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

久违的亲情让人觉得外面任何的风刀霜剑都不能把人逼退，只要能回到那个温暖的怀抱，什么苦都不再是苦。

“哎哟，我的囡囡回来了，快让外祖母看看……”

小丫头还是小丫头，抱在怀里的感觉依旧是那样，小小的，像个软枕似的。熨帖的她的心啊，像在火边一样，暖暖的。

“外祖母，孙儿给您请安了。”

云台随后跟进来，撩起衣衫跪下磕头。

“云台来了，快，过来让外祖母看看。”江婉儿并未起身，只招手让他过去，对于这个孙子她的心里其实也是骄傲的，只是他长得太像他的父亲了。

自己一见到这个孙子总会想起卿儿，想起她当初还活着时是怎样的潇洒肆意，可自从嫁给了那个没心没肝的人，就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如今看着已到弱冠的外孙子，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不多话，脸上连个表情也没有就晓得，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些年才没有主动来见她。

叹了口气，江婉儿拉着云裳的手对着云台笑着说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只是外祖母老了，走不动了，就没有去，你不会怪我吧。”

云台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又忙站起来扣手恭敬的说道：“外祖母严重了，不说您老人家身上不好，就是来，孙儿也不敢劳动。”

江婉儿点头，又对着下首的锦程说道：“程儿带着你表哥去前院书房吧，你祖父与爹爹都在那里，去寻他们说说话，不用在这里伺候。

让你娘也不用过来了，让裳儿在这里陪我这老婆子就够了。”

锦程放下茶杯起身，飞快的略过云裳的身影才扣手说道：“是，孙儿这就去。”

江婉儿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又让秦嬷嬷吩咐人上些茶果点心，都是云裳爱吃的。

依偎在外祖母的怀里，云裳小猫儿似的撒娇：“外祖母，你对我真好。”

江婉儿呵呵一笑，轻拍着她的肩，眼含笑意的说道：“囡囡是外祖母的心肝儿，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啊，只是小东西不省心，莫不是遇着了什么人了，所以才不恋家。”

云裳起身，满脸羞赧的说道：“外祖母在说什么呢，什么遇着人了，人家这一年在佛寺里抄经拜佛，可认真了。”

江婉儿摇头，轻点小丫头的鼻尖，满眼不信：“你当你外祖母是谁，笑儿都告诉我了。”

云裳也笑了，她的确不是在寺院，但她抄的佛经确是真的，隔一段时间她就会遣人送去青云寺，一日也不曾耽搁。

华灯初上，时间就在闲言碎语中度过，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江婉儿才似闲谈一般的问起：“裳儿觉得你锦程表哥怎么样？”

云裳一时不觉，很是老实的去想，在这京都城里，能比的上锦程表哥的人并不多，且他自身也是立身高洁。

犹记得当年他们一同去逛灯市，还有人往他手里塞灯笼荷包什么的，可见他有多招女孩子喜欢。

想到此云裳便开口说道：“表哥人很好啊，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其他人，都从未红过脸。”

江婉儿给她擦了擦嘴角，心里有了主意，但却没有说出口，而是说起了别的事儿，都是些云裳不知道的隐秘故事，听得她一阵惊奇。

心想，原来外祖母比她还八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