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为了完成我娘的遗愿，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任何人，解开煌无忧的封印。”

她说着说着，那双狭长的媚眸间，掠过坚定而锋锐的寒芒。

“所以，你想解开煌无忧的封印……”

她笑意收敛，指尖轻动，噬焰扇在指尖掠开妖娆的红芒。

她将噬焰扇横在身前，一字一句道：“那么，先过我这关。”

褚无心身子微颤了下，那双如同翻涌波涛骇浪的黑眸，深深沉沉的看着少女。

他薄唇微动了下：“你当真，要逼我做选择？”

如果细听，还能听得出……

他嗓音里的颤抖。

夜清落面上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相对于褚无心内心的纠结，夜清落显得很平静。

“我不是逼你做选择，而是从一开始，我们之间的命运，就已定下。”夜清落淡淡地回应，“国仇家恨，比起感情，更为重要。”

褚无心沉默了下去。

好半晌，才轻嗤出声，薄唇上挑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还真替人着想。”

褚无心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夜清落这话，倒是站在了他的立场上，极力抚平他心里的不安。

就这么希望……

他和她为敌吗？

就这么希望……

他们两人永远无法站在同一条平行线上吗？

他们之间的命运……

就真的，注定了为敌吗？

褚无心深深地凝着眼前少女那张倾城绝艳的脸庞，垂在身侧的五指，紧扣成拳。

以后也没有开口，打断褚无心的深思。

褚无心身上背负的太多太多了。

一边是偏执的感情。

一边是他一族的仇恨。

无论她多么不愿意承认。

煌无忧是她的父亲，这是事实。

于褚无心而言，她也算得上是……仇人的女儿。

不是她想替褚无心去做什么决定。

不是她要逼迫褚无心做选择。

而是……就算褚无心现在对她的偏执感情，胜过了国恨家仇。

但夜清落敢肯定。

他每天……定然会生活在对幻族的悔恨和自责之中。

终有一日，也是会怪她。

更何况，她无法回应褚无心的感情。

倒不如，在这个时候，做出选择。

感情是其次。

真正背负的责任，才是最重要的。

推动褚无心和她为敌这样的举动，或许可以说……是蠢到家了。

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但……

在她心里。

褚无心算得上是她认可的朋友。

若无他们之间命运的玩笑，若无褚无心对她的执念。

或许，他们也能成为挚友。

只是，一切都没有或许。

“少主！”清鸽急切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暗潮的涌动，“我们必须尽快破开这个阵法，去给无忧尊者施展幻咒！”

方才被褚无心警告过后，清鸽说话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少主，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这是我们幻族……唯一的机会了！”

错过了这一次。

幻族的血海深仇，就再也得不到平息了。

褚无心拳头紧了紧，身体的肌肉也在这一瞬紧绷。

“少主，属下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来后悔！”一道冷硬的嗓音，从幻族人群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