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闻冬也看见了张月灵的窘迫，想想道：“咱厂里冬装应该有她能穿的，要不……”

罗依知道她想送，立马摇头：“不行，不能白送，白送会成习惯的。”

不是她心狠，而是张家那种人，你送了他以后更不会给张月灵买了。张月灵过的不好，归根结底，是张家重男轻女。

想到此，罗依忍不住问夏闻冬：“妈，就没有让张家人重视张月灵的法子吗？”

夏闻冬摇头：“张家就那德行，一直拿儿子当宝，闺女就是棵草。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是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指望着养大了打工赚钱换彩礼，恐怕小时候就给扔了。”

真的没办法吗？

虽然别人家的家事自家不太好管，可是看着同学在寒风中被冻的瑟瑟缩缩样子，罗依真的是满心不好受。

罗依看见了张月灵，对方也看见了她。连忙从河面上跑过来，踩着河边的积雪匆匆的就跑到罗依面前。热情的招呼：“罗依你回来啦，好多天没看见你了。”

“我也好多天没看见你了，还好吧？”

罗依伸手拉住对方，看见张月灵的手上满是冻疮。有些地方都破皮溃烂了，手背肿的馒头一样。连忙问了一句：“月灵姐，你的手疼吗？”

张月灵摇摇头，缩着脖子回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早就习惯了，不疼。对了，罗依你好厉害！那么多天没上学，就回来考个试，期末考试还是第一呢。”

罗依微微笑了笑，她要是不考第一才怪。

看见两人说话，卓路生也跑了过来。听见两人聊起了成绩，他有些不服的看向罗依：“这次是你第一，下一次可未必。”

“好啊，那下次你争取第一。”罗依看向卓路生，对方穿的也很破旧，同张月灵不相上下。但他家是真的穷，不是因为家长偏心。

忍不住的，她就想帮两人一把。想着马上就过年了，就问：“年后你们有空吧？”

卓路生立马反问：“你要做什么？”

罗依：“年后我家塑料大棚搞起来，就要开始种草莓了。你们要是有空就来帮忙，当然，不会让你们白忙活，给工钱的。”

张月灵听得霎时眼睛发亮：“罗依，是真的吗？你家那么多人，还需要我们帮忙啊？”

罗依：“当然是真的，我家虽然人多。可年后姐姐们要去厂里，哥哥们要跟着我爸盖房子，都没有空呢。

正好，我也想你们能陪我说说话，聊聊学习的事。免得将来只有我一个人考去重点中学，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伴。”

“罗依，你还愿意辅导我们功课？那真是太好了。”听出她的意思，张月灵高兴的忍不住跳起来。

卓路生倒是显得平静，他看了看罗依。眼底似有些闪光，用力咬了咬牙。说了声：“谢谢——”

罗依：“不用客气，我们是同学啊！”

“不，我们不仅仅是同学。”卓路生竟然纠正了罗依的说法，他目光定定的看向她，强调一句：“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说罢他还伸手过来，冲罗依道：“罗依，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卓路生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