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好像也不了解这个情况，听说自己快要魂散了，又呜呜哭起来。

“呜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没了，我娘说，说魂散了就没了！呜呜~我不要没了！”

“道君？”

“罢了，我有一道秘法，可将你的魂魄锁在这傀儡中，但是你以后也只能永远被困在这傀儡中，无法再脱身。”

哭声戛然而止，“我愿意！”

这魂魄已经不记得自己幼时是如何行走跳跃的。能重新拥有身体，只要不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她是非常愿意的。

而且她确实很喜欢这具身体。

“这秘法我没有用过。”

“道君！”

纪清凌不可置信，所以长申道君也没有成功过！

“这练过和用过是两回事，小丫头你可明白？”

纪清凌点头，她又提醒那傀儡，“你可想清楚了？确定了就无法反悔哦。”

那小傀儡低着头玩手指，纪清凌真的觉得沈如师姐的做工真是细致啊。

这小手指也太灵活了一点。

像是做出重大决定般，那傀儡抬起头，“我确定了，不反悔。”

脸上的五官明明纹丝不动，却让人觉得她刚刚很认真。

~

良久，纪清凌抱着傀儡送长申道君出门。

成功了！

纪清凌原本是打算把傀儡交给长申道君，那小傀儡死活不干，抱着纪清凌的胳膊嚎啕大哭。

长申道君原本也没想要这小家伙，见此景顿觉好笑。

“本就是你的傀儡，傀儡上带有你的神识，可以放进你的灵兽袋中，如果抹去说不定还会伤到这小家伙。”

抱着纪清凌胳膊的小傀儡拼命点头，她才不要跟这老头走。

直到确定长申道君走了，小傀儡才放开纪清凌的胳膊跳到桌子上坐着。

纪清凌也面对着她，“如果你要一直跟我在一起，对我就不能有秘密，所以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吗？”

“我娘没了。”

“我说~不对，你刚刚说什么？”

“我娘没了。”小傀儡坐在那里四肢耷拉着。

“你怎么知道的？”这种话问出来都是小心翼翼。

“其实刚刚那个道君没来之前，我的感觉到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我就是知道。呜呜~”

纪清凌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很苍白，她在小傀儡脑袋上拍了拍，就在一旁陪着。

让她同情付玉琴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孩子刚没了娘，而且这一切虽是因她而起，却并不是她愿意的。

“姐姐，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吗？”

“可以。”

这时一直默默呆着的无牙飞了过来，对着那小傀儡咕咕叫了几声。

“姐姐，我为什么听得懂它在说什么？”

“你听得懂？”

“它说不让我叫你姐姐，你是它娘。”

……

结契以后，纪清凌为这事跟无牙交涉过几次，它就是认为纪清凌是它娘！

因为无牙的意思其他人只能用猜的，并不能确定具体说了什么，纪清凌就随它了。

纪清凌决定先把内部问题解决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小傀儡吧？”

“我叫宝宝。”

……

“咳，这个你还有其他名字吗？你娘有没有叫过你其他的名字？”

“我就叫宝宝啊！”

“宝宝这个名字，所有的孩子都可以叫，并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不如我们来取一个属于你一个人的名字好吗？”

“那叫什么？”她娘亲一直叫她宝宝呀。

无牙凑过来出主意，“咕咕~咕咕~”

“我不要。”

“不可以。”

宝宝抗议，“我才不要叫什么小家伙，这是那老头刚刚叫的。”

纪清凌点头，“无牙，不要捣乱。”

“咕咕~”

纪清凌盯着小傀儡自信自语，“师姐这是用什么材质做的？看着像木头？可是质地怎么这么坚硬？”

小傀儡接上她的话，“龙心木。”

“唉，你怎么知道？”

“那老头给了施了法之后，我就知道这傀儡的所有事情了。”

“什么所有事情，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如是纪清凌看着那小傀儡在她眼前变成手指一样大小的模样！

还可以变小？

“你变大试试。”

宝宝摇头，变不大。

“所以只能变小，而且还变这么小，有什么用？”

小家伙急了，“怎么没用，当然有用了！”

“那你说说。”

“恩~恩~现在还不知道，肯定是有用的。”

纪清凌想着以后那些狭小的地方，她进不去的，无牙也进不去，可以轮到她进了。

只是连无牙都进不去的地方，那就真的小到没有进去的必要了。

她用手指头推推小傀儡，“你还有什么本事？”

“让我想想。”小傀儡挠挠脑袋坐在桌子上。

她看着纪清凌，觉得这个姐姐真好看。

旁边这只蹲着的无牙，明显不喜欢她。

“我知道了，它不喜欢我！”

“这个还用说出来吗？”

“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娘。”

……

这也能叫算本事？

算了算了，扯远了。

纪清凌认真跟她说，“说取名的事，我想了好多个了你听听，你挑一个。

你说你是龙心木做的，要么叫阿龙，阿心，阿木？

或者叫小龙，小心，小木？

还是叫龙龙，心心，木木？”

小傀儡惊呆了，这是在欺负她不懂吗？怎么会有人取名字这么随意的？

而且她觉得还没有宝宝好听呀。

纪清凌催她，“这九个里面你挑一个吧，我数三下你告诉你的选择。一~二~三~”

小傀儡急得跳起来，“我选阿木！”

纪清凌拍拍手站起来，“行了，阿木，你以后就叫阿木了。”

恩~现在叫阿木的小家伙觉得还是随意了。

一人一兽一傀儡折腾了这么一圈，天都亮了。

纪清凌已经筑基了，完全可以用修炼代替睡觉。

可是她两辈子的习惯，不睡觉就会觉得心累，特别是经历了昨天那样的一天。

想着素素应该会来找她，她不再理会那两家伙。

只提醒阿木，“有人来了记得藏好，要是被人发现抢了去，我是不会去抢回来的。”

~

当素素从古剑门回到坊市，在巡逻队听到昨天发生的事，她都恨死自己的。

就离开了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而且她全错过了！

急匆匆来找纪清凌。

站在房间门口，她才喊了一声清凌。

阿木就呲溜一声钻进灵兽袋，只留下刚刚还在跟她玩耍的无牙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