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水浒传
作者:尊雨雨 | 分类:历史 | 字数: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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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姐妹
郝汉转头,却见一个穿着伙计装扮的人对一个村人说道:“是不是啊?”
那个村人点头道:“是,千真万确。”
郝汉再见,哪里还有林冲和自己的庄客跟班。只见自己正坐在一辆马车之上,身上披着一件貂绒大衣,旁边跟着两个喽啰装扮成的伙计。而现在已经是大雪过后,天地苍白的隆冬天气了。那自己现在是谁?
郝汉回忆,自己是朱贵。至于上个聚会,原来的故事说是柴进和林冲相聚,林冲自去沧州牢营,因为高衙内和干年头富安策划,要火烧了草料场烧死林冲,哪想被林冲躲在山神庙,奋起反抗,刺死了干鸟头富安和差拨。在自己一个人的水浒传中,那陆谦已经被自己附身的林冲用刀刺死了。不是,应该说是用刀和胳膊掏死了,那肯定就不会出现了。林冲自风雪山神庙后,便带着柴大官人的信来投奔梁山,而那个时候,正好遇到自己现在所在的朱贵。
郝汉掐着手算计:林冲兄弟,我现在虽然不在你的身上,但是我心中却紧紧的记挂着你。我会努力达成咱们的聚会,你也要努力,不要让大聚会的链条从我们这里断掉,加油。
郝汉知道他绰号为旱地忽律,忽律指的是大鳄鱼。鳄鱼是一种爬行动物,在水陆都可以生存。但水中很猛,在陆地虽然减弱了攻击力,但其实,也是非常的凶猛。朱贵这个人现在的情况就好似鳄鱼在旱地,虽然减弱了威力,但绝对不可小觑。他的星号为地囚星,囚者,拘束也。一条鳄鱼落在了旱地,是有点被拘束了。可是,任何的东西都有两面性,分是一外一内。在内,在梁山的职位地位,朱贵显然被束手束脚。但是对外,他又可以去自己的手段拘束囚禁别人。尤其是有些人觉得离开了水的鳄鱼,很好欺负的时候。
郝汉就心中默念:我是朱贵,我是朱贵,朱贵是郝汉,郝汉是朱贵,郝汉之名暂时隐去,我就叫朱贵。
小喽啰低声道:“头领,方才我问村人那范家的酒家的情况,听他说,那酒家一家十六口被杀,留名是梁山匪徒所作所为。真是气煞人也。”
朱贵翻查记忆,原来朱贵被梁山头领命令在山下的酒店打探消息。因为要准备两套食物,也就是一明一暗两种套餐。一套是专门用蒙汗药麻翻奸邪之人的普通套餐,一份是为路过的好汉痛快大吃的极品套餐。
朱贵脑海里去蹦出来,现代话讲就是普通客户与vip的区别。
套餐的买办都是由朱贵负责,主食容易,副食则是遍地都是,梁山泊水里可以捞鱼捕鸭,而山寨可以捉兽打鸟。只是一样,当下梁山泊中还没有造酒好的。
有餐必有酒。
酒才是所有好汉的最爱,喝酒才显得好汉的真性情。
普通套餐用的是普通酒,工艺粗糙,口味平淡。而极品套餐用的是佳酿,工艺细致,周期长,口感和润。一般时候,普通酒都是派遣小喽啰到附近的村庄随便买来就可以。但作为招待好汉的佳酿,则十分难求。
朱贵的弟弟朱富虽然也开着酒店,十分喜欢造酒,可是他造酒技术还尚未成熟,造出来的酒水平相当一般。
因此,想要好酒,只有朱贵这个头领亲自出马真金白银的采购。经过几次撒网搜寻,朱贵终于在距离梁山泊百十里外的村庄找到了一个口口相传的佳酿范家酒坊。
品尝之下,果然没齿难忘。
又因为这家姓范,是祖传酿酒,拥有秘方,别人都模仿的不会,因此周围几十家酒坊,唯独他家生意最好。只是每个月末开卖,只卖十坛,来晚的人只能等待下个月末。
因此每次梁山酒店好酒用完,朱贵必然化妆成商客,带重金过来抢购。
现在,自己便已经来到了这个村子里,正想要要买酒,哪想到却听到如此的噩耗。
朱贵寻思这好酒是买不到了,可恶的是这杀人的人竟然留下了梁山的名讳。但凡梁山好汉见到污蔑梁山的人都会手刃了他,自己便想进村去酒坊看看。
小喽啰却道:“头领,买不到酒,我们快些回去吧。要不被大头领怪罪了。”
朱贵知道当今梁山的大头领是白衣秀士王伦,是个没有什么气魄,又好猜忌的人。自己也对他实在是不服。就问那小喽啰道:“污蔑我梁山的人,岂可放过他?”
