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宣烨提起茶壶倒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煞是好看。宣桦轻笑，盯着眼前的宣烨不停打量。

眼角带笑，眉梢含情，看似冰冷，实则心情很好，三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表情。

伸手接过递过来的茶，宣桦放到鼻尖浅浅细闻，嗯，这人心情一好，泡的茶都不一样了。

“这几天谪仙居可是出了好大的名了，大街小巷的讨论不断，阿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太子宣桦调侃似的说道。

宣烨动作不停，但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扩越大。

“确定了吗，真是她？”宣桦还是有些不太信，当年的事情母后瞒着阿烨，却不曾瞒着他，甚至那些杀手与他还有脱不了的干系。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其实并不太希望这位盛宠在外的公主殿下是那个人。这意味着他们之间有不可调节的仇怨，同时也意味着，阿烨与她，注定不可能。

他不想阿烨深陷其中，可今日一见他才知道，并不是现在陷进去的，而是从一开始他就陷进去了，且从未出来过，也从未想过要出来。

另一边云裳看着跪在地上抽抽噎噎不肯起身的莺儿，诉说着的全是这些年来思念，一句抱怨也没有。就好像是她们做错了事自己在生气才丢下她们的。

而不是自己故意丢下她们的，在这样的请情况下，她怎么狠得下心肠，而且，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心狠之人。

最终云裳还是无奈叹气，抬手说道：“别跪了，起来吧。”

莺儿一愣，却是没有动，她有些怕，怕云裳在赶她们走，怕她再一次不要她们。若是她一直在这里跪着小姐说不定就会心软，就会把她留下。

看着小狗一样眼神的莺儿云裳偏头，说道：“你也知道，如今我身份与往日已有不同，不管你们的出生如何，终究是钟离国的人，而我，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只是误闯了而已。”

莺儿又开始哭，边哭边说道：“所以，小姐这是不打算要我们了嘛......”

云裳无奈，能不能让她把话说完。

“我几时说过不要你们了，好了好了，这些年我也有不对，你们若是真想跟着我就去找小舅舅吧，他会安排好你们的。”

云裳如是说道，至于在她身边服侍还是算了，毕竟知道她们身份的人不在少数，可云裳并不想摆在明面上。

有些事情大家私下里知道也就罢了，若是摆在明面上，有些麻烦就避免不了的会找上门来。她最近麻烦已经够多了，再来一堆她怕是就要崩溃了。

“是，奴婢谨遵小姐的命令，只是，今日可否让奴婢在服侍您一次？就一次，今日过后，奴婢怕是再没有机会了，还望小姐能够答应。”莺儿含泪说道。

云裳沉默，但也没有拒绝，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能当做没有发生一样。而她们，也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任意调笑打趣，好像所有的美好都留在了昨天。

看着与从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发髻，云裳有些恍惚，这感觉像极了她在香积厨的时候，正好莺儿又在絮絮叨叨的诉说从前，还说起香积厨的模样，与从前一模一样，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区别，不过，也只是看起来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