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祭奠先帝的日子，李茂早早就来到何年家。

“何年，赶紧起床了，再晚就误了时辰了。”李茂在何年的家门口叫喊道。

睡眼惺忪的走出家门，何年刷着牙齿，“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你还鼓捣牙齿，什么穷讲究。”李茂催促道，“赶紧吧人都等着你。”

何年漱口洗好脸，跟着李茂出门，一路来到京城外，已经备好的车驾，今日要去给先帝祭奠。

李煜有些无精打采，天边还是一片鱼肚白，天色都还没有完全敞亮。

清晨的风让人打着哆嗦。

何年来到王鼎的身边，“王公公，今日气色不错哈。”

王鼎表情僵硬，“何都知的气色也不错，咱家年纪大了可活不过几年。”

“过奖过奖，在下有一些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王鼎尤其无力说道。

何年小声在他耳边说道：“王公公，你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要不早点退下来好好享受晚年，让下面的年轻人去折腾？”

“呵。”王鼎冷笑道，“何都知，说得可真轻巧，咱家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您可千万不客气，在下是肺腑之言。”何年说道。

见礼部官员开道，王鼎不再理会何年，大声说道：“上路！”

礼部官员与一些朝中老臣开道，李煜在后方由六扇门和东厂护送，再最后面的则是太后的车驾。

何年懒洋洋骑在马上，看着沿途的风景。

一个宫女来到何年的身边说道：“何都知，太后让你过去一趟。”

何年放慢舒服来到太后的车驾旁，低声问道：“太后什么吩咐？”

“何年，李煜也不小了，也该给他立个皇后了。”太后开口说道：“平日里你们陛下怎么胡闹都没关系，可是在陛下成婚这件事，本宫希望你和王鼎都消停点。”

“明白了。”何年稍稍点头。

太后接着低语，“先帝过世之后，煜儿因为戴孝不好给他准备婚事，如今祭奠过后就可以了，京城与权贵们的姑娘本宫都看过一些。”

何年连忙说道：“太后这种事情臣不好插手吧。”

“那你要让王鼎这个太监来管吗？”太后有些不悦。

“那倒也是，王鼎这个死太监做事确实不靠谱。”何年嘀咕着，又问道：“太后可有人选了？”

“有了。”掀开车帘太后递给何年一份名册。

何年打开名册看了好一会儿，这里面有六个女子的名字，出身，背景，祖上三代都写的一清二楚。

太后接着吩咐道：“这些女子你让你的六扇门去查查她们的品行，如今朝中无人，本宫对谁都不放心。”

“王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本宫清楚，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你至少让李煜懂事了点。”太后低声说道：“你让李煜不在沉迷修仙，也让他不受王鼎的蛊惑。”

“臣明白了。”

“本宫希望你能够好好指导李煜做一些正确的事情，不要让他整日胡闹，日后你若是得势，本宫亦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王鼎，本宫与你的父亲有些交情，想比王鼎，本宫只能指望你了。”

太后这话怎么有点托孤的意思。

太后接着说道：“本宫也知道了密诏的事情，还有一块玉牌也在你身上了吧，李中书交给你了。”

自己这块玉牌是太监交给自己的，知道这块玉牌在自己身上的也只有秦闯，自己，还有那个太监。

“原来当初那个人是太后的人。”何年吃惊问道。

“不是本宫的人是先帝的人。”太后低声说道：“先帝在临终前安排了很多事情，先帝是一个……”

“很慈祥的人？”何年打断问道。

太后冷笑一番，“先帝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心思缜密到让你汗毛耸立，若是先帝还在你也可以看看先帝的眼神，在他面前你就是一丝不挂的。”

见何年不说话声，太后抬头从车帘的缝隙里看向何年的表情，“当初那人会给你玉牌，也是先帝安排的，你能来京城其实先帝和岐南王早就商量好的。”

何年骑在马上，心底里冒出一阵子凉意。

一切都是商量好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想到这里何年总感觉有人在四周盯着自己，燕王的造反，任远的无故离开，当初那个神秘的太监。

何年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先帝在临终前安排了很多事情。

从一开始的怀疑，到之后自己与那些人，那些事情周旋，何年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不是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假想敌在背后谋划。

只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可能会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如果说到现在为止，从自己进京再到燕王造反都是先帝的安排。

到底是有一个多么可怕人把种种可能都拼凑在一起。

“何年，你还在听吗？”太后的话语声再次传来。

回过神何年对太后说道：“还有一块玉牌在我父亲的手中是不是？”

“没错。”太后点头，“等到了宗庙，本宫还有一样东西交给你，是先帝留下的。”

何年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先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可以是谋算到他死后这么多年？

平复了情绪何年看向四周，重新策马来到李煜的车轿胖，跟随着队伍前进。

“太后找你什么事情？”王鼎开口问道。

“太后让我帮陛下挑选皇后。”何年没有隐瞒的说道。

“为什么交给你。”王鼎咄咄相逼问道。

何年轻蔑笑道：“因为你不是一个好人。”

车队行进了大半日，终于到了宗庙，太后带着陛下进入。

何年带着六扇门的人与王鼎的东厂守在外面，盯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礼部的官员主持着一切，等到两个时辰后，宫女出来对何年说道：“何都知，太后和陛下让你进去。”

何年看了一眼王鼎，在王鼎疑惑的目光下走入宗正庙。

这座庙不是很大，里面的人也不多，何年按照礼部官员的安排，先对着先帝的灵位行礼。

行了礼之后，宫女开口指引到：“何都知，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