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陈木紧急开了个会，根据刚才大圣提供的线索以及之前获取到的信息，让大家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我先说一说吧。”景全说：“从已经掌握的证据来看，我可以肯定的是范小天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虽然监控录像不能够证明，但是从事发后各方面的表现可以看得出，范小天的死跟每一方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杨钊说：“事发当天，范小天是死于ICU病房的，据医生说进了ICU病房的只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但需要特别注意观察的。从录像象上看，当时只有一名护士进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那范小天是这么死的？”

“以现在的科学技术来说，进入ICU病房的几乎都是全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观察的，如果范小天有异常，当时医生或者值班护士应该是能及时发现的，他们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呢？”

“我还咨询过，进入ICU病房的病人是需要间隔一定的时间进行查看的，可是这期间就只进去一名护士查看过，之后就再也没人进去过。我现在对这个进去的护士倒是有很大的怀疑，毕竟在她进去之前范小天是活着的，她进去之后范小天是就死了，这不奇怪么？”

白灵说：“可是现有证据无法证明是这名护士所为，况且我们还不知道范小天的具体死亡时间呢。”

张妍说：“我抽空去了一下当时范小天的ICU病房，那地方电话信号确实不是很好，这跟郑晓云跟我交代的一样，而且郑晓云跟我说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让她找个方便讲话的地方再聊，这个举动是符合正常人的行为的，再根据现在调查到的线索和证据分析，郑晓云没有撒谎，可以暂时排除郑晓云的作案以及协助作案的嫌疑。”

“郑晓云可以排除，但是与范小天的死有关的，现在有进入ICU病房的那位护士，他的公司的那位副总，也没发现有别人与其有直接关系，我一直觉得他公司的这位副总挺可疑的。”景全说。

“你现在是不是看谁都有嫌疑？”白灵打趣道。

“哪有，我现在只是怀疑那名和江副总。”景全说。

“我看这一切都和范小天卧底有关，除了他所在的那家自媒体的主编知道他的身份，还有谁知道他的身份？假定范小天是被谋杀的，那他的身份一定是暴露了，那么又是谁将他暴露的呢？这个人才是嫌疑最大的。”廖尹问道。

这时，只见张二行拿着报告，表情看上去还很激动，“结果出来了，死者是被谋杀的。”

陈木接过检验报告一看，“静脉空气栓塞致死，这是什么意思？”

张二行说：“意思就是有人在给死者打空气针，而且空气注入量非常大，导致其心脏一时间供血不足致心脏功能衰竭而引发的猝死，尤其是当时范小天刚做完手术，还没完全度过危险期，也加速了他的死亡。”

“我还查到，死者范小天的死亡时间是当天凌晨两点半到三点左右。”

“这不是我们在监控中看到那名护士进出病房后时间么？赶紧去医院照到当晚的那名护士，对当晚所有涉及到的医生和护士进行逐一排查，另外，对羽泰公司的江副经理要严密监控，必要时可监听其电话。”陈木命令道。

经过数日的不断跟踪追查，终于抓到了行凶者。在审讯室内，看到这名杀害范小天的凶手，陈木直呼意外，原来，这名行凶者根本就不是录像中那名女子，而是不折不扣的大老爷们。

不过，在陈木看来，说他是大老爷们有些不恰当，凶手长得也太清秀了，个子也就有一米六五左右，身材非常瘦削，感觉有点像营养不良似的。小窄脸，皮肤白皙，还梳着长发，居然还化了点妆，要是不细看，真的以为这就是个女人。

“姓名？”

“吴春雨。”

陈木一听，这名字听起来也像个女人的名字。

“工作？”

“医院护士，另外平时在一家小剧场兼职反串演员。”

陈木一听这个职业，反倒是不觉得奇怪了，也不怪他会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如果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还真演不了。

“为什么杀害范小天？”

“范小天？谁是范小天？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几天前在医院ICU病房里，你进去给打了空气针的死了那位。”

“没办法，我需要钱。”吴春雨低着头说：“我母亲得了重病，白血病，手术治疗费太搞了，我都已经借遍了还是没能凑够手术费。”

原来，这个吴春雨是他们医院里位数不多的男护士，但是跟他一起共事的女护士们可从没把他当男的看，也是因为吴春雨长得太女人的缘故，没事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跟吴春雨开个玩笑。

说来也巧，事发当天晚上，并不是吴春雨值班，只是他的一名同事因为有急事，让吴春雨帮忙串一下班。大概晚上八九点钟左右时，来了一伙人，也就是范小天被送到医院的那个时间，这个情况他是知道的，但他只是值班但并没有进手术室参与手术，当时吴春雨并不知道伤者是范小天。

后来到半夜，吴春雨接到了他父亲打来的电话，聊起了他母亲病情的事，因为母亲的病情，吴春雨差点没哭了。挂断电话之后的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吧，有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来找吴春雨，跟吴春雨说可以自助他母亲的手术费以及后期的疗养费，但是要求吴春雨为他做一件事。

“让你杀掉范小天？”陈木问道。

“是的。”吴春雨说：“当时那个中年男人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当时特别的害怕，我从小就有点胆小，那敢做这个啊，我也知道这是违法的事。当时那个男人跟我说，即便我不杀掉范小天他也会因为心脏衰竭而死，不如让他减少一点病痛的折磨。”

“那个男人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出范小天是自然死亡的状态不就行么，警察也查不到。他对我说是范小天的家属，已经征得病人的同意了，还拿出了一份授权书。他还跟我说咱们国家不允许病人安乐死，不然的话他也犯不上花这么大的价钱。”

“后来，这个男人看我一直在犹豫，直接说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让我考虑一下，他给我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他会严守秘密，如果不能安乐死，他们会决定放弃治疗，也不知道范小天能活多久。”

“后来，我考虑清楚了，就答应了，我知道有打空气针这种手法，如果不解剖尸体，外表看就是猝死的样子，根本就查不出来的。在后半夜看着范小天最后一瓶输液已经打完的时候注射进去了大量的空气，因为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也没被人发现。事后，那个男人也没有食言，给我打了五十万的款，我妈的手术也顺利的完成了。”

“之后，我本想去自首的，可是我又抱着侥幸的心里，警察不会查到我，可是……还是……”说完，吴春雨泣不成声，但是满脸后悔的样子。

“那个男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么？”陈木问到。

吴春雨擦了一下眼泪，说：“他个子不高，我看他顶多有一米七五左右吧，大众脸，梳着平头，当时是一身名牌西装，看起来应该像是个经理。”

“是他么？”陈木拿起江云生的照片问道。

吴春雨一看，“对、对，就是他。我当时隐约的好像听见有人喊他江副总，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喊他，但是跟我谈事情的就是他，给我钱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