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翌日的上午八点。

虽然还是没能做梦，但却已经睡得很好了，简单的洗漱过后，李牧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视的新闻频道。

情报，是计划的基础，而李牧在黑袍纠察队位面的情报，有一部分便是来自电视新闻。

他现在想看的是，新闻中关于昨天祖国人一事的说明，以及民众的态度。

事实上，与李牧预料的偏差不大，在沃特公司暂时关闭之后，没有了公关团队的暗中操作，美国本土各地，对祖国人的谩骂与羞辱一天以来从未间断。

总得来说，即便沃特公司元气恢复，他们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重新接纳祖国人。

而让李牧感兴趣的是，在新闻中，还播报了一则消息，前不久，沃特公司执行总裁玛德琳女士，因先天性心脏病发作意外逝世。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李牧非常清楚，玛德琳根本不是因为心脏病而去世的，她是被祖国人给杀死的，此刻，在李牧的手机上，还保留有当时的监控录像。

这则录像的监控，是一开始在命令汉克寻找客机黑匣子时，就让安格斯-斯密斯去布置的，地点，就在玛德琳的家里。

本来，这则录像，将会成为李牧对祖国人，对沃特公司的一记重锤，只是由于克拉克的提前出现，没有派上用场而已。

不过，总有一天，它会体现出它该有的价值。

李牧看了看房间里，梅兹墨和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早在克拉克被解除精神控制之时，李牧就命令过手下的人不要再为难梅兹墨，他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

闲来无事，李牧也走出了地下室，他来到了沃特国际集团的楼下，大厦的门依旧紧闭，谁也不清楚它会在什么时候打开。

他来到了纽约中心的广场，这里，依稀还有前日李牧举行新闻发布会的迹象，不少的年轻男女慕名到此，为的，就是合影留念。

是啊，李牧的新闻发布会，也的确算得上揭露美国本王超级英雄丑恶真面目的里程碑了。

他来到了一家酒吧，这里是他计划开始的地方，被紫发青年带到地下室的李牧，见到了光头壮汉，而后又通过光头壮汉的“友好”介绍，认识了拉莫斯。

世间因果就是如此奇妙，要是当初紫发青年没有打李牧的主意，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一系列往事，李牧的计划，或许也会在冥冥之中出现意想不到的改变。

李牧走了很久，漫无目的地走，无忧无虑地走，临近傍晚，他去了一家普普通通的台球厅，一家略显简陋的餐馆。

这两个地方，是拉莫斯与汉克最喜欢来的地方，只要没事，拉莫斯就会去打球，而汉克，则会去享受美食。

拉莫斯的台球技术很好，即便撇除老大的身份，整个球厅，知道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至于汉克-罗恩，虽然不胖，但却十分嘴馋，一见到好吃的东西就走不动道，尤其是那家餐馆做的菜，一天不吃他都过不下去似的。

其实，李牧都懂，拉莫斯不是热爱台球，汉克也不是喜欢美食，他们只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乐园。

作为老大，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忙碌，不在担惊受怕，或许只有小小的台球厅与餐馆，才是他们可以抛弃一切杂念，活出真正自己的地方。

同样的地方，约翰，菲力，安格斯他们都有，而李牧，也有。只是能让他开心快乐，活出自我，活出本真的地方，不是什么餐馆，也不是什么球厅游戏厅，而是在楚轩的身边。

跟在楚轩身边的日子，李牧不用考虑太多，更不要担心什么，他只需要听从楚轩的派遣即可。

除了无忧无虑，李牧很能在楚轩身上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学到很多他从来没有意识到的东西。

简单来说，在楚轩身边，李牧很有安全感。

而现在，李牧虽然成熟了许多，也谨慎了许多，但他却变了，也说不上变在哪里，或许就像约翰的那句话。

就算活得累点，活得苦点，活得不像自己，他也不能像当初那样不顾一切了。

回到地下室，李牧拿出了整整齐齐放在抽屉里的两张相片，一张是李牧觉得拉莫斯抽雪茄的样子很好笑，特地让他原封不动拍下来的，它也是李牧手中，唯一一张拉莫斯的照片，然而，却成了最后一张。

另一张是汉克的，汉克性格沉稳，严厉拘谨，并不喜欢拍照这类容易泄露隐私的东西，但一开始为了记住他们的样子，李牧让五人都拍了一张送过来，汉克自然也不能例外。

照片上的汉克，神情严肃，眉头紧皱，目光中透露着点点不满与无奈，他撇着嘴，要不是李牧吩咐的，他早就转过头去了。

“我真想拿一把熨斗，把你的眉头熨平。”

“呵呵，哈哈哈哈……”

忽然间，不知为何，李牧忽然想到了曾经的经典电视剧还珠格格中的一句台词，想着想着，他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咳咳……呵呵呵……”

笑着笑着，李牧猛地咳嗽了两声，笑声也变成了似笑非笑，哽咽抽噎的哭声，两行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拉莫斯走了，汉克也走了，他们没能看到今天的收获，没能看到他们努力之后的成果，他们，真的已经走了。

没有拉莫斯与汉克的死守秘密，也不会有李牧今天的成功，只可惜现在大局未定，李牧连给他们立碑送葬的机会也没有，甚至说不定哪一天，还需要别人来为他立碑。

身败名裂仅仅只是开始，李牧要的，是祖国人的死，要的，是血债血偿！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纵使现在大势在握，李牧也不能掉以轻心。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站在人类乃至超人类巅峰的祖国人。

李牧缓缓抹去眼角的泪水，将两张照片轻轻放好锁上。

坐在沙发上，李牧掏出手机，拨通了梅芙女王的电话。

“喂，我是李牧，你能过来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