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出征的时候，她去送他，那天的宣烨的确像是有话要跟她说。不过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其实云裳有感觉，猜到了他想说的话，只是想象有时候与现实是不一样的。

没有说出口的话，就像是呼吸的空气，都知道很重要，可却看不见究竟有多重要。

“我一直都太过自负，总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解决不了的事情。

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那时候的我是有多么的天真。”

云裳没说话，就那样躲在被子里听他说着自己最真实，也从未像别人诉说过的过去。

第一次见到云裳的样子宣烨永远的记得，动听的笑声，美丽的容颜，花树底下的狡黠与可爱，与在山上再一次看到她是的样子，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只有年龄，但却一样的让他心动。对，就是心动，他从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心动了。

后来自己总是做梦，梦里的人也全都是她，因为她对他不同于别人的态度，以及忘尘似是而非的话，让他分不清楚心里的那份情究竟是什么。

为了寻找那些困扰他的答案，他想把她留在身边，这样自己就可以慢慢去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他在所有人面前向她求亲，只可惜，在她的脸上，自己没有看到一丝的喜悦，反倒是满满的惶恐。

当时以为自己的心里没有多难受，就是宣廷白来劝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不能接受，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瞬间的失望简直让他难受的想杀人，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后来想想，自己有太多太多的第一次都是因为这个女孩，她占据了他的白天，不知不觉间又占据了他的黑夜，让他的整个世界里全都是她。

在他终于想把她彻底留在身边，留在心里的时候又再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在她消失的那些年里，自己总是在想，是不是她自己消失的，逍遥阁是什么样的地方，他还是有几分耳闻的，若是有心想隐藏一个人，就是上天入地也很难让人找到。

为什么要消失，是因为对一切都太失望了么，还是没有什么值得留念，才会如此洒脱的抛弃过去，再也没回头。

那自己呢，也被她抛弃了么，直到再一次遇见她。他发现她变了，变得绝望，难过，看着他的眼神也是陌生的心惊，她的手里拿着箭，射来的方向，是他的心脏。

虽然最终离心脏还是有了些距离，可宣烨清晰地感觉到了从心脏那里传来的疼痛，很久都记得。

就算是伤口已经愈合，太医说了完全康复以后宣烨都还是觉得那里有一个看不见的伤口，鲜血淋漓的模样让他每一夜都不停的回想。

回想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模样，每每想起，心上的疼痛就更清晰一次，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心疼她。

不明白她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变了一个模样，直到久别重逢的那一天，那个总喜欢一身白衣却比谁都讨厌的家伙。

他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当时就只有一个想法，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她会生气，如果换成自己，或许也会生气吧，宣烨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