者，还是男女朋友，又或者，像之前秦藿口不择言的那句金丝雀一样？

沈清漪一时之间竟然拿不准自己该怎么精准地定位。

秦之南的的确确是喜欢她的。

这一点，沈清漪也知道。

只是她对秦之南的感情，更为复杂，或许没有那么多的男女之情，更多的却是畏惧。

……

望见沈清漪此刻欲言又止的样子，顾珏心中的痛，一丝一缕地蔓延开来。

“清漪，你是想说，你与我小叔叔以前在一起过？”

沈清漪含糊不清地点了点头。

“关于这件事，你可以去问你小叔叔。”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与秦之南复杂的关系，最起码，三年前他们就断了，而且还是自己短得一干二净。

她甩了秦之南，而非秦之南甩了她。

其中缘由，或许已经造成不可挽回的痛楚，沈清漪也不愿意细说。

……

“但后来，我们就分手了，而且还是在认识你以前的事情了！”

沈清漪见顾珏不敢置信又极度心痛的模样，她连忙急急地开口解释。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

如果失去顾珏，她一定会后悔的。

这辈子她或许做过很多错事，但是最起码，她希望能留住身前这个少年。

她是真的喜欢他，也希望与他能有一段好的结果。

顾珏定定地望着沈清漪惶急的样子。

“我好像确实听说过，小叔叔他……曾经为一个女人发过疯，真没想到，竟然是你……”

这句话说出来，顾珏忍不住就笑了。

不是那种开心的笑颜。

而是一个苦涩至极的弧度，每一个侧颜，都写满了自嘲。

……

沈清漪看到他这幅模样，心中的愧疚更深。

“抱歉，当初是我对不起秦之南，是我主动提的分手，阿珏，你相信我好不好，从分手以后，我就没有想过要与他再续前缘。我明白，这件事情可能让你很难接受。”

“但是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有那么巧。”

更甚者，沈清漪能与顾珏在一起，也是被顾珏所感化的。

是顾珏屡屡追求的她。

她没有抗住这个少年热情的攻势，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而如今，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