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帝面对着鸣启这样子的话，给弄得愣了神来，想要说一些话来，可久久不知道该说些甚么才好。

现下里倒也成了是她的不是了。

她望着鸣启，眼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面具男实在是看不下去，对着李帝说道：“区区一个面纱而已，有甚么戴不得的？”

说完就一把从地上将着面纱拿了起来，看向李帝的神情里也透露着些许的嫌弃。

李帝被这突如起来的打断，给弄得有丝丝尴尬。

全然忘却了除了皇叔之外，这里还有面具男。

刚刚一番对话，也让面具男给听去了。

鸣启往李帝那坐了坐，给面具男让出了点儿座位来。

面具男意会到了鸣启的意思，但并没有坐下来，反倒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李帝。

李帝不言不语。

氛围一度尴尬到了极点。

鸣启开口道：“圣上不愿意戴，圣上就依照圣上的意思好了，你说这番话来，着实让人觉得有些许儿放肆了。”

李帝听着鸣启说这样子的话来，内心里面免不了有些许的哈哈哈。

皇叔这自个儿打脸比翻书还要快呀。

本还有点儿生气的李帝被鸣启这句话给弄得忍不住“哈哈”，笑出了鹅叫的声音来。

因着这充满着喜悦的鹅叫声，弄得鸣启和面具男也忍不住的笑。

三人相对着笑起来。

笑声也放荡得很。

似乎要将车顶给掀开了去。

——

夜深人静的时分，宫里格外的寂静。

没有鸟雀的鸣叫，只有微闪着的灯光，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连绵了开来。

宫外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着小孩的哭啼，有着妇人的哀叹，有着男人的叫骂声，更多的是那急匆匆地脚步声……

外籍的人撤离长安国的指令，让一些留念这片土地的人万分不舍。

本籍的人见着这架势，也有些擅自想要撤离出去的……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柳絮飘扬，像极了秀林国下着的大雪。

鹊连未眠，裴泽亦未眠。

裴泽将披风批在了鹊连的身上，道：“公子，时辰不早，你且歇息，身体要紧。”

鹊连双手轻放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空旷，看着天上的繁星。

他道：“圣上，何时才回宫？”

裴泽回：“许是两天后，估摸着该回来了。”

“青曲国的兵，到了何处？行的是哪条道？”鹊连又问。

“公子且安心，叶阳王爷绝不会让圣上被青曲国的兵给发现了的。”裴泽又回，他看着鹊连，“公子，这些事，你且问过……”

鹊连听了裴泽的话后，微点了下头，继而又不言不语。

裴泽见鹊连如此，也并未觉得自己干了什么错事来，只觉得鹊连这般真令人心生痛。

——

圣女穿了夜行衣，一块倒三角的黑布遮上了自己的面容，清凤亦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小姐同款夜行衣穿在了身上。

圣女走在了前头，清凤走在了后头。

因着宫内的侍卫们都去维持百姓的秩序了，她们此趟倒是轻巧得很。

清凤拉了拉肩上的包袱。

这包袱沉甸甸的。

“小姐，我们此番出去。若是圣上回来了……”清凤说得极其小声。

圣女冷不丁听到这样子的话，满脸的不愉悦，低声道：“清凤！你平日里也未有此番胆小如鼠，事到如今，都快到宫门了，你说这话，岂不是……”

清凤听了圣女的话后，道：“小姐，奴婢知错了。”

听着清凤这回答后，圣女也一时无话可讲，继而慢步行走，弯着身腰。

二人走得极其缓慢。

到了宫门，圣女的步伐似乎加快了些许。

清凤无奈，只得跟着圣女。

原以为会有人看守，却未料到这宫门大敞，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圣女直了腰杆子，大步地往宫门外跨。

清凤出了宫门，忍不住地转身看。

圣女一把拽着清凤，道：“如今，算是出来了。清凤，你这般，可真令本……本小姐失望。”

“小姐！”清凤连忙又把头转了回来，跟着圣女往前走，“小姐，此番若是……算了，奴婢不说了。”

——

司马翰音将密探传来的信封递给了百里赤鹤，百里赤鹤拿过信封，展开，看了里面的内容后，点燃了。

赤鹤道：“翰音，这青曲国可是比塔岛国更为生猛。塔岛国也不过拿本国练练手，青曲国都动到长安国的头上去了。”

“皇上，你这番话，微臣参不透。”司马翰音又将自己手上的另一封书信呈给了赤鹤，道，“这是长安国相里妃所书，里面所说的内容……”

赤鹤接过翰音手里的这封信，眉头一皱，道：“圣上先前来无忧国，说的是……相里妃，这意思，是要无忧国开城门，安了长安国的百姓。他且是不知，长安国的百姓与寡人的子民好得很。”

翰音听了赤鹤的话道：“皇上的意思是要趁着长安国的危机，就此占了长安国？”

赤鹤看着翰音，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他是这么个意思吗？

“翰音，寡人并未有这么个意思来……”赤鹤反驳道，“寡人的意思是，既然长安国有难，无忧国是得帮上一帮，唇亡齿寒。寡人并未有那意思……”

“皇上！九国一统，开疆扩土，不好吗？你非得受个女子的气……”翰音直言道，说得愤慨极了。

每每李帝一来，赤鹤就装，他翰音看得心疼。

“寡人……不觉得受气，更何况……”赤鹤想说些什么来，末了又是一句，“你不懂寡人的心。”

这山河虽美，但他并无心于山河。

“皇上！此番大好的机会，现如今塔岛国与无忧国乃一心，何不趁此机会攻了那长安国……”

“翰音！你不是寡人！寡人不干！”赤鹤红了脸，说得也憋气，“寡人知道你善战，可此时，无忧国插足，即是帮了长安国，若连同青曲国一起，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恐无忧国之耻。再者，青曲国行事，岂是用脑子的？怕是抬了屁股，拍了案板！”

“皇上！无忧国虽同塔岛国战，未有许久，可伤兵未多。若此次，攻了长安国，再一举拿了青曲国……”

“荒谬！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