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剑子
作者:欲甜 | 分类:玄幻 | 字数:12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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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何止是愚蠢,简直是愚蠢
易水寒是他的师父,所以郡主便应该是他的师叔。
郡主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本来见到前面人的目光本来都温暖,但唯独见到了洛宁便忽然在此时变得冰冷了起来。
洛宁从未见过郡主,但是他想到了郡主既然能送走魔君,也定然是一个英雄人物。
他敬佩易水寒,自然也就敬佩郡主。
他站在那,叫着师叔,语气之中无比敬仰。
郡主看着他,他也看着郡主。
冷风吹过月色,落在郡主的脸上。
他没有回话。
洛宁以为他没有听清,于是再次说道,“见过师叔。”
夜色安静,郡主依旧没有说话。
洛宁有些不解。
冰凉的夜让他忽然有些紧张。
……
沉默便是这夜中最大的不安。
但是好在这不安没有持续太久。
郡主盯着他看了许久。
远处的露水已经结成霜。
郡主望着某处的秋霜,忽然看着他冷声问道,“你继承了易水寒的剑?”
洛宁点了点头,然后回答说道,“是。”
郡主又问道,“你知道魔君为你而来?”
洛宁又答道,“是。”
郡主再问,“你见过易水了?”
洛宁再答,“是。”
郡主问,“檀溪为了保护你受伤了?”
洛宁答,“是。”
洛宁点着头,如同鸡啄碎米。
郡主问的越来越快,他回答的也就越来越快。
他回答着是,冷汗已经在额角冒出。
黄春秋听着郡主的问题,脸上也已经有冷汗冒了出来。
他不知道郡主为何刁难洛宁,但是他却是知道郡主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夜似乎都在此时没有了声音,只剩下了郡主和洛宁的对话。
郡主的问题如同爆豆,在长街之上一个接着一个的爆出来。
……
“你是观庭境?”
“是。”
“修行几年?”
“五年半。”
“你见过魔君?”
“见过一面。”
“怎么活下来的?”
“剑渊宗主救了我。”
“如果魔君今日真的杀进城来,你怎么办?”
“魔君没有进来。”
“我是说如果。”
“那我便和他拼命。”
“你连何人斯等人都对付不了,你拿什么和魔君拼命?”
……
郡主的问题在这秋寒之中如同利剑。
洛宁的回答便是渐渐变得如同招架不住这柄利剑的另一把剑。
应檀溪的表情很不自然,她的脸上出现了紧张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见到洛宁的第一面便是这般刁难,因为在她的印象之中,郡主也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任何人。
洛宁低着头,思索着最后一个问题,然后慢吞吞的咬牙说道,“那我便死拼。”
郡主冷笑,不再言语。
他从洛宁的身边走过,眼中的冰冷没有任何的消减。
郡主看着夜色说道,“我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可教之才,但是现在看起来也只有两字能形容你。”
洛宁低下头,默默的等待着那两个字。
郡主冷冷说道,“愚蠢。”
“何止是愚蠢,简直是愚蠢。”
……
……
洛宁愣在了原地。
他的修行天赋即使不如应檀溪易水寒李凤凉这样变态,也绝对算不上愚蠢两字。
但是郡主今日见了他第一面,便是给了他一个评价。
对于这种大能的评价,洛宁没有反驳,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在郡主的面前,他根本就没有反驳的资本。
他低下头去,像是认同,但是声音确实不卑不亢,“弟子愚蠢。”
郡主没有言语,他从夜色之中走过去,青衫在风中缓缓摆动。
他望着星陨阁的那三个人然后说道,“三位也一起来吧,等我回南郡宫处理完了这些事情,今夜的好戏便是算彻底结束了。”
那三个人点了点头,默默的跟在了郡主的后面。
应檀溪回头看了一眼洛宁,眼中的神色有着掩盖不住的心疼,她看着郡主着急说道,“洛宁身上有伤,应该先让我们去疗伤。”
郡主眼中的冰冷瞬间融化,然后看着应檀溪笑着说道,“你的伤比他的伤都要严重些,不想着自己却是只想着他。”
他转头,侧目光瞪着洛宁,然后喝问道,“能坚持吗?”
洛宁点了点头,“可以。”
郡主转身一甩袍袖,“能的话便快些走,一会赶不上好戏了。”
应檀溪气的一甩胳膊,“你不能好好说话?”
郡主又变回了笑脸,“我怎地没好好说话?”
应檀溪气的语塞,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她看到月光照在那处酒楼上。
酒楼之中的死去的人是应檀溪的手下,她的望着这处酒楼,心中忽然有了说不出的滋味。
她会派人过来收拾,等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这里便是会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
……
南郡宫中。
所有的残骸都已经被收拾好了。
这便是郡主手下的办事效率。
重新有人上酒,重新有人端上月饼。
就连那被何人斯打成齑粉的那面墙也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填补上了。
粉漆的味道弥漫在空中,并不难闻,混合着月饼和酒的香气,甚至有些好闻。
人们重新落座。
于是有宫女上酒,青檀酒斟满。
大殿之上酒香四溢。
应檀溪的丫鬟插手站在大殿的正中央。
时不时的会有人偷偷的看她一眼,本来如果一个丫鬟在这里主持大局,他们会流露出不服的情绪然后抗议。
但是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这种情绪。
他们的眼中极为恭顺。
因为他们都认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即将发生。
丫鬟瞪着大殿上的这些人,就是觉得忍不住的想笑。
她忽然理解了为什么这么多来提亲的人应檀溪没有一个喜欢的,却偏偏答应了父亲和尹山河儿子的婚事。
这样看来,这些人还真的不如那个傻子。
然后她想到了洛宁。
丫鬟的嘴角不屑一笑,呸了一声:
“那更是个傻子,是个大傻子。”
她甚至都觉得说傻子是抬举洛宁,丫鬟想到这,忍不住摇了摇头,心说自己家小姐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呢?
当天空中的月光重新经过大殿上的折射落到众人面前的时候,这些人的嘈杂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大殿之上再无任何声音。
他们翘首以盼,似乎在等待。
没有人去动桌子上的月饼,也没有人却喝桌子上的酒。
他们不敢。
登云榜上的座位处那里的人已经全走光了,但是他们却是不敢走。
他们很清楚今晚的事情,以及即将发生的事情。
上官落坐在那里,眼神直勾勾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应檀溪勾了魂去。
他暗自骂了一句,“你何止是愚蠢,简直是愚蠢。”
……
那两个施展出来金光画阻碍应檀溪长老脸色阴沉的似水。
他们原来是流风观的人。
一个中年人在他们的耳畔絮絮叨,“你们怎么能向她出手?何止是愚蠢?简直是愚蠢。”
他们若是在平时定要反驳两句,但是此时却是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大殿上每一个人都何止愚蠢?
他们为今晚的行为开始懊恼不已,悔恨不已。
他们盯着大殿的正门。
于是,在他们近乎煎熬的等待之中。
郡主迈步走进了南郡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