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落的字字句句，都往真相的那一方逼近。

毕竟，苗蓉蓉还是太过年轻了。

她只觉得浑身冰凉，仿佛自己内心所有的秘密，都已被夜清落看穿。

看着夜清落那不以为然，淡定自如的模样。

她之前所有的得意，与嚣张的情绪，无法再升腾。

满心，只有惴惴不安的惶恐。

苗蓉蓉的所有神情，夜清落都尽收眼底。

这也说明，自己的猜测，基本上都对了。

夜清落眯了眯媚眸，嘴角笑意更浓。

她缓步朝前走了一步。

吓得苗蓉蓉尖叫了声，将整个身子，都往护卫的身后塞去。

夜清落顿住脚。

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苗蓉蓉，微微垂下头，颊边的碎发，垂落下来，遮住她半边的容颜。

只隐隐露出，她那微微上扬，透着无尽冷芒的嘴角。

明明像是在笑。

可苗蓉蓉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与杀意，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

苗蓉蓉惶恐。

想尖叫，想命令护卫拦住夜清落。

可到了嘴边，却是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

她居然……被吓得失声了！

明明……夜清落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

却能感觉到那股让她喘不过气的气场？

“暗幽宫那边……和我，称得上是故人了。”夜清落轻笑着弯了媚眸，“也就只有你这么蠢的人，才会将自己的灵魂献祭出去，沦为暗幽宫的棋子，成为暗幽宫的食物……”

夜清落哑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令人无法察觉的蛊惑，撩人的很。

果不其然。

苗蓉蓉那满是惶恐的双眸，渐渐地染上了一层骇然与迷茫。

夜清落声音更低，宛如催眠：“你其实很清楚吧，和暗幽宫合作之后，你若成不了圣女，那就……只有死了。你不想死吧？不想死，我可以放你一马……”

无尽的恐惧，和对夜清落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压迫下。

苗蓉蓉的内心，早已被击溃。

再加上夜清落现在，若有若无的引导。

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也在这一瞬，升到了顶点。

苗蓉蓉双眸内，那萦绕周旋的黑色气息，一点一点的翻涌着。

像是无数的黑洞，在她的瞳孔中，形成一个个的旋涡。

“是谁，想利用你，故意编造了玄心玉的话，蒙骗你？”夜清落见机会已经到了，当即低声，直接开口问道。

苗蓉蓉眼睫颤了颤。

她启唇，僵硬而又艰难，一字一顿：“我、我偷听的，偷听到那个使者，和一个被称之为圣法的人的对话，他们说的……说的……啊！”

苗蓉蓉越说到后面。

声音就越轻。

直至最后一个字落音时。

她瞳孔中，那不断袭卷翻涌的黑雾，竟是在这一瞬，飞速的窜动了起来。

无尽的黑色气息，缠绞着苗蓉蓉。

令苗蓉蓉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的眼睛……我的头……我的心脏……”

苗蓉蓉僵硬的抬起手，一会儿猛地捶打自己的头，一会儿用力的按住自己的眼睛，又用力的按在了心脏处。

她满脸痛苦，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夜清落微微蹙眉，盯着苗蓉蓉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缓缓的后退了几步，避开那胡乱窜动的黑色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