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她说得没错，她曾经是他一颗糖就能够收买的姑娘，如今，十座金山都再也换不回她。

他会放手，即便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的疼，他也会放开她，放她一条生路，让她好好活下去。

原来，这真的是一场不能永远的诺言……

……

苏言眼睛里的眼泪更加拥挤，唇角的那一抹干净清澈的笑容却也更加温柔，他深深的看着她，僵滞的脊背一点一点的弯下去，他跪在地上，轻轻的吻了吻地面。

小诺，你却会是我一生的诺言。

苏言的一辈子。

我发誓。

长廊尽头的监控室里，大家看着屏幕里的两个人，都觉得心酸难涩。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大概说的就是如此吧。

苏言又挺硬的直起腰身，脊背颤抖得厉害，动作缓慢的从地板上站起来。

阳光太刺眼了，从落地窗外透射进来，几乎晃花了他的眼睛，也将他的侧脸轮廓更加映衬。

……

就在他正欲起身的时候，骤然，手腕一紧，那布满伤痕已经并不算细腻的肌肤紧贴而来，真真实实的触感……

苏言胸口的心脏都骤然停跳了，几近窒息，僵硬的脖颈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往下挪拖，在看见手腕上那只死死抓紧的小手时，瞳孔猛然剧缩。

“小诺……”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电电脑前的一众儿人，也全都震惊得一个接一个瞪圆了眼睛，他们全都看见了，看见诺小诺突然从躲藏着的角落里滚出来，一下子紧紧抓住了苏言的手臂。

这……

怎么回事？！

诺小诺她难道忘记了所有人，却唯独还记得……苏言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从彼此惊疑诧异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样的猜测，季三少那一脸不停转变的复杂表情更恨不得都能上演一场精彩默剧了。

……

苏言几乎已经屏住了呼吸，脑袋里一片空白，模糊的视线又从她攥握的小手上木然上移，看见眼前那张他那么喜欢那么怜惜的小脸。

她一双湿湿涟涟的黑眸子直直的对着他的眼睛，依然彷徨，依然无知，却少了几分恐惧，仿佛也在反应什么，就这样和他四目相对。

“小诺……”他又痴痴的唤她一声，季亦诺陡然小脸一亮，竟一下子笑起来了，一直委屈哭瘪的唇角扯开一抹很明艳的笑意，几乎让苏言有一种错觉……

他是不是太做梦？

小诺她……

却发现眼前的女孩又倏一委屈了脸，好似受了天大的欺负，就像撒娇的稚嫩孩童，张着胳膊一下子扑进了苏言的怀里。

苏言更是身体本能的抱住了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她跌落在地上，再磕碰到了哪里，他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伤。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在别墅的时候，她也总是喜欢这样突然扑向他偷袭**……

苏言心口剧跳，抱着她的双臂也更收紧了一些，却极是小心，不敢弄疼了她，看着紧抱在他的腰上的两只小手，无疑，他这一刻很可耻的欢喜雀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