小喽啰摇头说不可。
对于朱贵来说,为了聚会一百单八将,正义梁山的名声。非但说侮辱了梁山,就是这件事没和梁山有关系,让自己碰到了,也要行侠仗义,帮助这被杀的人讨回公道才不辱没好汉的生命。
因此,便让小喽啰赶着马车,径直来到范家酒坊。却见一帮客人驾着马车围在酒坊的旁边,其中个个形貌,不是大客商,就是大员外,因都是常来买酒的,虽然并不知道姓名,但是一些熟悉的面目。
朱贵停下来马车,找个见过两三次的商客模样的打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那商客哀叹一声,摸了摸三缕胡须低声道:“前日,他家一家十八口被杀,祖传的酿酒秘方被盗,只剩下范美人和秦玉兰两姐妹了。如今已经将一家人的尸体埋葬完毕,正在对来吊孝的人施礼。”
朱贵听得这俩个女孩子太熟悉了。在原来的水浒传中,范美人乃是田虎的一位王后,而秦玉兰是方腊手下的妻子,为人贤良。
但现在,范美人是范家酒坊的继承人年过二十岁,而秦玉兰为范美人表妹,只有十八岁。还没有成为人妻。
朱贵每次来的时候,和她们说话不多,大多都是见到她们在前后来往忙碌,她们身量瘦长,面貌姣好。常常可见汗水将她们长发大事,贴在雪白的额头,她们便用手轻抚,一瞬间,却是天然的风情无限。
那商客道:“如此明慧的两个女孩,逃过一劫,也是苍天有眼。”
朱贵点点头,寻思亲手把幕后人拽出来。
那商客道:“你也是来这里多次了,没有交情也有个人情。我们每个来的人都上前给了五两银子的哀悼钱,你若有心,也过去看看吧。”说完,他便赶着马车走了。
朱贵自是和几个熟悉的面孔打了寒暄招呼,便见七八两马车都接连走了,逐渐只剩下自己的这辆,就让小喽啰停在外面注意观察。
朱贵下车,径自来到了里屋,见氛围沉默,范美人和秦玉兰各带重孝跪在一旁,两个中年男子给了她们银子,说了几声保重,便转头望了一眼朱贵,出门而去。
“朱大官人来了。”范美人对朱贵问安道。
朱贵没有想到和这范美人并没有说几句话,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而再见一旁的秦玉兰,却是跪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两人都悲伤过度,悲目哀眉之间,却是一片人见犹怜。
朱贵自走到范美人身前,想要掏钱。但这次来买酒的只有三百两白银有都在车上。便往身上一摸,想起来时常带着的一两蒜条金,正好都给她们。对她道:“我本来买酒,谁知发生这样事情,你们姐妹但要保重。”说着便将黄金放在范美人的手上。
“多谢朱大官人。”范美人低身施礼,却让秦玉兰过来拜谢。
哪成想秦玉兰忽然的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姐姐,还有什么心思在这里迎来送往的,还不快催促官府去拿那梁山的贼人。”
朱贵听得心中一激灵,自己还本以为这秦玉兰是个不爱说话的腼腆人,哪知道她性格竟然如此烈火。
范美人低声对秦玉兰道:“你也知道,如今官府,没钱不好办事。报知官府也有两天,却不见他们动静,不供上银子,他们哪里肯动。”
秦玉兰却一把将重孝扯了下来,道:“我现在就去他们的面前看着,只把他们盯死,看他们捉拿住梁山贼人,凌迟活剐。”
朱贵觉得,她这也把梁山的人误会的太深了。自己心性一时起来,按捺不住对她道:“秦玉兰姑娘,不瞒你说,我便是梁山来的头领,你也见过我面熟,我也来过无数回。哪回我不是客客气气的,一文不差的买你的酒来。你可曾见我耍诈?更不要说我们杀你家人。”
此言一出,范美人和秦玉兰顿时都呆住了,瞪着眼睛显然不敢相信。
沉默半刻,范美人才开口结巴道:“朱大官人,你是在说笑么?哪有梁山贼人敢来到我家自认的。想想,你是来安慰我们的吧。那多谢了,不要这样。”
秦玉兰却不错眼珠的望着朱贵,里面仿佛有火。
朱贵心知肚明方才这一句话,其实这是一个破釜沉舟的方法,如果现在有村人帮助这对姐妹报案,那自己死活是被捉住,没命的。但现在有着旱地忽律的胆量,就是想要赌上一把。
便又对姐妹道:“不说假话,我便是梁山头领。我并不是不会使诈,但那都是该死之人。因此我保证,从未对酒坊有任何的企图。”
范美人刚要说话。
秦玉兰却抢过来,照着朱贵便是一阵抓挠猛打。
朱贵从未经历过这个,马上使出平时的身法,一下闪躲到了一旁。
秦玉兰不依不饶道:“还敢躲藏,肯定就是你做的。想起来,你这么多次过来买酒。就是来刺探我们就放的情况。然后再带人来。”
范美人听到此处,也愣了起来,眼睛盯着朱贵。
朱贵见她们对自己有起了疑惑,便将随身的尖刀拔了出来,一下插在了供桌之上道:“我在此立下誓言,此事幕后绝对不是我。不过,今天让我梁山好汉遇到,绝对不会不管。我顶要将真凶找到给你们。要是找不到真凶,你便用这把刀斩了我。”
范美人一时冷静来。
秦玉兰却喊叫道:“谁耐烦你,你说的话谁信?我们姐们制服不了你。我自找官府去。”说完,却至深冲出了门去,拉着驮酒的大马,翻身骑上了就跑了出去。
范美人也冲了出去,却未及阻拦,也已经阻拦不了了。只能望着她远去。一会又回来对朱贵道:“朱大官人,你且走吧,不管你是谁,最后恶人总是逃不了的。”
朱贵听她这就要送客,真是消自己的面子。但自己若这个时候因为只顾面子退却了,那岂不是抹杀梁山好汉的豪气生性。便将尖刀拔出来,在手掌中划出一道伤口,顿时鲜血涌动,才对范美人冷然道:“范家妹子,此事出生入死我管定了,这鲜红的血便是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