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他甜又野
作者:清水云吞 | 分类:现言 | 字数:5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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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干净的白衣少年
通往包厢的走廊很黑,五光十色的音乐一闪而过。
呼吸陡然变得急促,李寻放慢脚步,窒息的感觉一阵一阵涌上心头。
他略带烦闷地推开一扇包厢的门,看到灯光从房间里倾泄而出,窒息的感觉才稍微好些。
“……”
包厢里的男男女女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李寻没理会,双手插兜继续往前走,遇到太黑的地方就随手推门。
没拐过几个包厢就看见了棍子。
他是这儿的常客,待的地方比较固定。
离吧台最远的几个卡座都是他的人。
他们很少到散台那边找女的搭讪,一般都是自己带人,清一色的女高中生,眼神懵懂而生涩。
大部分是职高的,成绩不太好或者父母不太管,跟着同学过来图个新鲜。
青城一中是寄宿制,校规森严,很少有人来这儿。
除了一些不太安分的混账富二代。
比如说他。
李寻停在卡座边上,雪白T恤与周围的灯光格格不入。
棍子在跟身边一个女生说话,开心地挠了挠头,面前盛满冰块的玻璃托盘里镇着三支酒瓶子,红的白的都有。
前几天鼻梁上还裹纱布呢。
看来是好了。
李寻走过去。
“棍子哥。”有人看见李寻,拍了一下棍子。
棍子这才转过头,看见李寻。
李寻很扎眼,185的个子比在场一半人都高,白T晃得发亮。
斯文而挺拔,清瘦又干净。
光看外表,极具欺骗性。
棍子预感到李寻是来找自己的,但他装作没看见,继续和身边的女生说话,还讲了一个笑话。
李寻越走越近。
笑话还没讲完,人已经到了跟前。
“哥,他过来了……”
小弟提醒棍子。
“砰”的一声闷响,一只酒瓶在棍子头上炸开。
他都没来及反应,血就从头顶往下冒,紧接着是晕眩的剧痛。
刚刚还在提醒棍子的小弟懵了,他话都没说完李寻就把他大哥给爆了头,而且李寻拎起酒瓶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连他喊一声都来不及。
酒吧里一瞬鸦雀无声,只有场中央的舞曲还在不停震动。
卡座周围密集的人群旋开一个涡,退得远远的,但没有离开,只是换了个位置继续嗨。
在799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家都心照不宣,见怪不怪。
仿佛一个小插曲般,酒吧里喧嚣依旧。
棍子的小弟们呼啦站起来朝李寻围过去,被李寻砸了几拳,倒了两个人。
“住手!都给我回来!”
棍子叫住他们。
小弟们停了手。
棍子抹了一把头上的血,极其郁闷。
旧伤刚好,又添新伤,。
这是他第二次被人偷袭了,妈的。
他看着李寻,努力保持冷静,“你干什么?”
他不记得自己最近有惹过他。
“芙蓉酒楼。”李寻说话很轻,但吐字清晰,“谁动了手,谁拍的照片。”
他把手上的碎瓶子丢到桌上,看棍子的眼神像看一堆垃圾。
这眼神让棍子极其不爽,他忍了又忍,问,“那女的真是你女朋友?”
李寻的眼神变了变,似乎在想什么。
“不是。”
他淡淡道。
“不是那你……”棍子想说不是那你过来找茬,但话没出口就被李寻一句话噎了回去。
“但不影响老子打你。”
他说。
棍子咬了咬牙根,一句操你妈憋在心里说不出来。
顿了半晌,反而笑起来,“那天是个误会,都是邹运那小子搞的,我的人根本没动手。”
许是怕李寻不信,又补了一句,“对付一个女的,没必要。”
“照片呢。”
李寻又问。
“什么照片?”棍子皱眉。
李寻不答,目光冷冷地钉在他身上。
棍子反应过来,“那女的凶得很,什么都没拍到。”
他叫了两声身边的人,“那天是你们拿的手机是吧,过来过来。”
又对李寻道:“你自己看。”
两个小弟不情不愿地把手机递到李寻面前。
李寻没看,接过来随手丢进了啤酒杯里,两只诺基亚在水里冒了几个泡,彻底黑了屏。
“我操你……”
看到自己手机被泡了的两个人朝李寻冲过去,被李寻反手一拳撂倒。
其他人紧跟着围上去,打作一团。
棍子捂着自己头上的血坐下来,也不拦着了。
这逼摆明了来闹事,他忍不了了,太气人了!
卡座这边十几个人混战,远处是劲歌热舞,欢声笑语,夹杂着玻璃瓶子、桌椅板凳砸烂的声音,狂欢般热闹。
……
棍子几个人都躺在了地上,李寻丢下半截椅子腿,走出酒吧。
一面走,一面给岳师傅打了个电话。
岳师傅虽然是他大伯的司机,但有时候也会帮他爸处理一些私事。
他知道他有手段。
电话接通,岳师傅亲切的声音传来,“明明,你大伯他去开会了,是有什么事吗?”
“岳师傅。”
李寻直奔主题,“我想托您找个人。”
“什么人啊?”
“男的,叫邹运。”
李寻沿着走廊出去,黑色瓷砖上映着他的影子,他忽然停下来,对着镜面瓷砖仔细端详自己,然后把脸上的血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最后,只剩下一个白衣少年的模样。
街上是火热的蝉鸣。
周青在家门口附近看到沈小棉。
她穿着短袖短裤在街边杀鹌鹑,小脸被烈日晒得发红。
周青牵着阿喵走过去。
“姐姐。”沈小棉看到她来了,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周青把伞伸到她头顶,“这么大太阳,别站着街边上。”
“我过来给我婶婶帮忙,屋子里太黑了,鹌鹑不好杀。”
沈小棉道。
原来这是她婶婶家的野味店。
周青看了看她身后堆满皮毛和铁笼的屋子,水泥地上一滩一滩的血。
有一个中年妇女躺在竹躺椅上,怀里趴着一个小女孩,年纪和沈小棉差不多大,睡得正香。
应该就是她婶婶,以及她婶婶的女儿。
桌上的风扇呼呼地吹着母女二人。
周青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她婶婶让一个小孩在这里干活,自己却带着孩子在里头吹风扇。
难道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她不好进去理论,只能问沈小棉,“怎么没去补课啊?”
沈小棉舀了一瓢水,把刀上的血冲干净,“最近课都补完了,暑假还有好多天呢。”
“原来是这样。”
周青拉着她起来,“那你可以来我家玩,我教你写作业。”
沈小棉:“……”
那还不如在街边晒太阳呢。
“姐姐,我都写了一暑假的作业了。”她说。
周青:“额……”
“那好吧,那不写作业,就去我家坐坐。”
她主要是想让沈小棉找个地方避避太阳。
沈小棉看一眼身后睡觉的婶婶,跟着周青走了。
周青边走边叮嘱沈小棉,“以后你婶婶要是再这样,你就到我家来,知道了吗?”
沈小棉没答应,反而露出忧愁的神色,“姐姐,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你知道我婶婶为什么敢这么对我吗?”
她说话的模样和成年人一样。
周青看着她,沈小棉继续道:“因为哥哥想找她借钱给我交学费,如果我能帮她家把活儿干好一些,到时候就好说话一些。”
如此现实。
周青有些反感,但又无奈,“你哥哥不是在酒楼打工吗,是钱不够么?”
“可是……酒楼不开了。”
沈小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