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炮灰后只想干饭
作者:不羡佳人 | 分类:其他 | 字数:41.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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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我会去师父家等你
江浊猛地抬起头来,恰巧往她那方向看去,让清颜吓了一跳。
他估计是想到了那夜自己跟他说的话了,不然为何看向自己时,那双赤红的眼眸紧盯着那处角落,周围似乎已屏住凝息,唯有他与她二人。
可惜,他却是瞧不见她。
她说,你一定不能太伤心,太伤心,我肯定会在旁边看着你。
……
江浊撑着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直起身定定地看望那个角落,最终却还是脑子眩晕,跌倒在地。
“阿浊!”江豫知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见他苍白的脸,不禁心头一紧。
众人跑到江浊身边去,整个正堂乱成一锅粥。燃烧着的纸片飞到半空中,烟气弥漫,却是在火坑之中出现一个人影来。
再次眨眼,清颜却是发现自己早已不在江府,而是在霭霭浮云之中。
对面的人影她看清是司命星君,见他缓缓朝自己走来,恭敬地对自己作揖,道,
“恭迎上神修成归来。”
她微微一愣,明明刚才还是魂体,如今却成了神,这倒是让她并未反应过来。
她锁着眉,之前的记忆猛地灌在自己脑海之中,从几万年前被仙帝带到浊玉宫,到被推入销魂井,再到下凡历劫成为聂家大小姐与江浊再续前缘……
一切的一切,她都记起来了。
清颜冷冷瞥了眼司命,暗讽道,“星君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仙帝瞧见你与我私下勾结,可是会把你也给扔进销魂井去。”
他闻言,却也轻笑出声,随即也阴阳怪气地回道,“仙帝瞧见了,也要看玉君的面子。”
“上神助玉君飞升有功,早就能抵过与魔界皇子私通一事了,况且,魔界趁人之危也并非因你而起,你无辜挨了那四十九根针,还是仙界愧对于您。”
她却是冷笑一声,愧对于她?那个老头子怎么可能会有愧疚的心思?
不过,清颜转过头去问,“那个聂玲珑,可还安分?”
“她啊,”司命将仙须一挥,随之出现聂玲珑被押在深海牢的幻像。
她皱着眉,“不是玉君夫人么?怎么还关进去了?”
“玲珑仙姬对上神您心怀芥蒂,将您推入销魂井,其为一罪;擅自玩忽职守跑到人间乱人情缘,其为二罪;陷害玉君,对玉君下药来为此逼迫玉君迎娶,其为三罪。她罪恶滔天,回到仙界已被我抓进深海牢里了。”
听着还有些骄傲?清颜淡淡瞥他一眼,“你擅自做主,仙帝没为他那个宝贝仙姬拦你?”
“这不是因为上神您也是他的仙姬啊,您与聂玲珑啊,都是他的手心肉,做错事有罚,但有委屈,也要讨个公道的。”
呵,还真是笑话。
若是真将她当做女儿,又怎么可能还把聂玲珑这个同自己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同样收为仙姬?不过只是心里有愧,但又没把她们放心上而已。
不然,又为何都还未知道真相,光凭听见她上了江浊的床,便立马让她进浊玉宫做玉君夫人;光凭听自己与温忻钰相处在一块,便立马说自己私通魔界,暗度陈仓。
“你要是替仙帝来接的,我劝你还是走,”她仙袖一挥,随即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清冷的声音,“我可没心思回你们仙界当差。”
都还没等自己说完呢,聂清颜就走了。司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可不是因为仙帝才来的呢,他可是一直都坚定追随着玉君。
只不过……
罢了罢了,估计还未从分离中走出来,让她自己躲躲,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
