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王妃和她的冤种王爷
作者:芝麻酥 | 分类:古言 | 字数: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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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拿捏与反拿捏
“看来黄公子是有路子了?”裴卿速度商业吹捧,“不愧是你!原来刚才在跟本王妃玩先抑后扬?佩服佩服。”
同样的两个字,由不同的嘴巴里说出来,带来的效果也完全不同。
黄公子脸上笑容淡去:“某有路子又怎么样?跟王妃有关系吗?”
嘶!
裴卿不由得重重吸了口气,感受到棋逢对手的压力。
他最后说出来的那句话,一向都只有她甩给别人的份,什么时候也轮到她自己吃这样的话头了?
“哎呀呀,真拿你没办法,”不过,裴卿不急不气,只是往身后招了招手,叫过来一个佩戴弓箭的女侍卫,而后她亲手把弓箭取了下来,“这是瑞王府所产只需要一石力气就可以开五十石满弓的陨铁弓,工房里还在打造一百石满弓的陨铁弓……黄公子想不想要呢?”
这样说着,裴卿用她纤细柔软的手指随随便便就拉满了弓,刷一下射出了一箭,直飞出了十丈外。
然后因为完全没有准头,那支箭斜斜地落到泥水里去了。
不过这已经足够惊人了——就连她这样娇软柔弱的女子都可以轻轻松松把箭射的那么远,若是换上一名壮汉来使用这把弓,射程至少也得提个十倍。
在同样的力度下射程增加,可以将弓箭手在战场上的作用时间作用距离以及作用效果也增加,对于直面北方虎视眈眈的草原游牧民族、相当依赖弓箭手的军队来说,裴卿提出来的这把陨铁弓,毫无疑问是军方迫切需要的。
一般情况下一个合格的弓箭手要经历至少两到三年的训练时间,最基本的就是力量训练,如果没有力量连弓都拉不开,一个合格的弓箭手,至少单手要能拎起八十公斤的重物。
所以桎梏弓箭发展的不仅仅是工艺本身,还是弓箭手难得,但如果弓箭手的门槛降低,这一切将不再成为束缚。
昔县陨铁弓,莫非就是解开这道枷锁的钥匙?
场中一片寂静。
山风袭来,因为脸的上半部分都被轻纱遮挡,所以黄公子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腹语的语气却有些冷漠:“本想拿捏一下王妃,结果反倒被王妃拿捏了……某叹为观止。”
裴卿不急不躁的笑了笑,软绵绵娇滴滴的问:“你到底要不要嘛?”
“要。”黄公子微微吐了口气,“王妃提条件吧。”
“这才对嘛。”裴卿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心下不免有些小小的得意,笑的甜如蜜糖。
隔着遮挡容貌的轻纱,黄公子一双漂亮如鹰隼般的眼眸准确的捕捉到她眼角眉梢的小雀跃,他的唇角也不由自主跟着扬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便收敛了神色,在裴卿注意到他的笑容之前,又重新板起了脸。
“跟水泥一样,这种陨铁弓也由黄家商队独家运营,我只卖产品,不卖工艺。”站在三步开外的裴卿踌躇满志地说,“交易条件就是黄公子给本王妃从边军水师里面调过来专业的修船造船船工,至少帮助昔县建一座造船厂和一座船坞。”
黄公子点头,舒缓的吐出一个字:“可。”
裴卿心底里快乐的小泡泡止都止不住,黄公子要是一开始就对她拱手相让,她反倒不会有这么快乐。
然而看着他明明不情不愿,却最终还是同意了的表现,她心里就有一种胜他一筹的喜悦——她是霸总,她就喜欢强取豪夺。
强扭的瓜就是甜么。
得到了本来不可能得到的造船厂和船坞规划,裴卿心情十分的好,昨天晚上被李逸先撩后冷的烦躁,似乎都随着她和黄公子的交锋而消失。
“男人算什么?还是搞事业比较爽。”她小小声的嘀咕一句,终于把昨夜的发疯抛入脑后。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就连嘴角那一丝被调皮的风带起来的黑发,都全数落入了端坐不动的贵公子眼里。
裴卿美了片刻,忽然发现轮椅上的黄公子轻轻捂住了心口,弱不胜衣的微微喘了两下。
“不会吧,黄公子你不会是输不起吧?”裴卿故作关切的问,“这就开始肉疼了?”
果然,他在军中的路子相当重要,分给她一部分好处就心疼了?
黄公子好一会儿没出声,片刻之后才西子捧心的说:“无事,心酸尔。”
裴卿:怎么办?看他一副吃了大亏的挫败样子,她真的好开心呀。
“舍不得靴子打不着狼,”她假惺惺的安慰道,“以后你会习惯的。”
她却不知道,坐在轮椅上的贵公子心中所想却不是什么家国大事,也不是因为把自己手中的命脉分给她而委屈……他只是在吃自己的醋。
而已!
心中醋海翻腾,属于李逸的部分很想立刻起身把人抱在怀里,然而碍于自己此刻扮演的一位身娇体弱的贵公子,他又不得不像钉子一样钉在轮椅上,甚至连手指都不能露出来……
裴卿发现她故作姿态的安慰似乎起到了反作用,本来就已经楚楚动人的清贵公子倒在轮椅上,因为她的话语连头都偏垂下去。
浓密黑亮的发丝像两道瀑布,从两边笼罩住了他的面庞,让他整个人显出一种神秘而脆弱的倔强。
——就是那种让人一看就想欺负的,凋零美。
说实话,黄公子这朵娇花哪儿哪儿都长在裴卿的审美上,如果他不是一个富可敌国、手眼通天的豪商,单凭他的美色,估计早就被好这一口的大佬抢走收藏了,哪里还轮得着她来欣赏他的病弱和美丽?
所以在这一刻,裴卿突然有点感谢黄公子的爹妈,感谢他们给了这孩子一个强大的能保护他的家族。
“行,某晓得了,”不知过了多久,黄公子似乎压下了心中情绪,袖子也从心口缓缓垂落,任由清风拂动衣角。
他隐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用腹语意兴阑珊地吩咐随从:“风大,走了。”
裴卿心中不知怎的微微一抽,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击中了她。
太奇怪了,为什么在这一瞬,她竟然有种格外强烈的即视感?