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的第一堂课，是给人文科学系的学生们上的。

简单做了下自我介绍之后，顾念开始一边上课一边观察自己的学生。

她点数了一下学生人数，发现整个人文科学系的七十一名学生全部到场，无一人缺席的。

没想到在这样一所闹鬼闹得人心惶惶的大学里面，大学生们上课学习的热情竟然如此之高，日常出勤率竟然罕见地达到了其他大学的学生所不能达到的高度。

在她的大学里面，虽然大家也很努力地在学习了，可是每一堂课的出勤率依然很难达到百分之百。总会有几个缺席的学生。

可在启明大学这样一所到处充斥着异闻和怪谈的校园里面，学生的出勤率竟然达到了百分之百，并且，这些学生看上去都在很认真地学习，并没有人因为学校里面出现的各种死亡事件而表露出任何想要退学离开的意思。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顾念一边按照教案上面的内容完成着教学内容，一边脑子里面思考着这些奇怪的事情。

“好，下面是自主练习时间。请大家打开教材的第五十七页，在练习簿上完成对课文的背诵及翻译。”顾念说道：“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等一会儿老师要随机抽查的，希望同学们认真做好准备。”

给学生们安排了任务之后，顾念踱着步子在教室里面走了两圈，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坐了下来，坐在了一个戴着眼镜的长发女生的身边。

“同学，刚才老师讲述的地方，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她对那个女生低声问道。

“没有。”女生用细如蚊蝇的声音回答道。

如果不是因为顾念听力够好，又坐在她的身边，几乎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是吗？那你加油，好好学习。”顾念拍了拍女生的肩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接下来，顾念又询问了几名其他的学生，遇到的情况和之前一模一样。

所有的学生都低着头，手里拿着笔，忙于书写，认真地做着功课。

可顾念却总觉得，教室里面处处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这些学生……身上并没有正常的大学生的那种蓬勃的朝气，而是透着一股违和的，暮气沉沉的感觉。

仿佛他们不是一群二十岁上下，即将在广大天地大有作为的大学生，而是一群垂垂老矣，行将就木的迟暮老者。

不……恐怕他们就连老年人都不如。

就算是老年人，也有在广场上面积极跳舞，组织票友们，亮着嗓子飙戏的晚年乐趣。

而这些学生，声音很低，永远低垂着头颅，如同机械一般，完成着老师布置的任务，身上甚至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生气……

思及此处，顾念突然想起了郑希望看到那群艺术生只是上了一个多小时的体育课，就出现了身体不适的情况，不得不提前给他们下课的事情。

一群如此没有朝气的学生，给人的感觉还真就是身体不太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