她既然预知到了自己的死亡,那定是会给自己留下些什么……
果不其然,在他将屋子全翻了个遍后,他终于在橱柜最下面一格找到了她的盒子。
那个盒子上并未沾灰,显然之前将其视若珍宝,每每拿来擦一遍才会有如此有光泽。将扣子直接拿开,那几十封信便全弹了出来。
江浊先是一愣,而后慌张拿起其中一封来,仔细一看,发现是他写的信。
拆开一看,发现那信封中,不仅有他写的那张纸,还有她回的一张。
展开的手还是微微颤抖着的,她写的每一句话都对应的他说的每一句,像是真正同他聊天般,却是最终并未送给自己,而是留在了这小盒子里。
当时他说对她思念成疾,她说她也格外想念。他说塞外的烤肉和馕格外得好吃,说春陵下了场好大的雪,说他们帮百姓们凿井引渠……这些小小的事,她都一一回复。
展开最后一封时,江浊早已泣不成声,不停地擦泪,却总是止不住,只好小心翼翼将那些信放在一边,自己一人蜷缩在地上默默痛哭。
生怕自己的眼泪会晕花信上的字,每看一句,心中就如刀割般,喉咙就像是被哽住般,难以呼吸。
泪眼朦胧,眼前的‘阿浊亲启’四字渐渐清晰起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看,却发现这并不是她给他的回信,而是她的遗书。
第129章 我会去师父家等你
‘阿浊,若你看到这封信,那便说明我早已离开了你。’
‘抱歉阿浊,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活不长久,那个梦自聂玲珑死后,我便每夜都在做,似乎就是在提醒我,我会在生团圆的时候死。’
‘之前我们俩不一直在说是儿子还是女儿么?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会儿女双全,而团团圆圆,便是这世间带给我最好的礼物,所以,我愿意为他们死。’
他仿佛都能想象她面带着笑跟他说着这些,明知自己会死,却还在期待着,还在兴奋着……
仿佛自己心爱之人就坐在自己面前,笑呵呵地期待着与两位孩子一起的未来,‘这俩孩子的名字啊,我等着你来起,以后你也要给我照顾好,若是我知道你未照顾好孩子,我第一个骂得就是你。’
他们的孩子……他不能抛下他们的孩子。
江浊终是醍醐灌顶,心中压着的那块大石头突然脱出,让他在沉溺的深海之中缓缓浮到上岸。
他轻吐了口气,继续看她写道,‘对了,你与世子胜利归来定已经让皇家起了疑心,也已经开始准备动江家。你有爹娘,有孩子要护,你不能倒。’
‘阿浊,我会在师父家里等你。’
“你记得,要去找我。”
最后两句已然是歪歪扭扭,墨水晕染在纸张上,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看懂那晕黑的一片写的。
我会去师父家等你。
你记得,要来找我。
她是让自己好好过完这一世,好好过完剩下的几十年,过完没有她的剩下的几十年。
*
最近程郁青心情十分低落,也不知是为何,日日盯着那幻像看,都快要盯出花来了。
他将饭菜摆好放在桌上,不经意瞥了那幻像一眼,问道,“为何今日江府挂了丧?”
郁青瞥了他一眼,而后叹了声气,“还能是为何?师姐死了。”
聂清颜死了?袁琛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看着她淡淡的眼神,道,“你倒是……一点也不难过。”
她转过去看他,说话语气轻快,表情却是凝重极了,就差下一秒哭出来了。
“我难过做什么?师姐历劫成为上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他眉梢一挑,真的就这样子么?
袁琛瞥了她一眼,“我看你倒是不难过,看着开心又不开心。”
这算什么话?什么是看着开心,又看着不开心?
郁青眉头紧蹙,倒是觉得他莫名其妙,这几日莫名看得他在自己面前晃着心烦极了,见他干嘛都不顺眼。
她夹起筷子,解释道,“他们得不到好结局我不开心,师姐能飞升上神我很开心。”
闻言,袁琛沉默良久,终是轻声问道,“就算江浊没帮你,你也希望他与聂清颜有好结局?”
