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我们就去那个村庄看看吧，说不定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既然以色列没有沦陷，那么我们早一天，晚一天去也没有关系，但村子里曾经出现过首例病人，这么重要的情报我们不能错过。”

“为什么不开车，这样赶路太慢了，我受不了了。”

“怎么不走东边正门，兴许那里才是勘探的重点。”

“让让，我来看看。”

运输机的机舱内，楚轩伸出两指推了推鼻尖上的平光眼镜，淡淡说道：“以上就是法斯巴克自从被我救下来之后说过的话中唯一有考察价值的几句，虽然疑点不多，但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李牧摇了摇头，回道：“什么问题？”

楚轩看了李牧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解释道：“法斯巴克虽然嘴上说要调查调查，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准备调查研究的意思，反而一味地把我们引向最危险的地方。如果不是汉弗莱斯营的驻军队长以及主角尚还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和丰富的作战经验，说不定我们真会被他带入死路。”

李牧摸着下巴，想了很久，但还是想不通，抬头问道：“法斯巴克虽然可疑，但也不能光凭这些便认定他就是外力的……媒介吧？”

楚轩咬下手中的最后一块苹果，说道：“的确，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确定法斯巴克就是外力，但从我救下他开始，其‘叛变’的可能性就在逐步增加，而当他触动村庄地下室警报的一刻起，他的嫌疑在我这里超过了五成。

为了我们的团队，为了你我的安全，为了大家的利益，即便有可能错杀，但我没理由放过他，事到如今，你应该明白才对。”

当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楚轩的神色有了不着痕迹的转变，那是绝对的理智，是不容置疑的判断，而在类似李牧的正常人看来，那是冷漠，是残忍。

李牧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叹了口气，念道：“可……唉，对，你的选择没错，我支持你。”

以前在看《无限恐怖》的时候，李牧总觉得郑吒太软弱，太优柔寡断，如果按照楚轩的指令行动，每次任务绝对不会那么凶险，也不至于牺牲队友。可是当自己真正身处郑吒的角色时，李牧才明白，要想在楚轩面前保持冷静淡定，实在太难了。

沉默了一小会的李牧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头问道：“对了，楚轩，当初你为什么要让我支开盖瑞？”

楚轩没有正面回答李牧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认为呢？”

李牧眉头一皱，回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让盖瑞看见你设计除掉法斯巴克，但原因是什么呢？”

楚轩似乎并不着急，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李牧。

见此，李牧只好自己冥思苦想起来。

“肯定不是害怕被误会，楚轩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问题而担心，能让他不得不以行动来弥补的地方，应该是他自认为控制不了的东西，那么在这里，他有什么是控制不了的呢？”

大概十分钟过去，原本绞尽脑汁的李牧忽然眉头施展了，他猛地一拍座位，也顾不上反弹的疼痛，惊喜喊道：“是剧情，你害怕的是剧情再次改变，对不对！”

“啪！啪！啪！”

楚轩笑着拍了拍手，点头赞赏道：“终于开窍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体会不了我为什么总是要以反问的方式为你解答。不错，我害怕的的确是剧情再次改变，准确地讲，我是怕再次产生变数。法斯巴克成为了外力的媒介，也就成为了我们队伍中的变数，而想要终结外力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除掉变数，这一点，和外力毁灭位面的途径是相同的。

只不过，除掉变数看似简单，但如果处理地不好，很有可能会由此诞生新的变数。法斯巴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们这支队伍的最高领导，你，我，海豹突击队，甚至是主角有时候也必须遵从他的指示，毕竟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服务法斯巴克的调研。

设想一下，要是让主角看到我们陷害杀死法斯巴克，他会怎么想，是装作没看见，照旧前往以色列，还是将我们绳之以法，逮捕审问，答案一目了然，那样的话岂不是又要生出原电影以外的剧情，而我们则会彻底陷入死胡同，迎来终结。”

虽然疑惑得到解答，但李牧还是不甘心就这么简单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定罪，他挣扎地说出了刚刚被楚轩吓得咽回去的话：“可是，要是真如你所说，法斯巴克是外力的媒介，他根本就不用带我们去什么村庄，直接悄悄给主角来上一枪不是更快吗？”

楚轩没有因为被屡屡反驳生气，也没有因为无知嘲讽李牧，而是耐心说道：“你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需要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位面意志。

我们只知道位面意志会阻止第三者外力的入侵，但我们并不知道他究竟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或许第三者外力的确可以利用本该死去的角色作为媒介降临，但他没办法与其他电影人物产生联系，一旦产生，可能就会被位面意志瞬间察觉，所以他不敢枪杀主角，只能借丧尸，借电影世界之手。”

见到李牧会意点头，楚轩却是突然间变得极为严肃了起来，他冷冷说道：“好了，你想问的都明白了，现在是我想告诉你的。你体内的系统曾经提到过主位面时间进程几个字，意思就是说电影的进程都是被安排好的了？如果是，那么因为外力而改变延伸出的剧情在不在位面意志的监视与约束之下呢？我的想法是，不在。

要真如我想的，结果就会很可怕，我们不知道外力在位面意志覆盖范围以外，也即延伸剧情中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我要说的是，虽然我提过危险等于奖励，但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一切变数之前，你，我，我们千万不能再节外生枝，故意改变剧情的走向。

否则的话，会死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