郁青神色一顿,其实她还是因为当年江浊不帮她向师姐解释自己这件事而耿耿于怀,可是到后来她仔细一想,江浊也并没有义务为自己求情。
何况,众人皆是利己主义,若是他说了,师姐与温忻钰便不会决裂,他与师姐便成不了……
而且,她被诬陷这一事本来就是剧情需要,就算扭转了剧情又如何?最终不还是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
“阿琛,我希望师姐幸福。”她瞥下眸来,神色淡淡,心中却是酸汁泛上心头,“我希望师姐幸福,无论是在人间,还是飞升上神在天界,我都希望她幸福。”
因为男女主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既然聂清颜选择了江浊,定是想要和他好好在一起的,而她们二人都为穿书者,不仅有心灵共鸣,还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羁绊。
所以她,希望自己最好的师姐,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能够在这个世界幸福下去。
“所以,我怪江浊,但我知道师姐喜欢江浊。”
他垂下眼睑,终是明白了她的道理,袁琛定定看着她,然后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真乖。”
烦闷心情烟消云散,程郁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更是大胆地扬起下巴,嘟起小嘴,“那我有什么奖励啊?”
“你想要什么奖励?”
程郁青干脆闭起眼来,整个头仰着,等着他倾身下来抚住她的唇。
袁琛也不动,眼里露出狡黠之意,“你说我才知道啊。”
她瞪大眼睛,小脸红彤彤的,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我……”
没想到她的索吻在他这压根使不通了,她低下头故作委屈道,“师姐的事我已经够伤心了,你还不安慰我……”
他忍住上扬的唇角,疑问地‘哦?’了一声。
这不哦还好,一哦更是让郁青觉得他不解风情,抬起头来轻轻哼了一声,气鼓鼓道,“算了。”
话音刚落,袁琛的脸便放大似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先是吓得一惊,在他快要亲时打起了嗝。
“……”
他停了下来,看着不停打嗝的郁青忽的一笑,随即亲在了她的脸上。
淦!
郁青如今倒是丢脸丢到家了,她垂下眼默默地玩着手指,听着袁琛肆无忌惮的笑声,更是觉得羞愧不如。
如今还在时不时地打着嗝,待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却是又不小心将水呛在喉咙里,呛得满脸通红。
这倒不是讨奖励了,这倒是在被他看着倒霉运了。
袁琛坐在她旁边轻拍着她的背,眉眼柔和,“好些了么?”
“咳咳咳,”她咳出眼泪来,“你看我像好些了吗?”
果然,不顺眼还是不顺眼。
她低下头去干脆不再看他,脸上的红也渐渐消退下去,她深吸一口气,正当自己抬头时却是被某人堵住了嘴。
她眨了眨眼,见他紧闭的眼睫微动,而后情不自禁地闭起眼沦陷进去,他吻得缠绵,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再次松开她时,郁青整个人倒在了他的身上,他干脆揽腰抱起,吓得她立马搂住他的脖子。
“你,你干嘛?饭都还没吃完呢!”
自己都快成盘中餐了都还惦记着桌上的饭呢。
不过,袁琛还是把她给放了下来,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慌张地将饭吃完,摸了摸她的头,“吃完了吗?”
“阿琛,我想吃面,你下去给我做吧。”
这话,显然就是想要支开她了。
袁琛只慢慢将她凌乱的头发抚平,柔声哄道,“你若是仍接受不来,我便不会动你。”
闻言,她整个人呆住,自己的小心思竟全被他给看了出来,顿时觉得更不好意思去看他了。
“我……”她欲言又止,的确,她如今是仍对上次温忻钰强逼自己就范一事耿耿于怀,所以到现在,只要发觉他有想要对自己煮成熟饭的心思,她便立马打发他走。
她垂下眸,弱弱地说了声,“抱歉。”
“你抱歉做什么?”袁琛轻笑道,压根就没有在责怪她,“我知道你害怕,所以,我不会对你有任何过分的举动的。”
“只要你说不愿,我便尊重你的想法。”
她深吸一口气,强抑住喉咙里涌出的哽咽,却终是忍不住决堤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